想到专属代驾即将毕业,不得不重新找人的时刻马上来临,肖战最近吃嘛嘛不香,翻白眼的次数都明显增多。
肖战:来龟田路开车。
无回复。
肖战:来接我。
安静如鸡。
肖战:干嘛?和那天的小姑娘约饭啊?
王一博:没有约饭。今天过不去,你找别人吧。
又没控制住淘气的白眼,肖战不爽,还没回老家呢,就让找别人?凭什么?!就不!
肖战:为啥不来接我?不许偷懒!肯定是和小姑娘吃饭呢!
王一博:真没有,我送外卖撞车了,在医院。
心脏猝然悬到嗓子眼!闷下杯底的酒,肖战向桌上各位连连道歉,打车赶往医院!
但王一博身上除了倒地打滚之后沾上的泥土,并不像有伤的样子,精神也还不错,和尹飞飞一起与医生交流着什么。
“你撞哪儿了?”攥住他的手肘,肖战前后上下的来回检查!
白酒醇香扑鼻而来,一博眼底的光霎时软糯,嘴角挂着愣怔和窃喜,“我没事。”
“到底撞哪儿了?”肖战伸手扯开他的夹克拉链。
握住男人的手背,一博耳根血红,“我真没事,就趴地上了。她也骑电动,闯红灯撞了我,我看她是不舒服,就把她送来医院。”
顺着他的眼神,肖战看到了急诊病床上躺着的女孩子。
“我天!”肖战鼻中哼笑,“她闯红灯撞了你?她是真有病还是装病逃脱责任??”
“我是看她真不舒服,”少年委屈,眼底晶亮,“才送她来的。”
看着他口袋里一堆缴费的凭证,肖战酒气急冲上头,“你傻啊?挣钱那么辛苦,给别人花钱挺积极!有监控证明吗?责任认定了吗?她醒来讹上你,怎么办?拉上你父母都赔不起!原来你不是不喜欢美的,是喜欢美得病恹恹的?!”
“战哥,战哥,”意识到响动引起旁人注意,飞飞安抚拍上肖战肩膀,“没事,医生也怀疑女孩是低血糖,晕的不行才闯红灯,路口也有监控,我们和交警已经……”
“战什么哥??”不知是哪个词还是什么动作刺激到王一博,猛推飞飞一把,把头盔摔上塑料凳,转向男人烦躁抬声,“管我喜欢什么样的?我送她来医院怎么了?不能总想着自己吧?!等等结果不行吗?”
总想着自己?他说我想着自己?
肖战咬牙切齿,泪腺像开到最大的水龙头,倏忽铺满眼眶!认命的点点头,边说边走,“10岁以后就没人为我着想过!我想着自己有什么错??你高尚我自私行了吧?我特么脑子中风!浪费车钱跑来听你跟我声嘶力竭!”
神经病!叫什么叫?
“肖,肖战……”少年的声音颤颤巍巍。
猪脾气!谁理你!
“肖战!”一博脚步渐快。
爱喜欢谁喜欢谁!反正喜欢的不是我!祝你们百年特么好合!白头特么到老!
“赞宝!!”
猝然被抓死的手肘和可可爱爱的称呼迫使肖战钉在原地,“你……是叫我?叫我什么?”
整个人被西瓜汁染过三遍,王一博脸颊霎时通红如阳,他的脑袋垂得极低,但手掌越抓越用力,怕男人消失似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带动柔软的发丝,晃晃悠悠,安静良久才哑声说,“你不喜欢我不叫了。我没有说你自私的意思,对不起,我刚才着急惹你生气。你赶来看我我很高兴,你陪我等一下结果,我送你回去。”
他像只耷拉着耳朵承认错误又难过到发抖的大狗狗,让刚才翻涌在肖战心口的委屈都化成了疼惜,还有想笑又不敢笑的尴尬,也有刚刚争吵完就要和好的别扭。
而且,平日清冷的他居然会私下里叫自己“赞宝”这种亲切又腻歪的小名字?情急之下没憋住,当众脱口而出!
肖战脸上安宁如常,瞳中却射出万丈光芒,内心狂躁呐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猪猪啵啊!不白喝哥哥那么多芋泥啊!哎!兴奋什么,果然今天又喝多了!但是,啊啊啊啊啊啊啊!
发现肖战没什么反应,一博抬头,眼底深红,“行吗?”
“惹我生气,”肖战嘟嘴,“怎么也得请我吃顿饭吧?”
“你想吃什么?”
“龙虾、鲍鱼!”肖战故意往贵了说。
“……”
“和牛、鹅肝!”
“……”
肖战不服的扯起嗓门,“最起码也得是麦麦吧?反正不能在食堂打发我!”
少年不解的眨眨星星眼,“麦麦是什么?”
“麦麦都不知道吗?”肖战挑起眉梢,满脸博学的傲慢,“麦当劳!”
落下眉峰,一博黑珍珠般的眸中莫名多了宠溺般的欢悦,笑如潭上荷花,不染凡尘,“好,麦当劳。”
吃过麦麦,他还拉着男人看了电影,作为回报,肖战买好一大份糖浆爆米花。那天他肉眼可见的开心,脸上绚烂如虹,笑个不停,不过是在爆米花纸盒里碰到自己的手指时,犹豫的缩回手掌,搞得肖战那份电影票白买了,什么制作情节主演通通看不见,眼珠子只知道在他的笑脸和白嫩修长又干净的猪爪间来回游移。而且影厅差评!好像没开空调,又热又闷,呼吸困难!
然而没多久,肖战发现自己已在狗血的套路里越陷越深,遇到之后,总会遇到,然后畅聊玩耍,开心吵架,然后单独吃饭约会,再然后……
再然后就像现在一样,几乎全裸的醒来,和他睡在一起。
昨天又为启航啃下一块硬骨头,晚上的饭局自然不能缺席,到最后肖战不胜酒力,出门看到等在车旁的代驾,直接摔进人怀里!之后的事,有点模糊了……
肖战拉起被角,颤颤巍巍挡住赤裸的前胸!
不会吧?和他睡了?不能吧?看他的样子好像没有脱衣服……不脱衣服就和人睡,也太没诚意了吧?
胸口的一片片红印子是什么?吻痕?Love bite?
可是屁股不疼啊……第一次和男人睡就这么适应吗?还是说……难道是……上了他?不可能吧?!他这样的属性甘愿被压?不对!他的裤子没脱!肯定是被他上了!拉开拉链就特么把事儿办了?死猪!没诚意!
可自己怎么一点也不记得?
和如此英俊温柔聪明体贴酷帅可爱的年轻猪猪啵缠绵一夜结果啥也不记得?太浪费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当肖战还沉浸在单纯大学生吃干抹净酒醉职场人的种种时,身旁的少年揉搓着脸庞,呆呆坐起。阳光轻柔的拥抱着鸡窝般的发型,眯着的眼睛渐渐睁开,透出黑珍珠表面上的那一缕柔亮,迷人心神。
“那个……”肖战像个大傻子般吞咽口水,“早上好???”
他看看肖战光洁的胸口,耳垂红亮,冷静安顿,“昨天你身上过敏很严重,我帮你擦药,眼睛特别红,点了眼药水。如果还难受我拉你去医院看看。”
啊?原来只是抹药了啊……等等,为什么感觉有点遗憾?
“你留下照顾我?谢谢你,不难受了,”肖战勉强的笑笑,“我昨晚有点断片,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一博绷直身体,怔怔望向肖战,片刻之后又压下眸光,“你不记得了吗?”
“不太,不太记得,”肖战抓过睡衣穿好,稍显心虚,“我喝多了,要是说了什么不合适的,先向你道歉,你别放心上。”
没说什么不合适的,只不过是喜欢罢了。
搀着酒气浓郁的男人撞进卧室,王一博发现他身上的过敏情况远比前几次严重,红疹不断冒出,甚至连城整片整片,往日通透如水晶的眸子里泛出红色,还哼哼唧唧嘟囔着什么。
冲好蜂蜜喂他喝下,刚准备撑开他的眼睛点入抗过敏的眼药水,就被他环抱腰身!
他坐在床边,紧紧搂着后腰,整张脸埋在腹部,含糊的坏笑,“王一博……嘿嘿嘿……你有腹肌……”
浑身燥热,少年想推起他,却闻到夹杂在干爽发丝间怄人的烟味,心疼到没了力气。
“你,好细心,会照顾我,”肖战扬起脸颊,下巴顶在少年身上,拉起稚气的笑颜,“他们都没人照顾我,你真好。”
“先,先,”一博突然大汗淋漓,“先点眼药水。”
他嘟起嘴巴生气,又把脸庞埋入腰腹,“不要!不点!他们都不管我,我,小学,最后一次,家长会,他们都,都不来……保姆都不来一个……我回到家,他们还看电视……说忘了,我特别想我爸爸,他以前经常,背我骑,骑大马……我也特别想你,没人管我能不能喝酒,你还给我冲蜂蜜,给我准,准备润喉糖……你对别人也,也这样吗?你不能这样照顾别人……点外卖不是你,不是你送,我就不想吃……你说我自私,我,我不是担心你,被,被骗吗?你还,还说我,特别伤心……”
“对不起,”一博放下药水,大手安抚的摸上男人后脑,“我不是故意的。”
他猛地箍紧少年背脊,“猪猪啵……猪猪啵和赞宝宝……嘿嘿嘿!”
“……”一博笑了,“你叫我猪猪啵?我不猪啊。”
“猪!就猪!我挺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叫我赞宝……你也要走了……我,我还,还能叫代驾吗?你和爸爸一样,都不要我了……但我,我喜欢你……”肖战带了孩童的哭腔,“是我,我不够,我还不够好吗?为什么不要我?你想我怎么样,你说,我照做……一定要,要走吗……?”
他潮红的脸颊反复的擦上肚子,无数泪滴染湿了王一博的衣衫。捧起他的脸颊,噙满水光的眸子蓄满了无助,眼底的深红色愈发严重,像极了正在被伤害的小动物。
他心里原来是这样想的吗?
对于家境很一般甚至是清寒的王一博来说,父母为了养育自己的辛劳都看在眼里,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一早便学会打理生活,照顾别人,分担力所能及的事情。虽然父母的关爱不少,但每每深夜发现他们为外债发愁的面容,把稀薄的收入数了又数的时候,小小的身体已感受到生活无形的重担。
进入大学,自己并不算合群,课余时间全部用来打零工,除了必要的,几乎不参加聚会,泡吧出游更是少之又少,街舞社也是因为有人看到自己舞姿后殷勤邀请才加入,知道父母是清洁工人后大部分同学不愿与自己深交,甚至冷落疏远。
但肖战不同,他算是有钱人家出身,但从不因为自己毫无背景的背景而睥睨疏离,为了实现想做的事拼命努力,比那些整天泡妞的富家子上进一万倍,而且他的性格风趣幽默,眼神质朴干净,笑起来的眸光似雨水洗刷过的柔月,温暖诱人。只要在他身边,一博就莫名感觉到放松,能忘记所有辛劳和艰苦,就能跟着他唇角的弧线笑起来;只要他还在笑着,生活就能越来越好,无论什么都能度过。
每次看到他因为家中坏了的东西而无措,因为小懒而不想整理房间的扭捏,还有为了今后热爱的事业而难受到小脸变形,就想照顾他,安慰他。还因为他和尹飞飞之间“飞飞仔”“战哥”的亲切称呼而焦躁气恼,更因为马上要回家,要离开这个人而无助,而焦躁,而不舍。
王一博捏紧潮湿的眼眶,“你特别好!开朗自信还努力,我也喜欢你,我……”
脖颈处传出刺痒,肖战皱眉嘟嘴,抓挠红斑,“痒……”
“别抓!”一博握紧他的手腕,“越抓越痒!不能抓!”
想挣脱又无力,肖战扯动几下,重重倒上床铺,一博被力量拽下,直直压到人身上!
“嘿嘿嘿,”肖战忽而笑得绚烂,撅起嘴唇/Qin/上/少年侧脸,语无伦次,“你猪,好猪哦……有父母好,照顾好,好父母……”
能滴出血的红晕铺满少年脸颊,撑起身体,却发现他已倒头昏睡。
裹住他的身躯,深深呼吸。无奈的少年只能先帮他简单整理,脱下衣裤鞋子,点过眼药水,悉心把药膏一点点擦上红疹。这是他醉得最厉害,过敏反应最严重的一次,担心他出现状况不能处理,一博决定留下过夜。
“没什么不合适的,不过……”
“没说什么就最好,”肖战用冷水冲冲脸,笑意盈盈,“谢谢你昨晚照顾我,我请你吃早餐吧!”
一博整理着自己的东西,沉声回应,“不用了。车我停在楼后第三个车位,你……”
“叮叮叮叮叮!”
萧伯昆的电话打断了少年的安顿,肖战接起,“肖战,你妈妈情况不太好,你赶紧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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