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选景的大部分地区都在成城,拍摄时长四个月,这就意味着他们至少要在成城待上三个月。
进组之后一切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光是试妆就花费了两天时间,加上拍摄定妆照,再配合剧组发布开机仪式剧组全员图,一眨眼,一周时间快过去了。
六月天太热,烈日当空,晒得人汗流浃背。
开机仪式结束后就要即刻开始拍摄,宋清随便找了一把扇子没有形象地坐在落满灰的石阶上,腿上放着剧本,但是宋清一行字都看不下去。
与他同样穿着制服的祁重喻捧着一杯冰咖啡,步伐悠闲地朝着他走过来。
手中的手机响个不停,祁重喻看了一眼备注就点了拒接。
利索的动作让宋清怀疑对面是他妈。
在祁重喻面前,他通常都是有话直说不拐弯抹角。正愁着找不到话题呛祁重喻,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宋清环绕了周围,好像只有这石阶能坐,他挪开一点,留出一个位置给他。
对方不领情,笔直地站在他身旁俯视着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好像在嘲笑他矮。
他矮他承认,他一只人鱼的基因干不过祁重喻那从小吃激素长大的身高,但也不能嘲笑得那么明显吧?
褪去他那一层顶流加上富家阔少的身份,活该没人能看上他。
找一个那么欠的男朋友回去还不够给自己气的。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次祁重喻连看都不看,直接将手机关机。
宋清一脸八卦,但是说出来的语气同样欠揍,像是找茬一般,“你妈?”
“你妈!”祁重喻的脾气不暴躁,对比宋清来说简直是没有脾气,除非触碰到他的底线。
他的底线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形象。
宋清皱眉,他怎么感觉祁重喻在骂他?
“祁重喻,在剧组你还骂人?”
祁重喻答道:“不是你先骂的吗?”
宋清无语住了,“我是问你刚才的电话是你妈打来的吗?”
“你是我什么人管那么多。”
那看来不是祁母了。
前后都有摄像机,宋清不敢翻白眼,他板着一张脸说道:“我是你爹。”
“我当你爹还差不多。”祁重喻一听乐了,伸手在宋清的脑袋上拍了拍,那场面真有几分像父慈儿孝。
祁重喻的大手压在他的脑袋上,宋清用了全身力气也没有撼动那只肌肉流畅的手臂,反而在手臂交缠中,显得他越发纤弱。
宋清气到不想说话,祁重喻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反击,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宋清,他说道:“儿子,叫声爸爸听听。”
做造型时造型师为了保持发型持久,用了不少发胶,柔软的发丝此时并不好摸,还有些刺挠人,但是祁重喻像是打开新世界大门。
他也知道妆发的重要性,没有摸太久,过足了一把当爸爸的手瘾后迅速收回。
宋清脑子嗡嗡的,他不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平常握个手都是他最大的忍耐,对他来说,祁重喻的行为无疑是越界。
但看祁重喻的表情,他似乎当成了理所应当,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也对,祁重喻和他几个兄弟平时待在一间房里就喜欢坦诚相见,有极大可能还比过大小,一个带有嘲讽意味的摸头,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个简单的玩闹。
宋清捏着扇柄,他讨厌死祁重喻了,行事散漫没个规矩,脑子跟长草似的,一天天不干人事。
因为这一个举动,宋清一整天都在与祁重喻怄气,拍完对手戏就闪,背对镜头时抽空丢给他几个白眼。
祁重喻不怕摄像机,反正外界都传成他和宋清年底要结婚了,他们做什么举动也无所谓了,总之外界不会信。他用了一个晚上写的澄清发给工作室上传到网上,被网友批评狗屁不通。
那人还是他的大粉。
祁重喻想起这事就来气,他怎么养了这一群粉丝!
消气之后这股火气就变成了庆幸,他第一次写澄清稿没什么经验,好在他聪明有远见,没有用自己微博发布,只是他的工作室被他坑惨了,名声直线下降,不过他相信,再过几日工作室的名声就能回来。
·
拍摄前期戏份少,下班时间基本控制在下午五点左右,有时还不到五点就能下班。但是祁重喻不管几点,到了下班时间点祁重喻就走人,绝不多留。
下班的喜悦远胜于找宋清的茬,祁重喻放弃了大好的机会,看了宋清几眼转身走向私家车。
剧组派送的车他坐不习惯,干脆就在成城大手笔买了一辆豪车让助理开着玩玩。
祁重喻在外面玩了几个小时,回到酒店,首先将一个号码拉出黑名单,继而打过去。
开口即是满满的压迫感,带着十足的冷意,“时序,没事不要打电话给我,复合是不可能,我对你有多少感情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剧组的工作人员多,找不到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好好聊,有些话在祁重喻的肚子里已经憋了一天。
时序得知自己被分手后,与祁重喻通过几次电话,暴怒之下他无意间暴露了自己的本性,他心里门清,祁重喻对他没有多少感情,找他谈恋爱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但是他只知道,没有了祁重喻他的资源会下滑,会逐渐在娱乐圈消失成为透明人,他在圈中的地位全靠祁重喻支撑。
他没有了祁重喻,相当于一个布偶娃娃失去了支撑本体的骨架。
祁重喻胸中烦闷极了,他就是脑抽听了那帮单身狗的鬼话,才造就了今天的场面。那帮人就一个谈恋爱,感情状况和他半斤八两,都是被分手,说的话压根没什么参考性。
他无比后悔,如果时光能倒流他想回去抽自己几巴掌,他是嫌他自己太闲了还是怎么着,居然找一个大麻烦谈恋爱。
真是哪哪方面都不如宋清。他下次找老婆还是要找宋清那样的,安分守己不作妖。
时序说的什么祁重喻一个字都没有听清,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宋清。
时序在那一边哭着说道:“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和他分手了……”
“你们分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无关痛痒。”祁重喻把手机搁在台面上,洗了个苹果,啃了一口说道,“没事就滚,出门别说你和我谈过恋爱。”
他嫌丢人。
时序大吼,“你那叫谈恋爱吗?有你这样谈恋爱的吗?不管不问,光给钱连句关心都没有!”
时序有一句话没敢说,与祁重喻谈恋爱还不如养一只宠物狗。
“你知足吧,那人都不一定会给你花钱。”祁重喻对人一向大方,再者他也不缺钱,日常花钱都是大手大脚。
时序哭哭啼啼,“我能有什么办法?人鱼都是发情期,没有伴侣安抚我一个人抗不过去,我向你暗示了无数次,你一次也没有听懂,这件事也不能怪我。”
祁重喻一怔,“人鱼还有发情期?”
发情期这个词汇他只在动物身上听过,转念一想,人鱼也算半个动物,有发情期并不奇怪,不过他为什么没有听身边人讲过?
是人鱼一族有意识地瞒着吗?
时序:“有。”
祁重喻一拍大腿,“你不早说,早知道人鱼那么麻烦,我就不和你谈了,省得你绿我还来气我。”
时序哭得更大声了。
祁重喻觉烦,挂断电话,重新把时序拉入黑名单。他就谈过两次恋爱,宝贵的第一次给了宋清,第二次谈恋爱还是带着目的性去的。
来回折腾了两年,两段恋情的下场都不好。
祁重喻啃完苹果,紧接着,经纪人的电话打过来。
他没好气地接过,经纪人道:“今天开机仪式,你也不知道发个微博和粉丝互动一下。”
“这不是没有想好发什么吗?”
“少来这一套,表情包表情符号自拍照落日照哪个不能发?你就是懒,现在快发,立刻马上,半小时我要看见。”
祁重喻脸上如死一般的沉重,他的好心情被时序那么一搅和,压根不想拍照发微博。他偷了个懒,打开手机相册,在两千多张图片中挑挑拣拣,挑了一张秀身材的照片发上去。
也不管网上评价如何,他连接房间里的电视机用手机投屏放了一个国外电影,关上手机栽在床上,听着电影声音入眠。
另一边对祁重喻耿耿于怀的宋清,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微博在手机屏幕顶端推送关注人的最新消息,振动一声后,引起了宋清的注意。
他以为有人给他发消息,面部识别后主页面上却显示着祁重喻发微博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发什么微博?抽风了?
宋清忘了切换小号,大大咧咧地用大号查看祁重喻的最新微博,仅一眼便再也离不开眼。
撩起的白色丝绸衬衫下露出几块腹肌,裤腰没束腰带十分松垮地挂在腰上,字母内裤边缘怎么看都觉得性感无比。
意识到自己的心里有些渴望,宋清起身喝了一杯凉水,退出微博,心里评论了一句,真够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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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