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风吹过,带来了不知名乐队的演奏。
宋亚轩看着从门口进来的刘耀文,不得不感叹,岁月好像没有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只不过少了年轻时的青涩,愈发成熟了,少年慢慢被岁月磨平了棱角。
宋亚轩看着向他走来的刘耀文,想起了那个午后,刘耀文也是这样向他走来的。
那年是高二后的一个暑假,宋亚轩在家做作业做到烦躁,恰巧刘耀文发来消息,约他出去玩。宋亚轩同意了。
他们约在了宋亚轩家楼下的奶茶店,宋亚轩去得早,点了一杯奶茶坐在靠窗的位置,不时看向窗外,看着窗边来来往往的人群。
门口挂了两串风铃,宋亚轩爱极了风铃被风吹过的声音,刘耀文来时,店里的人还很少,推开门进来时,一不小心碰到了风铃,宋亚轩抬头看过去,站在阳光下的少年对着自己微笑。
刘耀文来到他的身边带来了不少外面的热气,“外面热死了,渴死了,快让我喝一口。”毫不客气地拿过宋亚轩的奶茶喝了一口。
宋亚轩也毫不在意,只是问刘耀文他们要去哪里玩,后来宋亚轩只记得在一个烦闷地午后,在奶茶门前的少年,带他去了很多地方,也让他的心情得到了舒缓。
那时的少年真的很耀眼,让他从那时就开始了无止尽的心动。
而现在他觉得自己快要分不清是那个夏日炎炎的午后,还是已经各自长大了的他们的再一次见面。
他们好像都没有变,却又好像都变了,刘耀文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一进门就喝自己眼前的饮料了。
原来再也不是从前了啊。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坐在自己的对面,他说不出话,两个人相对无言,服务员过来。
“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
“一杯拿铁,谢谢。”
“原来你还是喜欢喝拿铁。”宋亚轩搅动着自己面前的咖啡,装着不经意地问。
“嗯,我喜欢念旧。”刘耀文顺着这个话题回答。
恋旧吗?那我呢?作为你的故人,我在你心里是不是还有一席之地呢?
宋亚轩没有敢问出口,只是低头说“那挺好的,我也挺念旧的。”
“嗯。”
似乎又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沉默了一会儿,刘耀文问宋亚轩今天在电话里说有事情要跟我说,是什么事?
对啊,宋亚轩,你既然都说了要跟刘耀文说清楚,你现在怎么不说话啊?宋亚轩最终接了刘耀文的话。
“嗯,我是有话要跟你说,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你那天在我家楼下说我们是朋友的话,还算数吗?”
“算数的。”
“好,但是刘耀文我其实不想跟你是朋友的。”
是嘛?刘耀文听后不知道自己的什么感觉,只是内心泛起的苦涩在告诉他,他连与宋亚轩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了。
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了吗?
就在刘耀文胡思乱想时,宋亚轩接着说“刘耀文,这么多年了,我觉得我们不能只是普通朋友。”
刘耀文听懂了宋亚轩的意思,他觉得自己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他想大声说 对啊,我们不能只是普通朋友,因为我每次看向你时,我心里想得都是你。
宋亚轩早已过了那个整天把爱,喜欢放在嘴边的年纪了,他这番话说出口必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刘耀文突然觉得突然自己活过来了,他想抱一抱面前的这个人,他们之间有很多很多没有来得及的拥抱。
宋亚轩的头埋在刘耀文的肩膀,刘耀文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宋亚轩想了很久的味道。
刘耀文抱着宋亚轩,这才发觉,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抱过宋亚轩了,宋亚轩好像比以前更瘦了。
可是现在的他们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拥抱呢?不想是朋友,那是什么?
刘耀文不敢问,他只觉得在这一瞬间能够把宋亚轩拥进怀里就是自己最大的幸运了。
这个拥抱持续了好久,久到他们好像就这样过了一辈子,但又好像很短,短到彼此没有说出一句话。
最后是宋亚轩放开了刘耀文,他说,刘耀文,这么多年,我还是会想起你,有时候会恍惚到觉得岁月已暮,我们再也不相见。
可是那天看到你时,原来我的心还是会痛。
刘耀文擦去宋亚轩眼角的泪“不哭了好不好?”
宋亚轩没想哭的,可是看到刘耀文,他就崩不住了,但是宋亚轩想到是在咖啡馆,自己好像不能这样,于是强忍泪水“刘耀文,我们去一个地方吧。”
“好。”刘耀文一路沉默地跟在宋亚轩的身后。
上了车,刘耀文坐到了后座,宋亚轩想让他坐副驾,可是好像没有什么理由,便沉默着开车。
北京是一个会让人驻足的地方吧,北京是大都市,是很多人想来的大城市,很繁华,繁华到会有人迷失在这里。
随着窗外景物的变化,刘耀文发觉,他们出了郊区,在一片草地前停了下来。
“下车吧。”宋亚轩说完就打开了车门。
“嗯。”刘耀文下来,看见的就是宋亚轩背对着他看向远方。
“带我来这里是有什么话要说吗?”刘耀文多聪明啊,他知道以宋亚轩的性子,不会无缘无故带自己来一个地方。
“陪我走走吧。”宋亚轩的语气带了点祈求的味道,刘耀文无法拒绝这样的宋亚轩。
“好。”
一步一步向上走,刘耀文却发觉这条路越来越荒凉,直到最后,他们到了最高处。
宋亚轩上前一步,竟然站到了最边上。
“刘耀文,你说,要是我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
宋亚轩的声音消散在风中,刘耀文却被吓得冒出了一声冷汗。
他丢了一直以来的冷静“宋亚轩,你别说胡话啊,别吓我。”
刘耀文伸出手想去拉宋亚轩,却被宋亚轩躲开了。
“宋亚轩儿,过来一点好不好?”刘耀文的声音已经带了一点哭腔。
“可是,刘耀文,我觉得我好累啊,我感觉自己快到坚持不下去了。”
宋亚轩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离他几米的刘耀文能够听到,可是这样就够了。
因为他有些话只想说给刘耀文听。
“宋亚轩儿,别冲动啊,你也不想爱你的人失望是不是?”
他好想抓住宋亚轩的手啊,宋亚轩站在哪里感觉一阵风吹来,他就会被吹下去。
可是以前的宋亚轩最怕高了,要是被吓到,一不小心,掉下去,怎么办啊?
刘耀文他怕极了,可是他不敢乱动,生怕吓到宋亚轩。
“刘耀文,这个世界还会有人爱我吗?”
“有啊,这个世界有很多人爱你啊,有你的父母,你的粉丝,这个世界总有人爱你。”
“那你呢?刘耀文。”
宋亚轩这句话就像篮球一样,重重砸在刘耀文的心上。
他好想说,我一直都爱着你啊。
可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宋亚轩之前在演唱会后遭遇的谩骂,他那天看电影时的勇气,他好像丢失了。
他好想带宋亚轩逃离这个喧嚣的世界,可是活在这个世界,总是有很多无奈。
“宋亚轩儿,过来,我抱抱你。”
宋亚轩没有动,刘耀文心一横,拉住宋亚轩的手往自己的怀里带。
那时正值日落,夕阳的余晖照在他们的身上,像极了一幅画。
宋亚轩在刘耀文怀里感受到刘耀文的心跳时,才幡然醒悟,他好像又犯病了。
被刘耀文看到了嘛,他会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堪一击的人嘛?宋亚轩不敢想,这一刻,他有点贪恋着刘耀文的怀抱。
可是他觉得不能让刘耀文觉得自己很脆弱,于是他笑了,挣扎着逃离了刘耀文的怀抱。
“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刘耀文,怎么样?我演技好吧?”
眼前的宋亚轩笑起来眼睛都眯着了,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样子。
“啊?挺好的。”刘耀文拉过宋亚轩,“我们下去吧,天快要黑了。”
“好,刘耀文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其实那就是我才接的剧本,想找找感觉的,谢谢你今天陪我了。”
宋亚轩在前面走着,他的背影都透露着一种欢快。刘耀文看了好几眼,跟上去。
可是宋亚轩你真的是在演戏吗?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可是宋亚轩到底哪个是真实的你,哪个是你演得呢?我已经分不清了。
可是宋亚轩,我发现你好像不会发自内心的笑了,你刚才的笑容不似以前那般了。
刘耀文掩去心里的苦涩,跟在宋亚轩后面,他想,他能够陪在宋亚轩身边就挺好了,他不敢去奢望更多的。
回去是刘耀文开得车,他让宋亚轩在车上休息一下。
宋亚轩没有拒绝,他也觉得自己是太累了吧,不然今天怎么就带刘耀文来到那个他无数次想跳下去的地方,还说那样的话。
宋亚轩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就都会好的吧。
入夜的北京,灯光闪烁,浮光万千,到底哪里是归途呢?
“宋亚轩,你饿吗?要不要去吃饭?”
宋亚轩睁开眼,有点懵懵的“不饿,我想回家。”
“好。”刘耀文打过方向盘,往宋亚轩家的方向开去。
“到了。宋亚轩。”
“好。”
两人下了车,刘耀文准备走,宋亚轩拉住了他的衣角。
“不上去坐坐吗?”宋亚轩的眼里充满了期待。
“不了,我还有事。”刘耀文最后还是狠心地拒绝了。
“好吧。”宋亚轩放开了刘耀文的衣角。
“宋亚轩,再见。”刘耀文向宋亚轩点了点头。
刘耀文说完就往外走“刘耀文,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关系?”
宋亚轩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好像刘耀文不告诉他答案,他就会一直不依不挠。
刘耀文停下了脚步,他说,宋亚轩,我们就这样吧。
到底是怎么样呢?他们无法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但是又不能更近一步,好像就这样不清不楚的是他们最后的结局。
刘耀文走了,宋亚轩上了楼。
回忆会惩罚念旧的人,念旧的人永远走不出回忆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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