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霍啧了一声,说道:“能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应该也知道,我是军阀,对百姓施压,抢夺他们的财产不是军阀该干出来的事吗?”
安益帼皱眉,毫不客气地说:“那你为什么不去死,这不也是你身为军阀理所应当吗?”
“我死了,这天下就没有太平盛世了。”夏霍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但在安益帼眼里,那笑容实在是令人干呕。
“我可以带你出去看看,但是有个前提条件。”
夏霍让一旁的下人递上来一份协议,推到了安益帼的面前,顺带把碗筷和菜都撤了下去。
安益帼瞥了一眼协议,没有伸手拿起来,冷声道:“有什么条件你直接说就行了,还非要弄成协议。”
“你看完再跟我说话。”夏霍的表情异常冷淡。
安益帼抿唇,拿起来看了看。
协议上写着,安益帼要为夏霍效力。相应的,夏霍会给予安益帼想要的一切。
看起来是个不错的谈判,但安益帼的心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握在掌心一样地难受。
安益帼怎么个为夏霍效力法呢,就是留在夏霍身边当贴身亲信,保护夏霍不受任何伤害。
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他的心如此难受,因为他安益帼不会武功。
他甚至,从小到大都没有打过架。
见对方面露难色,夏霍的心里别提有多爽了,“还没看完吗?”
安益帼呼了口气,说:“看完了,但有一个问题。”
夏霍挑眉,“你说。”
“我不会武功,我甚至都没打过架。”安益帼攥着手,有些窘迫,“你让我怎么保护你?”
夏霍:“……”敢情你他妈的不会武功?连打架都不会?!
但夏霍转念一想,对方是从一个和平幸福的年代过来的,不会武功不会打架似乎也很……正常吧?
正常个屁!
“我会派人叫你,宽限你学习一个月,时间一到,立马上岗。”夏霍黑着脸,丢下这句话后就走了。
夜晚的月色透过窗户倒映在地上,安益帼躺在床上,歪头看着地上那一块因为月光而洁白的地面,心里惆怅起来。
他有种无力感,既有生理上的,也有心理上的。
生理上的很好说,就是刚穿越过来被夏霍折腾了一下午,而心理上的无力,比他生理上的更加痛苦。
安益帼想着,女尊的民国和男尊的民国或许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性别对调而已,他对女性掌控主导地位又没什么意见。
但民国乱世,不乱就不是民国。
安益帼是一个享受过舒坦幸福的时代的人,他在乱世过得不可能自在。
他想做的,并不是想尽一切办法穿越回那个舒适的时代。
他想做的,是拯救乱世之中的每一个华夏子民,让他们可以活下来。
好吧,梦想很遥远,现实很残酷。
安益帼现在还要给一个臭军阀打工,他很想杀了夏霍来宣泄自己的愤怒。
而窗外,夏霍讲手里的烟掐灭,眼眸在月光的衬托下清澈透明。
被别人当成坏人,夏霍对此习以为常。
她的好人形象就没树立起来过。
即便她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但只要她夏霍的军阀身份还摆在那里,她就是个坏人。
安益帼对她摆出敌对状态也很正常。
“大人,查到了。”
阴暗处走出来一个下人,将手中的信纸递给了夏霍。
夏霍接过去后看了两眼,从兜里拿出来火柴扔给下人,随后扬了扬手里的信纸。
下人领意,把火柴划开,将信纸点燃。
微小的星火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耀眼,夏霍的面容被衬托地比往日更加妖艳动人。
“想办法做掉她。”夏霍开口了。
下人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天刚刚微亮,夏霍就已经来到了安益帼的房内。
安益帼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不紧陷入了沉思……
夏霍就这么喜欢悄无声息地站在别人床头看对方睡觉吗?她脑子有病吗?
“你是不是有病?”安益帼躺在床上,冷眼看着夏霍。
夏霍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不是想出去逛逛吗?怎么,现在不想去了?”
安益帼一个鲤鱼打挺站在了床上,眨巴了一下星星眼,对夏霍说:“想,我们现在就走。”
他在欣喜,他在欣喜自己可以试着拯救水深火热中的百姓。
还不等夏霍回话,安益帼便直接跳下了床,赤着脚就拉上她往屋外跑。
感受到手中的温度,夏霍垂眸看去,对方纤细的手指握着自己的手腕,有种说不上来的异样。
安益帼心大,也没注意夏霍的不对劲,一股脑地往大门外跑。
他方向感很好,也不是路痴,凭借着这两点,他带着夏霍跑到了大门口。
但真到了大门,安益帼却不跑了。
他立在那里,心里生出恐惧来。
他害怕自己一出门就看到苦不聊生的百姓,害怕看到街边的乞丐,害怕看到饿死的孩子。
夏霍就在他的后方静静地看着他。
她看得,就是安益帼什么时候敢出这个门。
她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并不去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安益帼抓着夏霍的手松了下来,深呼吸一口后跨过门槛走了出去。
但门外的场景也并非安益帼心中所担忧的那样。
街道被打扫得很干净,街边还有摆摊的小贩不停地吆喝着,人来人往的情景让安益帼愣住了。
夏霍轻笑道:“所以你刚才在害怕什么?”
“没什么。”安益帼回头,朝夏霍露出一个苦笑,“夏霍,对不起。”
夏霍微微眯眼,双手抱在胸前,说道:“还满意吗?”
这个问题很奇怪,明明是夏霍问安益帼,却又好像不止是在问安益帼,也像是在问她自己。
安益帼皱眉,语气不善道:“满意什么满意,等你什么时候做到未来那样再跟我说满意这两个字。”
这时,有一个老爷爷走上前,将手里一篮子的鸡蛋往夏霍怀里塞,脸上洋溢着笑容说:“大人,这都是新鲜的鸡蛋啊,你收着吧。”
夏霍推脱着:“不用的爷爷,我那里还有好多。”
安益帼站在一旁看着,心里对夏霍的评价有了些许的改变,但也不排除对方是故意找人演戏做给他看的可能。
老爷爷被夏霍这么一拒绝,也没再坚持,毕竟他了解夏霍这人的性子。
不止是他,凡是在夏霍所管辖的区域内的人,都了解夏霍的性子。
“行吧,既然大人不要我就拿回去,有时间来家里坐坐啊。”老爷爷拍了拍夏霍的肩膀,随后佝偻着背走了。
安益帼凑到夏霍身边,刚想撞一下,结果发现对方比自己还高。
安益帼:“……”
安益帼说:“你多高?”
夏霍垂眸看着对方,缓缓道:“一米八五。”
身高只有一米七七的安益帼沉默了。
他默默离夏霍远了点,闷声说道:“嗯,走吧,去逛逛。”
安益帼和夏霍走在街上,时不时就会有人调侃。
“呦,大人,这是你夫君啊,长得真水灵。”“真郎才女貌啊,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大人终于不再是孤家寡人了,哈哈哈哈哈。”
安益帼面上维持着笑容,不动声色地离夏霍更远了些。
夏霍察觉到这一点后,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只见她长臂一揽,将安益帼抱进了自己怀里,对周围起哄的人们高升说道:“各位父老乡亲就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我家的这位夫君可就该害羞了。”
其中一位老妇人打趣道:“既然这样,我们便不说了,改天摆酒席的时候记得请我们过去啊。”
夏霍笑着应答:“一定一定,那我们先回去了。”
安益帼愣住了,狠狠地瞪了一眼夏霍,谁他妈是她夫君了?!
夏霍将安益帼领出人堆后立马松开了抱着对方的手,默不作声地离远了些。
“你真够幼稚的,为了恶心我而牺牲自己,我是不是应该夸你两句啊?”安益帼颇为嫌弃地拍了拍自己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一语揭穿了夏霍的恶趣味。
夏霍依旧是冷淡的态度,满不在乎地说:“所以我恶心到你了吗?”
安益帼一脸鄙夷地看着她,说道:“我不跟你计较,毕竟能在民国做到这种程度也很不容易,其实我挺好奇的,是什么原因能让你做出这样的举动?”
“我想怎么做都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着。”夏霍习惯性地掏出了手枪,在手中把玩着。
安益帼见对方再一次掏出手枪,真的很想吐槽一句:“你他妈没了枪就不能活是吗?”
夏霍并没有玩太久,将手枪收了回去,也不管安益帼的脸色有多难看,自己大步朝府邸的方向走。
安益帼黑着一张脸跟在她身后,回到了夏霍的府邸。
之前跑出来的时候没注意看,现在回来这么仔细一看,夏霍的府邸是真的大。
府邸里的下人挤在一起,能住够三个院子。
而前院空旷,采光好,很适合茶余饭后休闲娱乐,当然,如果没有练武的东西摆在那里的话。
夏霍直接把安益帼带到了前院,随后将下人叫过来吩咐了几句。
“安益帼,往后一个月的时间里,你就在这里习武。”夏霍交代完下人就交代安益帼。
安益帼想起昨晚签的协议,应了下来:“行。”
夏霍很满意,便带着两个下人再次出门了,只留安益帼和一个武术高超的老师在院子里。
安益帼挺纳闷的,夏霍刚回来又出去了,她要干什么去?
而出了门的夏霍立马北上,她现在要去见一位老朋友。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