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刘子贞送回显阳殿后,时宜走在宫中路上,每到一处都在想这里会不会有师父年少时埋的酒。待到了宣光殿时,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彼时刘子行还是广陵王的时候,他多穿紫色的衣裳,如今成了摄政王,那玄色衣袍上金丝勾成的大蟒占了大半件衣服,金灿灿一片,晃了时宜的眼睛。
“时宜,宫中生变,我等不及了。下月,我们成婚。”时宜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应下。刘子行的手覆上了时宜的手,时宜微微皱眉,将手抽出。
“你这礼法,是对人人都如此,还是单为本王而设?”刘子行强忍怒气。时宜不答话,或者说,每当时宜看到刘子行的时候,只觉得彻骨的冰冷与恨意,每一次站在他身边,时宜都用了十成的定力控制自己谨言慎行,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他。
刘子行怒极,拂袖而去。
果真如刘子行所说,他一刻都等不了,他说下月,便是下月初一。而此时,离下月初一不过四日。
四日光景匆匆而过,刘子行在这几日从未来过宣光殿。
“小师妹!”凤俏身上还穿着铠甲,不觉有何不妥,大大咧咧的走进了宣光殿。“你明日便要成婚了,师父让我来陪你。”
看着时宜只是默默的倒了杯茶递过来,神色淡淡的。
“小师妹,你不开心吗?”凤俏问。
时宜摇摇头,不说开心,也不说不开心,总之就是谁都看不透她的想法。忽然像想起了什么,时宜从箱子里拿出两套护身软甲。
“你们从六镇平叛归来的那一年,大师姐曾送给我一套金丝软甲,如今我入了宫,这软甲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劳烦四师姐得空带给大师姐,也算是物归原主。至于这一套护身软甲,是我从别处寻来的,送给四师姐,希望四师姐和大师姐都要平平安安的。”时宜微笑着将两套软甲交于凤俏手上。
“小师妹放心,我们都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从前上战场,你谢师兄总是念叨着让大家小心,说王府里还有个小妹妹整日等着盼着,如今我们才出征回来,王府里,连有个等我们的人都没有了。”凤俏难得伤感。
“师姐不必伤心,十一永远是南辰王府的十一。从前时宜在王府盼着你们回来,如今,十一在中州盼着你们回来。”时宜握着凤俏的手,宽慰道。
“你明日便要成婚了,今日我们不说这个,我在这皇宫里呆了几天,只觉得处处都不自在,闷得慌。好不容易见你一面,我们好好聊聊天。”凤俏拉着时宜的手亲亲热热的与时宜并排坐在床上。
时宜抿了抿唇,开口说道“其实,我有一个从少时喜欢的人,除了我阿娘,无人知晓,这个秘密,我藏了十年。”
“是哪个师兄?”凤俏问,但看到时宜轻轻摇了摇头,便也叹了口气。“你不说也好,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不然我每次看到他都会觉得是他辜负了你。”
“不,没有。”时宜急急忙忙的回答,她想起那封血书上写着的唯负十一,她知晓他的全部心意。
“从未辜负。”
“小师妹,我心疼你,不说这个了,我们出门赏月好不好,今晚的月亮很圆。”凤俏怕时宜不开心,匆匆拉着时宜便出了宣光殿。
“其实我一直很想看看太极殿,你陪我去看看好不好?”语罢,便不由分说的拉着时宜离开。
太极殿前,周生辰正与和尚在赏月,和尚见凤俏与时宜一同过来,便将凤俏拉走,给时宜和周生辰独处的空间。
“出嫁前夜,睡不着啊?”周生辰的语气带着一分试探与小心翼翼。
“嗯”时宜点点头,算作答复“不知道该如何做王妃,怕做错事,给南辰王府惹麻烦。”
“我们不怕你惹麻烦,只怕你过的不如意。”周生辰语气温柔,眼神片刻不离眼前的女孩。她看起来没之前在王府的时候活泼,总是有心事的样子,也不爱笑了。周生辰很想问问她在宫里是否开心如意,但又害怕她过得不好,那他又该怎样?
时宜听着周生辰这话,只觉恍如隔世,这话不是第一次听,但再次听到,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南辰王府的每一个人都把她当成最疼爱的人,他们不求时宜有多大的成就,只希望她平平安安,日日开心。
“师父过些日子便要出征讨伐金军,师父能不能答应十一,不要受伤?”
周生辰知道对于一个将士来说承诺的重量,但是看着面前的时宜,他还是点了点头。心里诸多疑惑,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出征的消息皇宫里没有任何人知道,讨伐金军的消息也瞒的很死,时宜没道理会知道这些事情。
莫非是南辰王军内出了叛徒,还是宫里有人有不轨之心?
“师父出征那日,十一无法亲自送师父,就先祝师父大获全胜,凯旋归来。今后十一虽不在南辰王府,但还是在宫内等着师父的捷报。”
“好,往后依旧,我守边关,你等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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