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寝室内贺笛梵单膝跪地,道:“是卑职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他正在为先前没有杀死江清的事请罪。
“责罚你?你想本王怎么罚?”楚离坐在椅子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请王爷将卑职杖责一百!”
“一百杖的处罚对于你来说是不是有点太轻了?”楚离挑眉看着他。
“全听王爷的。”贺笛梵低着头不敢直视楚离。
“好了,你起来吧,他没死正好,本王倒要看看他究竟要耍些什么花招。”楚离觉得这个没死成的王妃有点意思。
贺笛梵从地上站起来。
“不过,卑职的确亲眼目睹他将那杯下了毒的水饮下的。”贺笛梵对于这点实在是想不明白。
听他这么说,楚离忽然想起那日江清的嘴角确实有一些血迹,只是当时没有仔细瞧。
“你那日下的什么毒。”楚离问。
“见效最快的断肠草。”
“哦?看来王妃有点让本王刮目相看啊!”楚离的话令人意味深长,“给本王盯紧他,有情况随时告知本王。”
“是!”
“三日就是太后的生辰了。本王让你准备的东西安排好了吗?”楚离刮了刮杯中的茶沫。
“回王爷,都准备好了,还有我已经派人将字条送到王妃手里了,只是目前还没有什么动静。”
守在屋外的胖子正是楚离特意安排的,他倒想看看江清会怎么做。
“本王知道了。”
晚上,江清躺在床上数着手指,肚子还发出一阵阵的响声。
好饿啊!怎么还不给我送饭来?不会要把我饿死在这吧!
江清在床榻上打着滚。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不一会房门被打开了。
江清欣喜的朝外看去,来的是送饭的,但不是下人。
楚离提着食盒进来了,随后又把门关上,说道:“过来吃饭。”
闻言江清连忙从床榻上跳起来坐到凳子上。
江清看着他摆出来的饭菜,心里都在留口水,刚要拿起筷子动手时,又停了下来。
这么好?下毒了吧?江清心想。
楚离看出了他的顾虑,“你放心,没下毒,本王要想杀你,就不会留你到现在了。”
他有些不信,毕竟对于原主的死还是有点后怕的,但又觉得堂堂一个王爷也必要骗自己,于是慢慢的挪回去坐下,拿筷子开始吃起来。
他一边吃,一边看着楚离有没有奇怪的表情,到时候吐出来也来得及。
好在楚离看起来一切正常,江清也放心的敞开肚子吃。
“王爷,我告诉你个秘密。”江清突然说。
“哦?什么秘密?”楚离问。
“其实您这府上除了我还有皇上其他的眼线。”他将那些人供出来,也是怕他那些人会妨碍自己,免得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江清嘴里的东西还没有吞进去,撑的腮帮子鼓鼓的,很可爱。
楚离的嘴角毫无察觉的上扬了一点,“知道。”
江清看他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自己倒奇怪起来,继续边吃边问:“王爷知道为什么还把他们留在王府里?”
“那要如何做,你教教本王?”很显然楚离想逗逗他。
“你得把这些人赶出王府。”江清坚定的说。
“赶出去未免也太便宜他们了,要不然直接杀了吧?”楚离盯着他说。
江清当然不会同意这么做,连忙说道:“王爷别动不动就是杀啊,打的,别人好歹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杀了不可惜吗?”
他试图感化楚离,但他想错了。
“贱命一条,何来可惜的。”楚离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掺杂任何情感。
听他怎么说,江清顿时有些不满了,但又看看现在的处境,只能小声反驳:“生命面前人人平等,哪有什么贵贱可分。”
楚离还想说什么时,门外就传来了一位丫鬟的声音,“王爷,慕侧妃正唤你过去。”
“慕银他又不舒服了吗?”楚离问。
“是的。”
楚离神色凝重的走了,留下江清一人。
江清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大魔头终于走了,待在这害我饭都吃不好,走了好,只不过慕银那身子这么弱,经的起他折腾吗?
江清不知道脑海里又想到了什么画面,不知羞耻的笑了起来。
三日后,天气逐渐转凉,枫叶从枝头慢慢的飘落,转眼之间竟入了秋。
“王爷,马车已经备好了。”贺笛梵说。
“嗯,把王妃叫上一起。”
这几日下人都对江清一口一个王妃的叫,现在连他脱口而出的也是这个称呼。
“是。”说完贺笛梵便离去了。
“王爷,让慕银也跟着一起去吧!”慕银坐在一旁说道。
“不行!”楚离拒绝得果断,“昨日你咳得厉害,今日天又凉了一些,万一又染了风寒怎么办?”
“我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有这么娇弱。”说着又不争气的咳了几声。
楚离过去轻抚着他的背,说道:“好了,本王会尽快回来的,你就乖乖的听话,等本王回来。”
慕银只好妥协,轻轻“嗯”了一声。
马车外,江清在等着楚离,心里却在犹豫着要不要去。
楚离看见了正在发呆的他,于是附耳故意调侃他说道:“你是在想本王吗?这么认真?”
思绪被打断的江清被吓了一跳,弹开一段距离,说:“谁在想你啊!要不要脸……”
随之意识到说了什么,用双手捂住了嘴巴。
“呵,知道自己言错了?”
江清点点头。
“还有下次,本王就直接拿针给你缝上。”楚离上了马车。
真是有病,碰见你这样的魔头算我倒霉。
他也跟了上去 。
江清不想跟他说话,楚离也没有主动去搭理江清,结果一路上都是和安静。
马车停在熟悉的地方,江清跟着他进到殿内,这次没有再东张西望撞到楚离了。
殿内来了许多大臣,还有在迎舞的歌女。
他们落了座没有多久,皇上、皇后一起搀扶着太后出来了,看上去真是一对又孝心的儿子、儿媳。
扶太后在侧位坐下后,皇上示意停下歌舞,然后振声说道:“今日事朕母后的生辰,感谢众爱卿的到来。”
“皇上言重了。”
“是啊是啊。”
……
在一阵拍马屁中,刘大人离了席座,走到中间祝贺道:“今日太后生辰,臣祝太后福如东海,如南山之寿……”
接着他的随从双手捧上一个木盒子上来了。
刘太傅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是一颗珠子,还微微发着光。
“臣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宝物可以奉上,也都不适合您,唯有此颗夜明珠,夜晚时,可以不用烛火,这颗珠子就代替了。”
夜明珠!哇,这得值不少钱吧!江清眼睛盯得直冒光。
“好好好,刘大人有心了。”太后笑着说,她身边的丫鬟下去将礼盒收了上来。
接着文武百官们一个接一个的上来祝贺送礼的。
江清对这些东西完全没有兴趣,但有一样贺礼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李太傅送上的是一副画,刚拿出来,就引起了众人喧哗。
“太后,臣没有别的可以送您,只
唯有这幅‘清明上河图’才与你相配,所以请太后收下此画。”
“这是清明上河图!李太傅真是大手笔啊!”
“谁说不是呢,我们送的东西都不及这画的万分之一呢!”
听到这么说,李太傅的虚荣心立马满足了起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一幅假画而已,还不如夜明珠呢。”一个微小的传了出来。
刹然间所有的人都朝一个地方看去,正是江清和楚离坐的地方。
我操,这么小声都被听见了?
俗话说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江清被这么多人看着,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他向楚离求助,但楚离也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着他。
“是吗?既然楚王妃觉得卑职的画是假画,这是从何看出啊!”李太傅没有好气的问道,脸上写只差写上不满和不屑。
“是啊,王妃如何断定李太傅的画是假画?”其他大臣也有点不满他的话。
眼看楚离丝毫没有要帮助自己的意思,江清干脆不再求他。
行,狗东西,我记住你了。
“这个嘛,”江清只能靠以前学的美术知识硬着头皮上了,他起身走到那幅所谓“清明上河图”的旁边。
“那我说了,您可别生气。”江清道。
“楚王妃多想了。”李太傅皮笑肉不笑的说。
不生气就好,江清的放下心来。
“清明上河图这幅画的色彩十分协调,较为淡雅,不落俗套,笔墨技巧十分流畅、细腻,线条遒劲,”他用手指着画,说道:“而这幅画看起来很凌乱,笔法粗细没有把握好,但整看还是模仿得不错,作此画的人应该也费了不少心思。”
有的人赞同,有的人还在半信半疑。
“我没有说错吧?”他有些得意看向楚离。
“那请问楚王妃你见过真正的清明上河图这幅画吗?”李太傅又问。
“见过。”江清不过脑子的答道。
“在何处?”
“……”江清被问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清确实见过,只不过是在他那个世界。
“信口雌黄!”李太傅转身对皇上说道:“皇上,不能凭楚王妃一人的说辞,就断定臣的画是假的。”
好了,现在那些赞同的人全都倒戈了。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深不可测的眼神看着他,其他人也在等江清怎么解释。
“我……”
江清本来很有理的,但现在看来,倒像没理的一方了,额角上不停的冒出细汗。
“臣知道!”
救星的光辉在某一处闪耀着,使江清感到了希望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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