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月在剧组餐厅吃早餐,习惯地拿起两只鸡蛋,在江江对面找了个位置坐下。江江瞄了一眼他的餐盘,说:“今天没有人帮你吃鸡蛋黄,你还拿俩?”
十月“哦”了一声,想了几秒钟,反应过来说:“江江,你这是在揶揄我。”
江江偷笑道:“现在才反应过来啊?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八月不在这才一天而已,魂都丢了似的。”
十月一边剥鸡蛋一边说:“哪有,昨晚没睡好而已。”
十月嘴上不承认,心里正在想念那个帮他吃鸡蛋黄的人。
吃完早餐,他俩便往剧组赶去。开拍之前,十月看了看时间还早,想打电话给八月,又怕吵醒他,便在微信上给八月留了言:我开工了,你睡醒没?
八月闹钟响起,此时已接近中午11点,录制节目大多数定在1点。早上的时间,工作人员忙着布景,准备道具,调好灯光、音响等等。
八月一醒来便打开手机,看到十月的留言,回复过去:刚睡醒,你呢,在拍了吗?
发完信息,便去洗潄,换衣服。收拾好行装,他又拿起手机,微信那边的人没有回复。八月猜测他可能还在拍,先往电视台赶去。
主持哥哥们在休息间,围在沙发旁一起吃午饭,看到八月进来,挪出一张椅子,招手叫他过去一起吃。他们一边吃,一边询问八月拍戏的近况。
吃完午饭,导演助理过来喊话,准备彩排。
八月看了看手机,微信安安静静,信息还没有回复,便发语音留言:我这边要开始彩排,估计要录到晚上,你吃饭了没?你答应过我好好吃饭的啊。别食言哈。说完,拿下手机,走上舞台。
十月拍了2场戏,下戏已是1点钟,Y导演让大家吃完午饭休息一下,3点钟再开拍。
十月第一时间去找可可拿手机,打开微信,听了八月的留言,想到两人连对话都连不上,只能留言,心里不免失落。不一会儿,可可把饭拿过来,十月实在没有胃口,吃了几口便放下了。可可要给他加辣椒酱,他摆摆手示意不用。
可可看他情绪不高,让他先休息,下午还有3场戏,怕是要拍到晚上八九点了。
下午3点,Y导演喊演员就位。十月看了看手机,留了言:我要开拍,下午有3场戏,你忙完,给我留言。
八月这边已经彩排完,并在后台给嘉宾作了简单的采访。导演示意大家休息半小时,然后正式录制。此时已将近4点。
八月没有休息,回化妆间拿出手机看,听了十月的留言,仔细听了两遍,似乎感觉到十月说话语气很低很累,情绪不高的状态。他想了一想,便给可可发微信,问她十月中午吃饭了吗?可可很快回复过来:吃是吃了,但吃得很少。
八月收到信息,叹了一口气,点开十月的头像,想发信息责怪他。刚想说话,思考了一下:现在责怪他,肯定影响他情绪。
他想了想,留了好几段话,闲话家常似的聊了今天录制节目的嘉宾和彩排的意外情况,最后加了一句,乖乖的,好好吃饭,我在你身边安了线眼的,你吃多少我可都知道的。
十月下午的戏拍得不算顺利,NG了好多次,下戏的时候已是晚上9点。十月一下戏,马上打开手机微信,看到八月一下子留了8条信息,有点惊喜,认真听完,才跟着可可回酒店吃饭。
十月坐车回酒店的路上,看着漆黑夜里远处的灯光朦胧,零零星星,兔牙咬了咬下唇,在微信上点开八月的头像,编了一句话:玲珑骰子安红豆。
这边,电视节目的录制并不顺利,道具出现了状况,中途修了又换,折腾了好几回,结束录制时已经11点了。
海哥带着八月和主持团队把嘉宾送上车,挥手告别,然后说:“哎呀,结束了,辛苦一天,我点了宵夜,咱们进去吃,有八月的最爱。”
众人回去休息室,围在一起,准备碗筷。
八月拿起手机,点开十月的留言,不解地自言自语:“玲珑骰子安红豆,这是啥意思啊?骰子跟红豆能连在一起吗?”
海哥看到八月一脸疑惑的样子,问道:“啥,你再说一遍?”
“玲珑骰子安红豆。”
海哥放下筷子,眼睛笑眯眯看着八月,似乎发现新大陆:“这句诗是把骰子上红点看作红豆,红豆代表相思,骰子上镶着的红点,看作把红豆镶在骰子里,比喻相思深入骨髓,下一句是入骨相思知不知。这是思念恋人和表达爱意的诗句。八月,瞧你这样子,你是不是有情况?说来听听!”
海哥一副想听八卦的样子,另外二位哥哥“哇”了一声,不怀好意地笑了,等着听故事。
八月听了海哥的解释,特别是入骨相思知不知这句诗,此时心里已经万千鲜花在盛开,嘴角绽放的笑容收都收不住。
“哪有情况,还没开始呢?”八月害羞地回答。
“没开始表明有目标了,喜欢就上啊,酷盖不是喜欢勇往直前的吗?”这时,主持哥哥迪老师说。
“他……有点不一样,他不是女孩,我不敢!”八月试探着三位哥哥的反应。其实,他内里挺希望听听旁人的意见,更渴望得到身边朋友的支持。虽然他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但这三位哥哥,亦师亦友,对他像家人一样,处处体贴他爱护他,他能感受出自真心的关爱。
“你之前不是有女朋友吗?怎么……”直男F哥脱口而出。
迪老师用手撞了一下F哥,使了一下眼色。F哥马上闭嘴。
海哥看了一眼八月,八月面露愠色,有点不知所措。
海哥年长,尝过爱情的辛酸苦辣,也享受过婚姻之甜苦,当下已活得相当通透,马上打圆场说:“爱情不是方程式,不能用演算过程来找到答案,这也是爱情能让人着迷的地方。”
“爱没有规则没有界限,只分你我,能让你动心的就是爱情。有一句诗说:我爱上他的那个晚上,甚至没有月亮。爱情通常来得毫无征兆,八月,爱不爱你自己才知道,听从内心的安排,来,走一个!”迪老师也是个通透的人。
四人嘻嘻哈哈边笑边吃,愉快地吃完宵夜,各自散去。临走时,三位哥哥不忘调侃一下那个入骨相思的人。
八月边走回酒店边发微信:我这边结束,刚刚跟哥哥们吃完宵夜了,现在正在回酒店的路上,你睡了吗?
微信那头的人秒回:没睡,等着你呢,你洗潄好之后给我打视频。
八月匆匆忙忙地跑回酒店,路途不远,就在电视台边上。
不一会儿,八月洗漱完,头发还没擦干就火急火燎地拿起手机打视频。看着接通电话的十月,他长长地叹一口气。
十月看他一接通电话,就叹气,怕他太累了,问道:“怎么啦?中午开工到凌晨,累了吧?”
“看到你就不累了。”
“别贫,正经问你话呢。”
“嗯,心累。”还有一句话,八月没说出口:从早上到晚上,一整天没看到你,憋得心累,思念念到心累。
“你什么时候回来?”
“嘉宾的录制今天搞定了,明天主持人部分再补一补,傍晚可以走。我订的是傍晚的飞机,回到剧组应该是晚上。”
“工作完还要赶飞机啊?好可怜的孩子啊,今天这个孩子想要什么奖励?”
“我想听童话故事。”
“啊?”
“我小时候没听过,真的!想听童话故事。”
“你还有什么可怜的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说出来。”
“以后说给你听,把我小时候的经历都告诉你。”八月今晚好乖,没有贫嘴。
十月看他今晚出奇的乖巧,心想这人一累,就没有心机斗嘴,便回答:“以后慢慢说,来日方长,儿童广播剧童话故事来啦。”
八月这次自觉地把被子盖到脖子上,抢在十月讲故事前,说了一句话:“十月,你发的信息,我知道了。”
“我发什么了?”十月怔了一下,有点羞涩地说。
“你发什么,我都懂。”
“我没发什么。”
“发的和没发的,我都懂。”
“又开始了吗?要不要听故事啊?”十月佯装生气。
“要听,要听……”
有些话,我想好了,会跟你说,当面跟你说。八月在心里默念,带着微笑,听着某人温柔的话语入睡。
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而我已经飞过,思念是翅膀飞过的痕迹。十月想起这句诗,正是他此时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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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