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有人死了,死得还不止一个,上头就有命令下来了:到食堂来领粮食有限制,大人跟大人一样,小孩跟小孩一样,不能多领。可是,大人跟大人一样,男人跟女人不一样,老人跟壮年人不一样。小孩跟小孩一样,三岁的孩子跟半大的孩子不一样,男孩跟女孩不一样。
可是,命令是公平的。所以,分给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
肖战不用靠大食堂的粮食,每天晚上,王一博都会来给他送兔子肉。送完之后,王一博怕冷,就会赖在他的床上不肯走。小流氓赖在床上不肯走,总是要做些什么的。
肖战第二次被王一博射到里面的时候,第二天早上就发了高烧。肖战这次烧得特别厉害,生产队的赤脚医生看了,一点办法都没有。王一博背着他的时候,肖战的头“嗡嗡”的疼。不仅头疼,胃里还恶心,一吃到东西就想吐。
肖战一直发热到晚上,王一博给他喂了稀饭,可是刚咽下去,就又吐了出来。这次吐了之后,肖战的整张脸都发白了,身子冰冷,还抖得厉害。
狗头就伸手摸了摸肖战的额头,上面都是冷汗:“博哥,这样不行,要把战哥送到省里的大医院去,这样会死人的。”
王一博就看了看肖战:“省里的大医院晚上还看病?”
狗头就想了想:“我忘了是晚上,没介绍信看不了急诊。”
王一博就要出门:“那我去找刘叔,让他给开介绍信。”
狗头就拉住了他:“现在去省里的大医院也来不及了,好几十里路,战哥这样子,也赶不了。”
王一博就更急了:“那你说怎么办?”
狗头就拉他坐到了床边:“博哥,你别着急,我有个小叔叔,他到西洋留过学,学的就是西医。”
王一博就拉他:“那我们快去找他。”
狗头有些为难:“博哥,我小叔叔跟我差不多,当年打地主的时候,被批斗到猪圈扫猪粪去了。”
王一博背着肖战到猪圈的时候,狗头的小叔叔陈长南已经睡下了。狗头敲了敲门,陈长南没有来开门。
王一博就急着问他:“狗头,你小叔叔是不是不在家?”
狗头就又敲了敲门,看了看王一博:“没事,博哥,这是我跟我小叔叔的暗号,他等下就来开门了。”
王一博就背着肖战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听到有脚步声靠近的时候,门已经开了条小缝。王一博他们进去的时候,屋子里没生火,冷冰冰的,王一博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陈长南披了件大棉袄,刚从床上起来。狗头把背上的麻布袋子往桌上一放,陈长南就直直地看着。
狗头捡了柴火生了火,王一博已经把肖战放到了床上。陈长南在猪圈里扫猪粪,看到王一博的机会不对,但知道他不好惹。陈长南胆小谨慎,王一博不开口,他不会先开口。
王一博没开口,陈长南没开口,开口的是狗头:“小叔,我带博哥是来找你救人的。”
陈长南就看了肖战一眼:“我好久没看过病人了,也没药,救不了人。”
狗头知道他要好处:“小叔,只要你救他,博哥会给你好处的。”
陈长南就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士蒙,你送来的兔肉都是他给的?”
狗头就点了点头:“小叔,只要你救他,我就天天来给你送兔肉。”
陈长南就“哼”了一声,抬头看了看王一博:“你说这话有用?”
狗头也抬头看了看王一博:“博哥……”
王一博就看着他:“只要你能救他,我就天天让狗头来给你送兔肉。”
陈长南就眯了眯眼睛:“我没药,救不了他。”
王一博就不耐烦了,揪着他的衣领就把他给拎了起来:“老小子,你他妈的敢耍小爷?说,你救不救他?”
陈长南年轻的时候怎么说也留过洋,挨过批斗,王一博在他面前还嫩。他被王一博揪着领子,两手一负,把头一歪,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没药,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狗头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得的好处还不够多:“小叔,你还有什么要求都说出来,博哥……博哥他……他都会答应你的。”又拉了拉王一博的手:“博哥,你先放手,先放我小叔下来。”
王一博担心他真的不救肖战了,只好把他放了下来:“只要你能救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陈长南这次就笑着把眼睛睁了开来:“你告诉我养兔子的地方,我想什么时候去抓,就什么时候去抓。”
狗头听得直冒冷汗,抬头看着王一博。
王一博就看了看肖战:“好,我答应你。”
陈长南就又把眼睛笑没了:“药我放在床底,你去给我拿来。”
王一博就要去拿,狗头就拉住了他:“博哥,你看着战哥,我去拿。”王一博就点了点头,坐到了肖战的身边。
狗头把药拿过来的时候,陈长南正用听诊器在听肖战的心率。大概是有些跟平常人不一样,陈长南就皱了皱眉:“这病有些棘手,我先给他打一针,明天要还烧的话,就要送到省里的大医院去了。”
王一博不知道“棘手”的意思,只知道肖战病得很厉害:“那……那你快给他打。”
陈长南也没理他,不急也不慢,在肖战的手臂上打了一针。这一针下去见效很快,肖战的脸色一下子就好了起来,身子也开始热了起来。陈长南就把东西收了起来,翘了个二郎腿就开始发号施令了:“士蒙,你叫你那个博哥给我去抓只兔子来,我看病都看饿了。”
狗头就看了看王一博:“小叔,我去给你抓兔子。”
陈长南也看了看王一博:“也行,那你抓只肥的来吃。”
狗头又看了看王一博,点了点头。
陈长南人不怎么样,医术倒是不赖。那一针下去,到后半夜的时候,肖战的烧就退了。
王一博担心肖战,没怎么睡觉,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趴在床边打了个盹。肖战退了烧,人有些清醒了,不知道怎么的,小腹疼得厉害。
肖战疼得额头上都是冷汗,只好伸手推了推王一博:“一博,疼,我肚子疼……”王一博迷迷糊糊的就问他:“怎么又疼了?是不是又发烧了?”
肖战就说肚子疼,疼得厉害,别的也说不上来。王一博就把手伸到被子里去给他揉肚子,被子里湿哒哒的,王一博觉得不大对劲,拿出来一看,半个手掌上都是血。王一博没见过这个阵仗,脸一下子就被吓白了。
狗头跟陈长南睡在柴房里,王一博跌跌撞撞过来找他们的时候,狗头正好起来出恭。陈长南的白背心上被王一博抓了道血印子,差点没被吓坏。
进屋的时候,肖战大概是要找王一博,可是又没力气起来,不知怎么的就摔到了地上。肖战穿了条白裤子,摔到地上的时候,整条裤子都被血染红了。
王一博吓得脸更白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狗头把肖战扶起来的时候,王一博才反应过来,跟他一起把肖战抱到了床上。陈长南上前看了看,肖战已经没有意识了。他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找不出病因,满头都是冷汗。
王一博就揪了他的衣领:“快,救他,你给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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