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裕年依稀记得,之前偶然在朋友的分享上看到过邹寂哲的作品。
是一对耳环,做工相当精细,以夜空为灵感,周围缠绕着荆棘与玫瑰。
名为欲空,欲望之空。
欲望是无尽深渊。
容易产生却极难控制。
这是邹寂哲的成名作之一,据说是他二十六岁设计的作品,花费了几年的心血。曾经有人出价十二万,但被邹大设计师以各种理由拒绝。
他的每一个作品蕴含的哲理,情感之深,都让人难以琢磨。
可惜,虽说邹寂哲的作品每一个都惊艳绝伦,但即使出价再高也从未售出过。
也是,人家又不缺钱。
白裕年回过神,自嘲的笑了笑。
“搜了吧?”罗云寒端起水杯吹了口气,才敢抿了口。
白裕年回头看了他一眼,道“嗯。”
罗云寒又盖上水杯,叹了口气,“这孩子,第一次来我们医院做检查是在二十五岁吧,其实那个时候就因该找个契合度高的omega半侣了,抑制剂用太多会影响腺体啊。”
白裕年不解,这种优秀的alpha想找omega半侣可是简简单单。怎么会不想找?眼光太高了?
也正常。
罗云寒:“害,你们年轻人啊,还是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啊。”
没等白裕年开口,“差不多了,记得三千字总结后天交。”罗云寒伸了个懒腰,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
白裕年:“……知道了。”
专业学子少,以至于白裕年这个罕见的omega学子就成了罗云寒的“折磨”对象。
一脸的视死如归。
他心里默念习惯了习惯了。
罗云寒挥挥手,“去吧去吧。”待白裕年刚转身又接着道:“路上小心,别跑丢了。”
“……”
白裕年刚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又折了回去。
罗云寒:“怎么了?”
白裕年没回答,伸手抱起桌上的电脑和文件夹,随即回道:“电脑忘了。”
“……”
白裕年走到门口,转头礼貌的道别:“老师再见。”
“再见再见。”
—
“喵——”
白裕年刚走到家门口就听见屋内的响动,眼底闪过一丝喜色,手忙脚乱的掏出钥匙开门。
“咔嚓”一声拉开门,视线落在鞋柜旁。一只圆滚滚的狸花猫乖巧的蹲在那,待白裕年关上了门又跑到他腿边蹭蹭,嘴里还在“喵呜喵呜”的叫。
白裕年将钥匙架在鞋柜上面,蹲下摸了摸它的脑袋。
白裕年笑嘻嘻的唤,“毛球。”
猫好像听懂了似的“喵”了声,翻身躺在了白裕年脚边。
疲惫了一天,即使心情有缓解但肉体丝毫没有。白裕年软塌塌的站起身倒了杯水,喝水,倒猫粮,整理文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随后直接就倒在了沙发上。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满脑子都是邹寂哲的脸,一遍一遍猜测他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
他不想放过这个研究的机会,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裕年身体极其疲惫,但大脑依然清醒。他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黑暗犹如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将他包裹在内,思绪乱七八糟的。
窗户半开着,沁来丝丝凉意。
幽深静寂的夜,只听见窗外停停顿顿的蝉鸣,声声似乎永无尽头。
—
“哎不是,白裕年你怎么一大早就无精打采的?又失眠了?”
白裕年回过神,发现是李维。
李维也是个omega。算是白裕年在学校的唯一一个好友,虽说专业不同,但两人只要有时间就在一块。
“你咋回事啊?”李维一脸担忧的问道。
白裕年摇摇头,“我没事……”
李维抱着胳膊,拧眉看了他一眼,“不信。”
“……”
白裕年思索了半天,才小心翼翼道:“李维,我问你个问题哈?”
李维不可思议的调侃,“诶呦,白大学霸还有问题问我?”
“……”
眼看对方并没有看玩笑的意思,干巴巴道:“行了问吧问吧。”
白裕年深吸一口气,一股脑说:“我遇见了个人,他的信息素很不错。”
“哦。”李维淡淡回应,等意识回笼后睁大眼问道,“啥?你遇见你毕业论文了?!”
“……”
随后感慨道,“害,不容易啊不容易,出息了。”
“……”白裕年并未答复,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
李维尴尬道:“你要问什么问题?”
白裕年才说:“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开口,我想研究。”
“我还以为啥是。”李维心里松了口气,摆摆手,“简单啊,拿钱砸他。”
邹寂哲需要钱吗?
白裕年顿了顿,好半天才回道:“可是他好像不缺钱。”
李维“嘶”了声,“要不然你还是去问问本人?”
“好吧。”
“话说……”李维忽然压低声音问道:“你毕业论文长的帅不帅??”
“……”
帅不帅?
白裕年脑子里浮现出邹寂哲的俊脸。愣了一下,说:“帅。”
李维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祝你好运。”
“……?”
—
宁大基因研究系的学生依旧是少的可怜,整个实验室就只有那么一个学生。
“学长你终于来了!”实验室的beta学弟乐呵呵的朝他走来。
白裕年应了句“嗯”。
beta顺手拿过门口桌子上的包,对白裕年说:“那我就吃饭去啦?”
“嗯。”
他走后,整个实验室就只有白裕年一人,基因研究这专业好就好在人不多怪安静的。
白裕年拿起桌上的消毒水朝空中喷了喷,随后拉了个凳子坐在桌旁。
从电脑包取出电脑平放在桌中央,他今天准备在实验室解决那三千字的总结。
白裕年刚打开电脑,点开文档。对着屏幕思考了半天,写了删删了又写才写出两百多个字。
啧,现在怎么办?
白裕年皱着眉,满脸写尽烦躁。
于是他便站起身倒了杯水,刚喝下一口忽然想到些什么,连忙放下水杯,大步流星的走到桌旁对着键盘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敲打。
几分钟就有了将近一千字。
白裕年端起水杯抿了口。
他把医院所见到及听到,还有实践结果打乱放在一块随后在重新理思路,没过多久就凑齐了三千字,还要更多些。
树叶被风吹的“沙沙”直响,他朝窗外看去,一束悄悄的光照在屋内地板上。
白裕年弯了弯眉,转身面对电脑。保存了文件后,点进搜索软件。
动手在搜索栏处打出“邹寂哲”三字。
感觉不对,手指顿了顿,删了重新打出,“邹氏公司地址。”
揉了揉眉心,看着跳出文字陷入沉思。
—
“邹总,您老要的文件。”
邹寂哲翻开文件,缓缓抬眸,狭长的眸子充满冷厉,“原秘书,注意言辞。”
话音一落,原宿连忙站直身子,“错了错了邹总,您行行好,别对我那可怜的工资下手行不?”
邹寂哲淡淡瞟了她一眼。
原宿视死如归的皱着脸。
邹寂哲:“还有事?”
原宿好歹跟了邹寂哲几年了,自家总裁的脾气还是很了解的,于是也不关心自己飞走的工资了。
深吸一口气,找回状态继续工作道:“宁大那边过两天有个活动,邀请您去,要不要拒绝?”
邹寂哲皱着的眉松了松。
宁大?白裕年?
原宿看邹总半天不说话就默认为不去了,“那我帮您拒了?”
邹寂哲摆手示意她别动,“不用,去看看。”
原秘书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愣了好半天,才点头,“好……”
他扫了眼桌子,确保没有任何要带走的东西后,拍拍手径直走出门。
“……”
邹寂哲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嘴里慢慢嚼着“白裕年”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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