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挑了挑眉,一动不动看着他。
玩到后面沈云归把自己玩迷糊了,靠在她怀里嚷嚷着要回去就寝。
一连大半个月宴卿都没有去上朝,伤势也好的差不多。
府中沈云归天天变着花样给她熬汤喝,沈云归日日找她学课又日日打瞌睡。
黎印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宴卿叫今竹教她学武,黎印倒也出息,没日没夜的练。
宴卿在庭院中看着黎印给自己展示成果,原本已经睡着了的沈云归揉着眼睛又跑出来。
腻歪的故意倒在她怀间,宣誓主权一般。
“公主,怎么一眨眼你就不见了?”
“你不同我睡我害怕。”
然后偷偷瞥了黎印一眼。
宴卿看到黎印手里头的剑险些掉在地上,她叹一口气。
“平日里也不见你睡不着。”
沈云归从她怀里仰起头,对上她意味深长的目光,一猜便知道她说的是自己打瞌睡的事。
他有点不好意思,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脑袋上。
下一秒,脑袋上的手主动动了起来。
“那不一样。”他瘪瘪嘴,“平日里你都跟我一块的。”
今日居然跟别人在一块!
我可是你的男宠诶。
现在公主府谁不知道他最受宠了。
宴卿示意黎印继续,又低头问他:“我在教她练剑,你也要一起?”
“要!”沈云归回答的非常坚定。
宴卿也不打击他,转头就枝归去拿一把剑上来。
然后丢给他,语气淡淡,“练吧。”
沈云归:“?”
沈云归没接住,要不是他身手敏捷,差点就被砸到脚了。
他把剑从剑鞘里面拔出,冰凉的剑面清楚的映着他的眼睛。
“我不会。”
宴卿指了指黎印,“跟她学。”
“我不要。”沈云归摇头走到宴卿身边,“我要你教。”
宴卿躺在美人榻上,满脸诧异。
她没有做声,面无表情看着他。
巧的是沈云归是个不安生的惹祸精,绝对不会放过跟宴卿相处的一丝一毫的机会。
他蹲在她眼前,怀里抱着剑。
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低低祈求,“求求你了公主。”
“好歹也是你的男宠,别那么无情嘛。”
最终宴卿闭了闭眼,妥协了。
真受不了惹祸精。
宴卿起身,提溜这他后领往空地带。
宴卿把人拢在怀中,把剑柄塞到他手里。
“握紧些,别把自己捅死了。”
沈云归听话的握紧剑,瓮声瓮气反驳:“我才不会那么笨。”
剑玄铁打造,很是沉重。
沈云归咬了咬牙,努力让剑不往下掉。
再不握住,他就真把自己捅死了。
沈云归手抖的厉害,求助地看了宴卿一眼。
宴卿:“……”
果然,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高看惹祸精。
宴卿握住他的手,借力执起剑。
“要将剑当做自己一部分,你就是它,他就是你,这样你才不会那么费劲,懂了吗?”
人剑合一?
剑人?
沈云归果断摇头,“不懂。”
他话未作假。
身居宫中多年,尊贵教养,对武术一窍不通。
方才见黎印武的有模有样,他也想学学,倘若那天皇姐出事了还能保护皇姐一二。
宴卿也早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她无奈似的叹了口气,轻声说:“认真点,本宫教你。”
“嗯!”
沈云归重重点头,认真的看着手里的剑。
看着她带着自己,挽出一个又一个漂亮的剑花。
沈云归会瞧瞧回头看她,又在她看过来时羞涩的迅速收回目光。
白日眼睛多,大多数事情宴卿都是会在晚上进行。
沈云归白日溜回宫中,夜半露深又匆匆溜进府中。
因此,宴卿就寝时间越推越迟。
沈云归总是忍不住偷偷去看宴卿,一点都不钻心。
细碎的月光打在二人身上。
地面是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身影。
当沈云归再一次侧头偷偷看她时。
他肤若凝脂,唇娇红润,脸颊上因练剑热出一层薄红。
一双眼睛明亮清澈,瞳孔里倒映的是她的模样。
视线相撞,他受惊般慌忙躲开她的目光。
一瞬间,好像有一股潺潺的清泉,淌过心底。
黎印学的不错,宴卿又给了她些时间练习,赐一直信鸽,派她前去边部。
沈云归练剑练得整只胳膊都发抖,任然不知疲倦地贴在她身前。
他不累,宴卿教的累。
更何况明日起她就要早起上朝,没那个时间同他折腾。
“今日先到这里。”
“啊?”
宴卿把剑从他手里抠出来,插回剑鞘。
沈云归一双眼睛依依不舍的黏在上面,仿佛那是他什么宝贝。
宴卿在他脑门上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把剑丢给枝归。
“啊什么啊,本宫不需要就寝?”
笨蛋,再不休息明日哪有精神溜出来。
闻言,沈云归小碎步走进她怀里,双手环在她脖颈上。
委屈巴巴的,“好吧。”
看在你那么辛苦的份上,奖励你抱我回去。
“我腿还没好全,走不动。”
“嗯。”
宴卿看他一眼,没拆穿。
手上已经好全了,腿上比手严重一点也差不到哪里去。
惹祸精就是故意的。
一连几日都没见到沈云归,让今竹打探之后才知道,沈云归跑出宫太频繁了,当夜溜回去被皇后在狗洞那抓个正着,被禁足了。
深秋了。
秋风萧瑟,树叶被秋风吹得猎猎作响,枯黄的枝叶纷纷扬扬掉落在地面。
迎寒冬降临,万物出动追寻过冬猎物。
每每这个时候,就是大燕王朝秋猎之时。
大燕更是圈养几座山做猎物栖息之地。
今天天色阴沉沉的,密布的乌云黑压压仿佛血口吃人。
皇上坐在主位上,殷切的看着宴卿。
黑沉沉的天气映得他铁青的面色并无异常。
“卿儿伤可痊愈?”
皇上浑浊的眼睛杀意一闪而过。
宴卿直直对上他的视线,拱手回禀,“回禀父皇,儿臣伤势并无大碍,劳烦父皇费心了。”
皇上笑了几声,“那就好,朕今日还希望你能拿个好彩头。”
“儿臣量力而行。”
寒暄一会之后,秋猎尚未开始。
深山大开盛宴,宴卿没有看到沈云归的身影。
鼓钟敲响,秋猎正式开始。
“祝齐修!”
“你给老子下去!”
傅渊和祝齐修身为左右相之子,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
秋猎刚开始不久,傅渊为了甩开祝齐修,特意跑到个偏僻的地方。
本以为他就就此放弃去捕猎,谁知道这人没脸没皮跟了上来。
甚至坐在了他的马上!
傅渊抬起手,用手肘往后狠狠去撞他。
祝齐修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拉着缰绳驾马。
“这么打也不怕把我打死。”
傅渊坏心眼的每一次都撞在他腰上。
祝齐修凑到他耳边,戏谑道。
“再往这处儿撞,以后你该如何享福?”
“嗯?”他空出一只手,环住傅渊,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点。
两人紧紧想贴,傅渊身后就是他宽厚温暖的后背,还有……
傅渊咬了咬牙,嗤笑一声。
“这世界上三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
“上次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傅渊都要被气死了。
祝齐修居然敢把他睡了?
还是在春院红这种肮脏地方!
他当他是什么人?
妓子吗?
他同意了吗?
“床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祝齐修嗓音低压,缓缓咬住他耳垂。
傅渊要疯了!
“这特么是在马上,荒郊野岭!你发情也要换个地方!”
他转过头,恶狠狠等他一眼,“我要是从马背上摔下去,你左相府等着断子绝孙吧!”
傅渊冲他放出狠话。
简直是太放肆了。
祝齐修一点也没把他的狠话当回事,转了牛角尖问他:“换个地方就可以了吗?”
傅渊一噎。
“你想得美!”
祝齐修没有回答,嘴里松开他耳尖,看着他湿漉漉的耳朵,眼眸深邃。
他拉动缰绳,马朝天扬起蹄子。
傅渊吓得不断往后缩。
“祝齐修!”
待马静下来后,傅渊手往后胡乱锤了他一拳,“你干什么!”
他怒骂道。
祝齐修松开缰绳,双手扣着他腰,就这马背上的姿势将人提起来。
在傅渊惊呆的目光中,愣是把人翻了个面。
傅渊不自觉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你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力气还挺大。”
傅渊说的实话。
他跟祝齐修一天到晚人影都瞧不见,就算瞧见了他也是把自己闷在书房,跟个呆子一样。
这臂力,确实不错嗯……
祝齐修凑近他,额头抵着额头。
“你不喜欢?”
傅渊脸一烫,羞愤地下意识将人推开,没推动,反倒把自己推的往后掉。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啊啊啊祝齐修!”
再差点摔下马背的时候,傅渊成功被祝齐修捞了回来。
整个人惊魂未定的趴在他怀里。
“还在生气?”他低声问。
“废话!”
能不生气吗?
傅渊控诉他的罪行,“什么都没有非得硬来,我现在还疼着。”
“我错了。”
“待会儿猎两只狐狸给你做件狐裘赔罪?”
傅渊冷哼一声,“谁稀罕你的破东西,我爹一样给我猎。”
祝齐修轻轻勾唇,漾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能一样?”
“肯定不一样,你的还要赔上我自己!”
傅渊没好气说着,赶人下去,“赶紧回你的马上去,别来影响我。”
“我不。”
祝齐修没有一丝犹豫就直接拒绝。
他再度抵上他额头,看着他略带迷茫的眼睛,哑声说道:“我想的美。”
“我想要你。”
傅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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