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

楼梯间一点动静都没有。

肖战轻声呼吸着，而王一博更像是被审判的信徒，战战兢兢地等待着肖战的宣判。

他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之前作弄了太过分了，导致肖战对他的情感偏向厌恶？

　　王一博头一次产生了害怕的情绪。

又或者，肖战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毕竟他是个毫无信用的人，也是个对肖战百般压迫的人。

王一博懊恼地垂下头，身体不由自主地离开了肖战半米的距离。

他一动，肖战仿佛刚刚回过神，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肖战近乎不可思议问道。

他的表情更像是不可置信。

王一博看了后，面色更加灰败。

肖战从未想过他们可能相恋的可能性，也就是肖战对他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这个事实让王一博十分挫败，甚至面上带着几分狼狈，后退几步靠在墙壁上。

后背的墙壁冰冷无比，却比不过刚刚雀跃又被泼了冷水的心。

“王一博……我不是你的宠物。”

　　王一博惊愕地抬起脸，他没有把肖战当成宠物的意思……

　　“是不是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玩意？”

　　他看到了愤怒中肖战微红的眼眶里的泪水。

那不是泪水，是砸在他心间的大锤。

落下的不是眼泪，而是一个个冰冷的冰锥。

“你还记得你之前怎么说我的吗？”

　　玩具、带点颜色的娃娃……发泄的床伴。

王一博后退两步，却发现无路可退。

他手指攥住门把手，想要打开门狼狈地逃走。

但他连逃走的勇气都没有。

只能默默地重复‘对不起’。

肖战抹了一把眼泪。

但是眼泪太多了，很快又积攒了起来，一眨眼就滚落一大片。

“出……出去。”

　　清越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哽咽，像是委屈到了极致，不时带着一点鼻音。

王一博像是得到了赦免和命令，心里沉重的同时松了一口气，打开了门出去。

门被小心翼翼关上。

肖战的呜咽声变得大了一些。

他没有再抹去眼泪，而是由着他们肆意落下来。

直到声音沙哑，直到眼眶红肿，直到累得趴在床上。

他看着镜子中悲伤蛙的自己，又是自嘲的笑。

明明得到了曾经不敢奢求的结果……现在却没有勇气去接触。

肖战用冷毛巾敷了敷眼睛。

“咚——”

　　门被轻轻地敲了一声。

肖战捂住嘴，不肯让自己的哽咽声发出去。

他睁着眼睛，扬着脑袋去看。

但门除了发出刚才的敲门声外没有任何动静。

肖战轻手轻脚地靠在门后，将耳朵贴在门板上。

没有动静。

他转动门把手，只看到门前准备好的饭菜，还有冷敷眼罩。

肖战看了看四周，没有男人的身影。

他慢慢地蹲了下来，将东西抱在怀里。

就这样吧……

　　的确应该结束了。

肖战愣愣地看着日历。

王先生也该回家了。

肖战点开了租房帖子，给其中一个房东发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