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啵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和肖赞的关系,他自己也有点拿不定主意。
肯定不是好兄弟,好兄弟他不会这么纠结犹豫地捏着手机想一句打招呼的话应该怎么说,好兄弟他不会为对方一句肯定的夸赞而欢欣鼓舞,好兄弟他不会对任何人隐瞒对方的存在生怕对方受一点点委屈和伤害。
但是不是好兄弟那是什么?他不敢深想。
这个圈子吃人!
王一啵有点回避肖赞的关心,至少刻意保持了一点距离。他不想肖赞那么艰难地努力着,因为这样的绯闻,践踏了他所有的付出。
然而人的感情本身是没有思考能力的,它存在就是存在了,它可能逐渐消亡,也可能更加炽烈。
两个人慢慢冷淡下来后,王一啵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因为一个消息,又沸腾了。他们组即将转场,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也在贵州,而且,贵州那么多山头,《陈情令》在山腰,他们在山脚。
王一啵心里蠢蠢欲动,又觉得自己这种期待的心情有点莫名的猥琐。他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察觉自己的疏离,他自己也很矛盾,又希望对方明白,又希望对方没明白。
王一啵演的少年将军徐一白的重头戏都在贵州,在山林间策马突袭,在校场以武服人,在战场上三战三捷,在最后被兄长放弃战死沙场,都在这里。
王一啵倾注了最多心血的战死沙场那场戏,拍了很多次。一次一次调动自己的情绪,一次一次拼尽全力,从早晨拍到黄昏,从黄昏拍到夜深,一镜一镜,直到筋疲力竭。
徐一白联系蛛丝马迹,突然明白了兄长的用意,原来自己只是一块垫脚石,只是兄长叩开那座大殿那扇灵鸟飞舞翔龙缠绕鸾凤祥和的雕花大门的敲门砖。
“哥……”徐一白眼里涌上泪来,“想要我的命,你何须如此大费周章,拿去便是!”
敌将还在叫嚣:“徐将军,你已苦撑20余日,援军却久久未至,你猜,你的兄长,赵相,是否真的想来援救于你?”
徐一白猛地擦泪,青年挺拔如巍峨青山:“扎而鲁,只要我一日不身死,你就休想进函谷关!”
身旁副将拉徐一白铠甲下袍服:“将军,让末将出城去会会他吧。大家饿了这么多天,与其饿死,不如战死,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赚一双。”
旁边将士纷纷附和:“对,徐将军!老子出来就没准备灰溜溜回去。百姓早已撤离,我们就在此跟他们一决生死吧!”
徐一白遥望远处群山连绵,白鸟高飞,恍然出神,微风吹过,他仿佛闻到炊烟袅袅,仿佛听到兄长在呼唤:“一白,早归!”
他转头,虎目圆睁:“兄弟们,我徐家军,只有战死的鬼,没有投降的兵,有没有与我一同出战杀敌的?”
他沉下声来:“此一战,只有身死绝无生还,为我们身后的父母儿女,兄弟姐妹,有没有跟我一同出战的?”
“我去!”
“我去!”
“将军,我也去!”
“我们都去!”
……
徐一白扬起大旗,战鼓声中,打开城门,一马当先,跃出战壕。
酣战从白天到黑夜,虎口麻得握不住剑,眼睛被鲜血喷溅,早已看不清人脸,踉跄间,徐一白被刺中一剑,他怒吼着后退,将那人一剑抹了脖子,他身后早已空无一人,那些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兵士,俱都身死,他突然狂笑,吓得敌军犹豫不敢往前。
扎而鲁挥退部下:“徐将军,你骁勇善战,若归降我朝,必保你高官厚禄!”
徐一白挥剑架与左手护臂:“宁肯战死,决不投降!”
扎而鲁叹息,举手示意。
羽箭破空而来。
徐一白身中数箭,缓缓倒地,虎目含泪,歪头看向身后青山葱翠,天空如洗,喟叹:“如此山河,值了……”
一代名将陨落。
导演喊:“咔,过了!”
剧组工作人员都在抹泪,夸道:“一啵,绝了!演技大爆发!”
王一啵没抬头,他的绝望痛苦是想象着肖赞而来,在他心里,他的兄长赵言其就是肖赞,所以一时缓不过来。
导演拍他肩:“缓一缓,今天收工了!”
王一啵一个人蹲在角落哭了很久,情绪无法自控。生命有无数种可能,如果真的至死对方都不知道自己喜欢过他,是不是太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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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