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风凉,宋清裹紧外套,与祁重喻一前一后相继离开活动现场。
一上车,陈飞掐灭烟,开口说道:“弗兰斯品牌活动现场闯进一个疯狂粉丝纯属意外,说到底还是品牌方管控不严,我看过监控,那男人进场后还一切正常,等到你上场后便脱掉衣服。目前这人已经被警方控制,但他这人……”
陈飞手指屈起,指向自己的头,继续说道:“脑子有点问题,所以案件不予治理。唉,你要是只人鱼,估计还能破例把他就地正法。”
人鱼数量逐渐减少,为了保护稀有物种,许多政策都偏向于人鱼。
宋清一言不发,望向车窗外,祁重喻靠在车门上,拿手机的姿势十分懒散,薄唇开合,似乎在与对方商讨着什么。
蓦地,祁重喻的视线向他飘来,勾唇一笑。
宋清一颗心砰砰直跳,有种偷窥被发现的错觉,好在路边灯光昏暗,掩盖了他脸上的慌乱。
陈飞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道:“这事闹得挺大,你回去之后发一篇小作文再配个自拍图在微博上,安慰一下粉丝,小作文里记得给弗兰斯开脱。方便的话,顺便把弗兰斯送得道歉礼列出来发网上。”
“好,写完之后我会发给你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改。”
哪怕这事真的是弗兰斯的错误,他们作为艺人的也只能尽量维护弗兰斯的口碑。
宋清习惯性地钻进袖子把弄佛珠,摸空后才发觉摘下来了。
受邀参加弗兰斯活动的艺人身上不允许佩戴其他品牌方的饰品。
没了可以把玩的东西,宋清难得产生无聊的心思。他不用打开手机就能知道网上的趋势,无非分为两方人,一方为他的粉丝和路人,粉丝积极控评路人可怜他,另一方为黑粉,除了骂他活该还能说什么好话。
今天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的的确确把他给恶心到了,着实影响他的心情。
白炽灯明亮的浴室里,宋清披上浴袍光脚踩在瓷白地砖上,水痕一路延至卧室,他尝了几口凉透的荞麦面觉得索然无味,便放置一边。
进组前的一个月总是最折磨人,他要在这段时间内根据角色本身调整自身体重。剧中的主角与他相差不大,都是瘦弱型,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太过纵容自己,只能一味地保持现在这个样子。
宋清单手盘着珠子,打开与陈飞的聊天页面。
[陈飞:可以,不过我建议你发完就直接下线,不要多看一眼网上言论。]
[宋清:骂我的人多了去了。]
他不在意那一两个了,进圈四年他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
陈飞意识到他误会了,顿了几秒。
[陈飞:不是,是因为……]
一句话非要分成几句话说,宋清最烦他这磨叽的性子,也不多问,举起手机切换到前置摄像头,胡乱拍了一张便配合小作文发到网上,反骨似的点开热搜词条。
逛了一圈人傻了,在粉丝与黑粉的互掐言论中,居然有人磕他和祁重喻的 cp。
真是疯了,这届网友真是饥不择食,随便拉两人都能磕。
宋清感觉匪夷所思,是他和祁重喻吵得不够狠还是他俩做了什么让大众误解的事情。
不得不说,网友的速度很快,有一个人带头磕 cp 后,就会引来一群人,事件发生三个小时后连 cp 名都起好了。
手指微颤,内心被强大的好奇心驱使,宋清最终点开了“喻水则清”的 cp 超话。
[今天你磕 cp 了吗:救了大命,没人觉得他们很好磕吗?白天死对头晚上做夫夫,白天吵架晚上疯狂 doi,他为他分手还为他挺身而出,祁重喻今晚的护妻我看了不下十遍。]
宋清笑了,能说出这番这无厘头的牵强原因的人,学历大概不什么高。
他都想好措辞说几句了,偶然发现这位网友是个小学生,是个晚上十点还在疯狂补作业的小学生。
他沉默了几秒钟,默默把文字框的文字删除,发了几个问号过去。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都是祁重喻那逼玩意死要面子,分手原因一字不提,哪怕胡编一个也不至于让他背那么大的黑锅。
先被时序粉丝误解,后来又被网友误解,改天祁重喻因为一个绯闻上了热搜,网友是不是也要怀疑那一个人是他?
宋清莫名烦躁,从柜子里翻出一袋快过期的紫米面包,刚吃没几口一个电话打来。
备注上写着“宋武”。
宋清翻了个白眼,接通电话,“还有什么事?这个月的钱不是给你打过去了吗?”
他此时的心情很急躁,看谁都想骂几句,能好好说话都是他能忍。
那边声音嘈杂,宋清不用听就知道宋武在聚众赌博。
“你一个大明星,一个月只给我五万,我养你这么多年白养了?”
宋武的嗓音粗犷,要是年幼的他可能还会被吓住。
宋清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晾了他一会儿,才道:“你一心宠爱的小儿子一年能给你几个子?一个月五万你还不知足?不用拿我的人鱼身份威胁我,没有用,我说过,我最烦别人威胁我,你把我惹急了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如果可以选择,他选择不投胎不出生,摊上这个爹也是他倒霉,不知道他妈怎么看上他的,幸好她觉悟得早,早早选择了离婚追求新的生活。
宋清深呼一口气,她过得好就行,见面不识都无所谓。
他就当自己没爹没妈的孤儿。
不等那边说话,宋清挂断电话。
他一个月后就进组了,剧本还没有背完,他不能被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所打扰。
另一边,同样处于风口浪尖上的祁重喻过得比宋清快活了不止一倍。
敞亮的私人台球室内,祁重喻斜坐在台球桌上,球杆立在地上,他撑着球杆,小酌一口红酒,时不时蹬一下身前一位年龄相仿的奶奶灰帅哥。
“不会玩趁早下去,看你玩我都嫌累得慌。”
妆造未变,还是走红毯时的那副模样,只是西装外套和沉重的弗兰斯男士项链胡乱丢在一边,挂在皮质沙发上摇摇欲坠。
灯光照在项链上折射出无数刺人光线,奶奶灰帅哥指着它笑道:“代言人,你的项链要掉了,上面的钻摔碎了我们可不负责。”
项链由国际知名大师所创作,手工制作用料高级,价值一套房。
祁重喻的表情丝毫不在意,仿佛那只是一件平常物品,随处可丢,他道:“摔了就摔了,不值几个钱。”
“咦,你的粉丝知道你私底下花钱那么大手大脚吗?”
这话一出,立马有人跳出来附和,“肯定不知道啊,谁让咱祁二少在大众的眼里还是个任人欺负的小可怜~”
祁重喻听着他那阴阳怪气的口吻,开玩笑道:“贺其,你别逼我骂你。”
贺其是京城贺家的二少爷,和祁重喻一个性子,他们几个从小就一起玩,算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兄弟,平常相处也是十分不着调。
贺其掐着兰花指,夹着嗓子,“重喻哥哥骂我是我的荣幸~重喻哥哥做什么都是对的~”
祁重喻一脸黑线,很想把他这几个发小踹沟里,尤其是这个贺其。
玩心上头,祁重喻全身起了一层汗,他单手拽开衬衫衣扣,露出结实胸膛前的大片肌肤。身体压低贴近桌面,衣摆垂着,精致的锁骨随着动作越加凹陷清晰,冷白质感的皮肤与桌面颜色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
贺其朝他吹了一个口哨,“哎呀,的亏你是个给人当老公的,不然又得祸害多少人。”
贺其丢下手中的球杆,踱步走至祁重喻的身后,狗狗祟祟地伸出爪子快速伸进祁重喻的衬衫里,捏了一把丰满的胸肌。
祁重喻气笑了,“你他妈有病?想被我上就直说,用不着采取这种方式。”
贺其轻飘飘地说道:“这么多人呢,大明星少说脏话,影响形象。”
玩完最后一句,祁重喻抛下球杆,仰头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酒,陷在柔软沙发中,他横躺着,宽大的身躯占据了一大半空间,腿翘在沙发边缘,调整到舒服的姿势。
消息最顶端是祁母催着他回家。
回祁家庄园准没好事,他还是喜欢待在自己的小别墅。他随便敷衍了几句过去,让祁母打消这个念头 。
随后打开微博,祁二少爷从来不屑于用小号,所以一切言论的发表都来自他官方认证的大号。
好巧不巧,微博首页给他推送了宋清的最新微博。
大片文字看得祁重喻脑壳疼,他的目光被配图吸引,视线定格在脖子上的红印上。
他放大图片,照片中的宋清一身白色浴袍,白皙皮肤几乎要与布料融为一体,他湿着头发,发尾的水珠滴落在锁骨上。眉眼依旧是清冷如霜,可一张唇却是红着,配合着放空的眼神,带着点勾人不自知的美艳感。
看人的眼神像是在看垃圾。
祁重喻瞬时被这眼神吸引住了,不管过了多久,他看宋清这张脸仍旧看不腻。
他爱死这个眼神这张脸了!
这篇文就十几万字,所以节奏有点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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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