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金真儿在床榻上睡得正香,而时宜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自床榻上起身,站在窗前。
窗外的月亮很圆,大抵今日所有人看到的月亮都是这副模样。时宜想起西州的月亮,想满地温柔的月光,想起周生辰。
月亮啊月亮,你能照见中州,也能照见西州,如果他此刻也在看月亮,那你告诉他,我想他了。7时宜读诗中借月相思,此前不觉,如今倒理解了。虽然中州月不比西州月,但此刻,月亮把我们都照亮了。
月亮,如果你能听见,那我希望你保佑他年年无虞,岁岁平安。
周生辰的动作很迅速,时宜被关在这寝殿的第二日,周生辰就伙同丞相,在朝堂上拆穿了戚真真的谎言,清君侧,正朝纲。不过一日,朝中风云变换,戚真真被赶去白马寺为尼,日日为北陈祈福。刘子贞称帝,众臣商议立刘子行为摄政王,辅佐朝政。
摄政王。呵,真是讽刺。时宜勾唇浅笑,所谓的摄政王,不为国家社稷着想,却日日想着怎么谋陷自己的皇叔。
时宜看着坐在身侧的金真儿,开口提醒“如今太后失势,戚氏一党也不足为据,太后在白马寺为北陈祈福,你也不怕夜长梦多?”
“这太后失势,看守我们的禁令自然作废,很多事情,提前做了,才能放心啊。”时宜眉尾微挑,笑的依旧温柔。
“多谢漼姑娘提醒。”金真儿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虽然日后你我必成死敌,但今日我还是提醒你一句,最好劝你父亲别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在北陈,南辰王军从无败绩。”时宜看着冷静极了,但言语中却处处透露出警告意味。
“想必你也知昔日高氏一族,高国舅手中兵士无数,可最后依然死在了宫内的窄路上。还有刘元,他掌管中州兵权,霸揽朝政数年,最后依然伏法,斩首示众。兵权,一杯酒的功夫,也就释了。”时宜笑着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站起来理了理衣裙。“你应该也不希望金氏,步了高氏的后尘吧?”
金真儿看着时宜,时宜虽然微笑着,但是眼底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她也不拐弯抹角,而是明确的警告自己,金军若是敢反,必亡。
倒是个有魄力的,金真儿想。
时宜看着金真儿离去的背影,她知道金真儿下一步就会解决掉太后,太后一死,很多事情便尘埃落定,至于那些小兵小卒,翻不起什么风浪。
“漼姑娘,有人找您。”门外翠色衣服的丫鬟走进屋内,向时宜福身。
时宜点点头,她知道,是师父。连带着走路的步伐都带着一股轻快与期待。
“十一。”周生辰穿着玄色大麾,明明刚刚经历了一场兵不血刃的争斗,但此刻,他的笑依旧温柔的像四月的春风。
“师父为何没走啊?”时宜明知答案,还是笑吟吟的问道。
“怕你逢乱入宫,恐生变故。”周生辰的眼神紧紧盯在时宜身上,怕她受伤,怕她在宫里过的不开心。
大师姐在一旁笑着接过话茬“还是西州好吧?有我们在,没人敢欺负你。”
“当然西州更好。”时宜笑着回答。西州的月,西州的雪,西州池子里的荷花,西州的茶,呆在西州,哪怕漫长的等待,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周生辰看着她们笑着,自己也笑了。看着她们,就想起了之前所有人在南辰王府的日子,十一也是这样笑着,那是她总是无忧无虑的。
“十一,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时宜顺从的点点头,跟上了师父的脚步。内室里,丞相正牵着如今的小皇帝。
“刘子贞拜见皇叔公。”看到周生辰进来,小皇帝向他行了一个大礼。
“皇叔公想给你寻一位好的太傅,在此之前,这位漼姑娘就是你的老师了。”周生辰将刘子贞拉到时宜面前。
“刘子贞拜见老师。”看着面前的小皇帝,时宜笑着。他会是个好皇帝,时宜想。
“我和丞相还有事要去处理,十一,你和子贞一起在这里看书,可好?”
时宜点点头“师父放心,时宜会努力教导陛下,不会给南辰王府丢脸的。”
周生辰走后,时宜牵着刘子贞来到桌案前,执笔写下一句话。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陛下可曾听过这句话?”见刘子贞摇摇头,时宜解释道“意思就是说,对于皇帝来说,百姓永远是最重要的,其次是江山社稷,最后才是皇帝自己。明白吗?”
刘子贞点点头说“阿爹跟我说过,皇叔公为百姓征战,皇叔公是好人。我也要成为皇叔公那样的人!”
听了这话,时宜像是想起了什么,淡淡的叹了口气。
“你皇叔公这一生,为的就是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像他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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