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诏摇摇晃晃地走在街上,头顶的太阳很烈,烤的他头晕目眩。
眼角的液体还在不断地流出,湿腻腻地爬满了他的脸。
好在他额上有密密麻麻的汗珠,可以掩盖眼角落下的泪珠。
只是这个太阳,真是快要将他烤化了!腺体处,硬生生地疼
模糊中,看到街边有间阴凉的巷子,便想都没想就一头钻了进去。
巷子狭窄逼仄,因为狭管效应的作用,异常凉快。
宋星诏脑袋晕乎乎的,在一个小角落靠墙蹲下。
昨天那种蚕食身体的感觉又出来了,只是这次好像没有了那么强烈的欲望,更多的,是腺体处传来的撕裂般的刺痛。
泪水再次打湿了衣衫,额头上也出了很多冷汗,他双手抱膝,将脸埋在臂弯里。
腺体处的刺痛渐渐蔓延到了他全身,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渐渐没了知觉。
……
傅承在一家酒吧做兼职,是去年他刚刚从伯父那边逃出来时找到的工作。
到现在为止,已经做了一年了。
那家酒吧的老板待他很好,见他做事认真,人又聪明,就将他从服务员的职位升到了酒吧经理。
“傅经理?过来一起喝一杯啊?”卢浩给他递了听冰啤,指了指自己那边的位置,对他邀请道。
换做以前,他肯定会同意,然后礼貌地跟他们搭着聊两句。
但现在,他没这个心情。
因为刚刚外卖员打电话过来说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出来拿外卖。
刚刚他给宋星诏打电话,却也显示无人接听。
他知道按照宋星诏的脾性,就算是赌气不想吃他的外卖,也不会不接电话,只会直接挂掉。
“我就不喝了,”他礼貌地摆摆手,“家里有些事情,我得回家一趟。”
“这样啊,行吧,”卢浩还没搞清楚状况,挠了挠后脑勺,看着他的背影发怔。
心中产生不祥的预感,傅承加快脚步赶回家了一趟,却发现门口的鞋柜里,安然地摆着宋星诏的拖鞋。
他显然是不在家。
也不知道他的发热期是不是又发作了。
想着,傅承急忙跑下楼,一边思考着宋星诏可能去的地方。
下午两点过的太阳是最烈的时候,炙烤着人心,弄得人心神不宁,目眩头晕。
他先是去了附近的篮球场,四处找了一圈,却未见人影,稀疏的几个不良少年嘻嘻哈哈地路过,频频回头看他。
有的时候,你越是想找到什么,老天像是逗你玩一样,就是不让你找到。
有汗珠顺着他的眉尾落下来,他也无闲暇之余去管,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宋星诏,带他回家。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傅承觉得不能再等了。
一想到宋星诏可能已经失踪了三四个小时甚至更多,他就心里发毛,心慌意乱。
只好火急火燎地拦了辆车,赶到派出所去。
交代了相关资料后,他被带去监控室。
小区门口的监控从早上八点钟调出,傅承全程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心翼翼不敢放过任何一个看起来有可能是宋星诏的人。
旁边陪同的女民警见他这幅样子有些好奇,“你说最后一次联系是在早上七点过,距离现在也没过多久啊不是吗,你怎么这么着急?”
傅承礼貌地笑了笑,因为着急的缘故,他现在的脸颊还有些微红,但脸色却看着很惨淡。
“你说他是omega……”女民警没注意到他的反应,随口问了声,“是女朋友?”
听到这个称呼,傅承一愣,条件反射般地否认,“不是,”他喉结滚了滚,眸中闪着晦暗不明的光,“但他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
监控上的时间来到12:40,很明显地可以看到宋星诏穿了一身黑t,吊儿郎当地从小区门口走出来。
傅承再次绷紧了神经,凝视着屏幕上的人。
只见他走到篮球场,和人讲了几句什么,然后和一群混混打起了比赛。
看到这里,他眉头紧锁,下垂的双手无意识地握成了拳。
“这孩子看着上半场技术挺好的啊,怎么下半场动作有些怪怪的……”旁边的女民警奇怪地嘀咕着。
傅承站在一边一言不发,他知道,宋星诏那时一定非常痛苦,他是在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适。
一直到后来看着宋星诏跌跌撞撞地走到巷子里,傅承面无表情地和民警道谢,随后拦了一辆车,直奔那条街。
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傅承心里五味杂陈。
突然想起小时候,宋星诏也是这样子,喜欢什么都不跟别人说,只知道自己躲起来哭。
别人看起来,宋星诏家庭条件优异,父母又极其宠爱他,给他绝对的自由和主见的空间。
但那次后傅承才知道,那些所谓令人羡慕的自由都是宋星诏碍于面子才和别人故意夸大的。
其实,宋星诏需要的压根就不是所谓的自由,而是常年缺失的,和父母亲待在一起的时光。
那天是宋星诏的生日,但他父母因为工作那边有事,只能请假回来陪他半天,临走前,他父母拜托他照顾好宋星诏。
宋星诏那时执意要送他们离开,却迟迟没有回来。
一直到天已经黑了半边。
傅承实在坐不住了,起身出门找他。
那时他找了很久很久,慌乱不比现在少,只觉得头顶黑压压的天空像是要压下来,觉得头晕眼花。
心中也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宋星诏,带他回家。
最后他在湖上凉亭的角落里找到了宋星诏,看见他小脸上的泪痕亮晶晶的,近乎透明。
宋星诏却一下子把头撇过去,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泪珠,声音闷闷的:“你怎么来了?”
他觉得有些好笑,“我不来找你让你在外面过夜吗?”
“……”当时宋星诏沉默了半晌,然后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老老实实说了句,“我不想被别人看见我这么脆弱的样子。”
“什么?”声音太小,小到他都差点没听见。
“……”宋星诏吸了吸鼻子,“没什么。”
湖面波光粼粼,稀稀疏疏的几颗萤火虫包围了亭子里的两个小小少年。
“既然不想被别人看见,”傅承轻声道,“那就回家,”
“让我哄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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