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南也是担心会出人命:“这……这不是我不救,我这里什么都没有,救不了,也不敢救。”
王一博有些急红眼了,抬手就给了陈长南一拳,把他打到了地上,嘴角打得乌青,渗出一些血丝来:“救不救?你到底救不救他?”
陈长南就要喊人:“打人了,打人了 要出人命了,快来人,来人……”
王一博还要再打,就被狗头拉住了:“博哥,你打他也没用。现在还来得及,我们赶紧送战哥去省城的大医院。”
王一博觉得狗头说得有道理,就松了陈长南的衣领,背了肖战,出门赶长途车去了。到省城的医院已经是下午了,肖战失血过多,王一博就给他输了血,人还没醒过来。狗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几个馒头,里面夹了几块腌黄瓜跟豇豆,蘸了酱递给王一博。王一博担心肖战,没心思吃东西,接过来咬了一口,就不吃了。狗头咬了几口,看他这个样子,也吃不下了。
两个人就这样在病房门口蹲了一会儿,狗头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从上衣口袋里摸了块怀表给他:“博哥,我刚才碰到护士了,护士在找你,叫我们先去付一下钱。”
王一博抬头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他手里的怀表:“你收起来,这是你爸留给你的,我不能要。”
狗头就把怀表塞到了王一博的手里:“博哥,我爸留给我的东西多了,不差这一个。”
王一博就又抬头看了看他,把怀表在手里攥了攥:“狗头,等我有钱了再把它给赎回来”
狗头就笑了:“我信博哥。”
王一博从黑市换钱回来的时候,肖战还在挂盐水。王一博没进病房,到住院处去付了钱,就跟狗头到办公室找医生去了。医生刚给肖战做完检查,情况不是很好。
王一博跟狗头进来的时候,医生就问他们:“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王一博有些着急:“我是,我是他弟弟。”
医生就上下看了看他:“你是他的亲弟弟?”王一博:“不是亲弟弟,是他认的弟弟。”
医生就又问他:“他的家属没有一起来吗?”狗头比他灵活,知道医生话里有话:“医生,病人是下乡的知青,家属都不在身边,这次的病来得凶,我们也没来得及通知。”
医生就点了点头:“病人的情况现在有点复杂,我们给他做了检查,发现小腹的地方有一块阴影。”
王一博没听明白,就问他:“医生,阴……阴影是什么?”医生又上下看了看王一博跟狗头:“阴影就是说病人的肚子里可能长了一个不大好的东西,这个东西很有可能是肿瘤,如果继续让它长大的话,可能会危险到病人的生命安全。”
王一博吓得冷汗都出来了:“那……那怎么办?”
医生就看了看检查单:“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还不能判断病人肚子里这个东西的性质。我的建议是留院观察,不建议动手术。如果它不再变大的话,就是良性的,那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医生又抬头看了看王一博:“我个人建议,你们还是应该把病人的情况告诉他的家属,让他们来做决定。”
王一博就点了点头,跟狗头一起谢了医生。出门的时候有点头晕,王一博就扶着墙壁站了一会儿。
狗头跟上来要扶他,王一博就把手里的保温罐塞到了他的怀里:“狗头,我买了只鸡,鸡肉你吃,鸡汤你喂给阿战吃。”
狗头就问他:“博哥,我不吃,我有馒头。你给战哥输了血,你要吃。”
王一博就不肯了:“我用你的怀表换的钱,你吃,我不吃。”
狗头拗不过他,又怕他生气,只好点了点头。
回病房的时候,有个人站在门口张望。狗头眼睛尖,认出来他是生产队的大海子,平时像条尾巴一样跟在王一博的身后。狗头还没说话,大海子就喊他:“狗头哥,不好了,不好了,生产队带人来抓博哥了……”
红卫兵来抓人的时候,王一博已经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红卫兵没找到王一博,就要拿肖战跟狗头治罪。
肖战挂着盐水,人还没有清醒。红卫兵才不管这些,不依不挠的,掀了肖战的被子,就要去拔他手上的针头。狗头去拦,为首的那个红卫兵队长就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把他踹到了墙角。狗头的额头磕到了墙壁上,血一下子就流出来了。红卫兵还要动手,狗头就爬起来去拦。红卫兵队长没办法了,只好叫两个人架住狗头,把他拉到了一边。
狗头没拦住红卫兵,那个队长一脚架上病床,伸手就把肖战手上的针头给拔了出来。那个队长没来得及躲,肖战的血就溅到了他的脸上。那个队长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威严受损了,揪了肖战的衣领就把他给拉了起来。
这不拉不要紧,这一拉,肖战下半身才止住的血,就又开始流了。这次的血流得比上次还要厉害,才一下子,肖战身下的床单就被染红了。那个队长大概也慌了,揪着肖战的衣领不知道该怎么办。
狗头看形式不对了,急忙大喊:“不好了,要死人了,要打死人了……”
那个队长急忙松了肖战的衣领,往后退了几步:“不关我的事,我没有动他,我什么都没有动他。”
抓着狗头的也是两个半大的孩子,看到肖战这个样子,都吓得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狗头就挣开了他们,扑到病床边去看肖战的情况。肖战的脸色发白,手脚冰凉,气息已经很微弱了。
狗头没有办法,只好扑上去抓住那个队长的裤脚,哭着喊着:“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
那个队长没比狗头大了几岁,平时在红卫兵里呼风唤雨的,可是真的遇到事情了,腿都吓得发软了,哪里还有什么办法去救人。
要不是刘支书带人及时赶到,肖战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医生把肖战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时候,狗头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两个红卫兵看着他,狗头只好抱着头蹲在地上不动。
肖战没有生命危险了,那个队长就又来劲了,非要把肖战关起来,问他王一博的下落。
迫不得已,刘支书只好拿出国家政策来压他:“胡队长,肖战是国家派下来的知青,你要处置他,应该要先给省里打报告,省里批准了,你们才有权力处置他。”
胡队长别的事情不知道,按章办事倒也不敢乱来。他本来就想找个台阶来下,刘支书既然给了他,他就顺势走了下来:“刘支书说的是,我们红卫兵也要按章办事。肖战是国家派下来的人,我们就要按程序来走。”
刘支书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听他那么说了,就知道他是松了口了。刘支书把人送到医院门口,又塞了张肉票到他的手里,声音压得很低:“一点小意思,一点小意思。”
胡队长的年纪不大,官场的手段倒是学了个遍。甜头拿了,他就不好意思再为难肖战他们了,留了几句话,就带着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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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