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驴车,终于可以往前赶路了。圆脸胖哥本来也坐在车上,可颠簸得厉害,根本无法正常拍摄,他便拍一段,坐一段。
没想到王一博驾驴车的本领还挺高,晃晃悠悠,嘎吱嘎吱,倒也走了大半的路。
“快…快停车!我…我想吐!”
肖战浑身骨头都快颠散架了,精心搭配的衣服被弄得灰蒙蒙的,哪里还半分贵公子的矜傲模样。
王一博止了车,回头查看,肖战脸色苍白,喉头翻滚,王一博赶紧扶着他下车吐。
“呜呜…王一博,我不想参加了,我想回家,我不折腾你了,你想怎样就怎样。”
肖战吐完以后,抱着膝盖躲在杂草里哭,和着虫鸣,此起彼伏,倒也和谐。
“笨蛋,原来你想折腾我啊?”
王一博伸出手指,轻轻拂掉肖战的泪珠,天色渐晚,模糊了容颜,一双亮如灿星的眸子熠熠生辉。
“我才不是笨蛋。今天太倒霉了,应该不会再倒霉了吧?”
肖战嘴硬,把脸扭到一边。
“啊呕,啊呕,啊呕……”
黑驴子花花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撒开蹄子奋力向前奔,车上的圆脸胖哥惊恐一手抓住僵绳,一手护住摄像机。
六目相对之中,驴车渐行渐远。
“啊啊啊啊…!我的驴车!!”
肖战哀嚎声响彻山谷。
“一博,怎么办?我们能不能追上花花?它会回来接我们吗?”
肖战攥紧王一博的衣袖,三月的深山,寒露沾湿衣服,略带冷意,夕阳也拿寒冷没办法了。
“战战,你冷静,应该还有几里山路,顺着路,应该很快就到了。”
王一博的话比寒露还冷静。
“可…可我好累,腿也软,头也晕,走不动了哎。”
肖战的眼泪又流下来。王一博微微一怔,眼神晦暗不明。
“王一博,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哭?”肖战被眼神刺激到了,使劲用略微湿的衣袖擦眼泪,泪擦干了,眼却有些疼。
王一博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住片刻,紧紧盯着肖战的眼睛,企图从那眼神里判断出他问话的意图。
肖战两只瑞凤眼周边渐渐又有些湿润,然后潮起两汪晶莹的泪水。王一博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不喜欢你流眼泪,不是因为讨厌,是因为心疼。”
肖战闻言,眨了眨眼睛,泪水便溢流出来,颤声说道:“呸,花言巧语。”
“唉!”
王一博叹气,转身把后背留给肖战,这姿势不言自明,他要背着肖战走接下来的山路。
肖战也不客气,伏上王一博的后背,他的背够宽够温,双臂勾住肖战的腿弯,稍一用力,就把肖战背起来。
“搂住我的脖子。”
王一博每说一个字,肖战就能感受到温热的胸腔在震动,毕竟是在朝上走,他还是乖乖听话搂住王一博的脖子。
两人都没有说话,林间的风从两人穿过,或许风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两个人不说话?
“说说话呗,一博,真无聊。”
“说什么。”
“说——那个小胖子会不会卷我的行李箱潜逃?”
“呵。”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丢了,我赔给你。”
“两百万哎。”
“才两百万。”
“对哦,王总有钱,那翻倍,四百万好不好?”
“凑整,一千万吧。”
“啧啧,你家整数是千万级别的。小胖子,求你偷我钱吧。”
……
肖战温热的身体贴着王一博,透过布料传感到他的后背,柔软的头发蹭着他的脖颈。
王一博胸腔里胀气汹涌飘荡的潮水,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攥紧拳头,却压着种种念头轻声问:“肖战,好些了吗?”
背上的肖战把头埋得更深了,恼怒道:“不是跟你说了嘛,你可以叫我战战,或者可以——叫我宝~”
王一博手臂颤抖,喉咙被憋得说不出话,只好点点头。
“哎,一博,你先试着叫一声宝——听听。”
肖战故意在王一博耳边呼气。
王一博咬着嘴唇,血往脸庞上涌,半晌都没法张口,就听肖战冷笑:“知道你叫不出,我才不是你的宝,继续背吧,我休息一会儿。”
肖战闭眼赌气,想起王一博和那人在床上翻滚起伏“宝贝来,宝贝去”,他的胸口就堵了一口气。
脏了的东西,他才不要。
背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他们看到冷岩驾着驴车过来了,应该是来找他们的。
“你这头蠢驴子,胆子这么小,五万块太亏了,我要退货!”
肖战对着黑驴子花花翻白眼,这家伙倒是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低着头,大嘴巴一上一下嚼着带露珠的嫩芽,嘴角冒出一圈的白沫。
“哼!明明是黑驴子,还要叫花花,叫黑黑还差不多。”
肖战气愤想去揪驴子的耳朵,被它灵活躲开了。
“上车吧。”
冷岩闪开一条路,打算让肖战和王一博上车。
“不,我要骑驴。”
肖战撇嘴,没办法,他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他对着王一博展开胳膊,一句话也没有说,王一博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卡着胳膊轻轻往上一托,肖战就坐在黑驴子身上。
“嘿,还不是得被我骑。嗯~~啊!”
肖战第一次骑驴,并不舒服,驴背硌得他难受,唇舌之间偷溜出难以名状的拟声词。
“啊,这个,两位慢慢走,我先到前面安排了。”
冷岩红着脸,大跨步跑远了。王一博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剩下肖战一脸懵,不明白冷岩到底怎么了。
“你…你还是坐车吧。”
王一博喉头滚动,双唇紧抿。肖战正觉得难受,顺势回到车里坐好,颠颠簸簸中,他们终于来到了小陶村。
整个村子就三十多户人家,壮劳力都外出打工,剩下一村子老人和孩子,守着薄地,算不上艰难,因为欲望不高,这里的人自给自足,怡然自得,民风淳朴,俨然一方世外桃源。
他们对节目组的到来表达了最高规格的欢迎,准备了篝火晚会。可当村里老人看到姗姗来迟的肖战和王一博,神色顿时虔诚。
“这是怎么回事?”
肖战一脸懵,再看旁边的王一博,也是满脸疑惑。
“神啊!我们看到神啦!”
老人们眼眶里涌出浊泪,眼神也变得清明。
“你们不知道,我们小陶村有个双神祠,供奉两位恩公。你们啊——和他们长得一样呐。”
一位白发鹤颜的老者颇有感触,也说不太明白,据说是很久很久之前,两位翩翩少年郎,一黑一白,身负一笛一琴,来到小陶村,收服精怪,造福一方百姓。百姓将之奉为神明,修建双神祠供奉香火。
“好玩儿,有机会去看看呗,一博。”
肖战来了兴趣,天大地大,偏僻他乡的神秘传说,让他暂时忘了来的目的。
“好。”
王一博嘴角微微扬起,眼神里溢出宠溺。他紧绷的神经也在满天繁星之下渐渐放松……
三月温柔的风扩散到小陶村,人们贪婪吸着美好的空气,这种味道氤氲着自然气息,一旦人闻到就会禁不住沉沦,似乎所有的心事沉疴都烟消云散。
篝火燃烧,噼里啪啦,火星四溅,映红了人们的脸庞,乡亲们端出自家酿的米酒请客人们喝。
“一博,你喝,甜甜香香的,和城市的酒不一样哎。”
肖战眼睛亮亮的,端着粗瓷碗,若是放在半天前,他肯定嫌弃碗破酒脏,可累了一天,再挑剔的嘴巴也只觉得清香甘冽。
“米酒也有度数。”
王一博小声提醒,肉眼可见肖战的脸越来越红,动作不受控,举手投足之间越来越……幼稚。
“别骗我,甜的嘛。好喝的,我要买几坛子回家给哥哥姐姐们喝。”肖战环顾四周,疑惑道:“我的白箱子呢?”
“什么白箱子?”
王一博疑惑。
“就是装钱的那个!糟了!我的钱!”肖战蓦然站起来,踉踉跄跄没站稳,幸好王一博站得及时扶住了他。
“你们见我白箱子了吗?就是全装钱,特别沉的那只。”
肖战的嗓门特别大,本来是特别隐秘的事情一下子弄得人尽皆知。
“呃,肖战,箱子已经放到住处了,你和我在一处住。”
冷岩小声提醒。
“干嘛和你住?我不要,我要和王一博住。”肖战有些朦胧,脱口而出:“嘿嘿,我还得折腾他呢。”
虎狼之词从巨兔嘴里说出,在场的人都尴尬得脚底抠地,还有暗戳戳的吃瓜之心。
圈里人都知道肖战和王一博的关系,也知道这档综艺的目的。第一线吃瓜,磕CP就是爽。
“啊这个,肖战,按照规定,我们两个抽签在一屋。你们不能在一屋。”
冷岩额头冒出细汗,自从跟了肖震霆办事以来,这是他接手的最棘手的任务。
“不要,我就要和王一博在一起,他还得伺候我呢。你不行,这件事,只有王一博才行。”
肖战酒眼朦胧,嘴里发出嗷嗷呜呜狗狗受委屈时那样的叫声,身子一软,就被王一博抗在肩头,沉声道:“我先送他回房间。”
“不,我来送。他是我的室友。”
冷岩拦在王一博的面前,眼神凛凛,没有丝毫退却。
“他是我未婚伴侣。”
王一博眼神霸道,不容置喙,肩上的肖战微微颤抖着身子,出气声变得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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