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跃将父亲要回来的事告诉了方母,方母听后喜不自胜。
“老天爷保佑,你爹终于要回来了。”方母对天祈祷。
“老爷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要不要去接?”阿墨关心地问道。
方跃摇摇头,说道:“父亲应该已经出来了,再过几月就到了,何况京都距陵县千里,山高路远,我们也不知道具体行踪,恐怕会错过,还是在这里等等吧?”
方母点点头,表示同意:“跃儿说得对,我们就在这里等。”
方跃说道:“娘,我们以后不会再回到京都了,就在这里种种田,打打猎,过着十分辛苦的日子。”方跃感到愧疚,母亲在前半生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没想到现在一朝落魄,以后会过着布衣蔬食的生活。
方母摸摸儿子的头,温柔地说道:“娘不觉得辛苦,对于我来说,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就是最大的幸福。”方母望着远方,“我们以后会变好的。”
“嗯,会好的。”方跃说道。
阿墨忽然拍了脑袋,说道:“看我这记性,少爷,我在山下看到宋家的人,想要邀请你去吃饭,谢谢你的帮助。”
方母好奇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帮助别人了?”
方跃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解释道:“就是上次做得好事,宋家姑娘在山上受伤了,我把她背下山了。”
方母开玩笑地问道:“宋家姑娘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吧?”
方跃没有回答,只是心里暗暗道:这倒没注意,只记得那个宋清元倒是长得好看。
“娘,我去了。”方跃说完便朝山下走去。
方母看着方跃离去的背影,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思,知子莫若母,看来儿子心中只有秘密了。
方跃一路上心情雀跃,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宋家庄。
宋清元突然看见门口的方跃,吓了一跳,待心情平复一会儿,故作镇定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方跃还没有回答,屋里的宋老大听见声音,走出来看看,待看清楚是方跃,将他迎进来,欣喜地说道:“快请进,今天请你过来吃饭,感谢你帮了我家的清竹。”
方跃摆摆手,说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这是我该做的。”
“阿元,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宋老大催着宋清元。
“哦,马上来。”宋清元不得不和方跃一起坐下来吃饭。
宋清元看着方跃与家人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在饭桌上聊得不亦乐乎,自己却吃得索然无味。
宋爷爷问道:“方小哥是哪个村子的,看起来很面生。”
方跃回答道:“我老家是这里的,后来我爹发达了,就搬到京都了,前几个月才回来。”
“哦。”宋爷爷闻言,沉默许久,问道:“方鹤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方跃好奇地问道,“宋爷爷,您认识我爹吗?”
哈哈哈,当然认识。”宋爷爷笑着说道,“当时你们家还在山上,你爷爷是算是个身手很不错的猎户,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后来你爷奶相继生病去世,你爹就离家当兵去了,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消息了。”
方跃说道:“我爹这些年一直在边关打仗,我和我娘就在京都里生活。”
宋爷爷说道:“原来如此。”
宋清元听到方鹤的名字,忽然想到前世听到的消息。方将军被陛下革职查办,回家途中遭山贼杀害,妻儿不知所踪,想必结局不怎么好,方跃前世变成那样,也许跟方将军有关,看来要提醒他一下。
方跃在桌上和宋爷爷谈笑风生,将他哄得开怀大笑。
忽然,宋爷爷说道:“你爷爷刚开始还想和我家的孩子定娃娃亲,没想到你爹那一代没有一个女孩,全是男孩子,气得你爷爷说,既然做不成儿女亲家,就在孙辈继续选。”
宋爷爷只觉得自己只是说说而已,但是此言一出,个人的反应不一。
宋清元暗道:孽缘啊。
方跃暗道:看来我们还是有点缘分的嘛。
宋清竹则心里暗暗一喜,在宋家与方跃年龄相当的,只有二姐与自己,但是自己是大房的,机会相当大。
宋青竹偷偷看了一眼方跃,又迅速低下头,脸颊变得通红。
二伯娘心里默默盘算,方家原来是发达了,住在京都,虽然现在回家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肯定比一般人家强,何况以后说不定还会回到京都去。
二伯娘想着想着,脸色因激动变得通红,暗暗捣了一下二伯,使了一个眼色。
二伯却像没有感觉似的,一碗一碗地喝着酒,虽然自家酿酒,但像今天喝得这么尽兴的机会,却是少有的。
饭后,方跃向宋家人辞行,说道:“宋爷爷,天色不早了,我还要上山,就先告辞了。”
宋爷爷点点头,说道:“你们孤儿寡母生活不易,我们家人多,以后要多来往,需要帮忙就说,不要见外。”
方跃闻言,心里很是感动,这是方家出事之后,第一个没有任何目的关心他的人。
“谢谢宋爷爷,到时候别嫌弃我们就行了。”
宋爷爷说道:“什么嫌弃不嫌弃的,以后你就是我的孙子了。”又对着孙子孙女们说,“你们要当他是你们的亲大哥。”
方跃点点头,说道:“好,爷爷。”
众人也点头答应。
宋爷爷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嗯,时间也不早了,老大,你去送送吧。”
宋老大回答道:“好的,爹。”宋老大将方跃送出门。
宋清元看着方跃离去的背影,心下一横,追了上去,喊到:“大伯,等等,我有话要对大哥说。”
宋老大不解地问道:“阿元,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天马上就黑了,你大哥还要回家。”
宋清元道:“大伯,我有事要和大哥单独说。”
宋老大说道:“你这个孩子,有什么不能说的,还要单独说。”
方跃看了一下宋清元,见他一脸紧张的神色,想必是重要的事,便说道:“大伯,你就先回去吧,我和阿元单独聊聊。”
宋老大见拗不过二人,索性便随了他们,说道:“那你们就好好说,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便回去了。
方跃见宋老大已经离开,遂问道:“你想说什么?”
宋清元开门见山地问道:“方鹤将军是你的父亲吗?”
“是。”方跃继续说道:“如果你仅仅是说这件事,我就走了。”方跃脸上冷了下来,转身就要离开。
宋清元一把抓住方跃的手,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我听说方将军已经要回来了,但是他在大牢里呆了很久,说不定身体不好,再长途跋涉,遇到不长眼的山贼,恐怕会有危险。”
方跃定定地看着宋清元许久,默默思索一番,忽然觉得这件事不是没有可能发生。想到这里,脸色便缓和下来。
“你说得有道理,我会想办法的。”
宋清元这才如释重负,叮嘱道:“你千万要小心一点,有什么难事就下山找我们,千万不要硬抗。”
方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宋清元见事情已经说明白,单独待一起,让自己很不自在,便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便跑开了。
方跃目送宋清元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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