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归努力说服自己不让自己想刚才的事,抬手,指尖落在她眉宇。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将人弄醒,直到她眉宇被抚平,沈云归才把自己发酸的手收回来。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缓缓往下移,最后落在她唇上。
直接的触感很细腻,沈云归将抚过她眉宇的手落在自己唇间,轻轻一摁,
好软,不知道皇姐的嘴是不是也跟他的一样软。
沈云归突然有一种亲上去的冲动,他吓了一跳。
亲皇姐,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皇姐知道了肯定会更讨厌他的。
不行不行,沈云归将这个可耻的想法从自己脑海中甩出去。
沈云归又盯着她看了许久,目光炽热宛如熊熊烈火。
宴卿很好奇她这个皇弟下一步会怎么做。
须兒,沈云归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轻手轻脚的越过她爬下床,悄咪咪地走了。
宴卿睁开眼,盯着他翻过的窗户,深邃的瞳孔晦暗不明。
随后,一名衣着简单干练的侍女从方才的窗户跳了进来,匆匆几步走到床边,单膝下跪禀告。
“公主,祝公子跑了,需要属下去把他抓回来吗?”
祝公子?
分明是沈云归。
宴卿眉头微蹙,语气清淡,似乎早有预料,“不用。”
“是,属下告退!”
一眨眼都功夫,侍女从窗户跳了出去。
“沈云归。”
宴卿口中呢喃着这个名字,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昏暗的牢房透不进一丝光亮,烛台上烛火摇曳,映衬着地面斑驳干枯的深红色血渍。
股股寒凉之意阵阵腾升,男人四肢被漆黑的锁链牢牢钉在木桩上。
男人低着头,头发干枯凌乱,嘴唇干裂,身体微微颤抖。
他面前不远处,坐着一个人。
暗牢阴冷,宴卿随意的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撑在扶手,两只抵着太阳穴。
“把人泼醒。”她闭着眼,清冷的嗓音吐出的字像冬夜的寒风,生冷刺骨。
站在一旁的属下得到命令,端着一盆鲜红的辣椒水走到男人面前,径直泼了下去。
下一秒,是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暗牢里阵阵回荡。
外翻的皮肉沾上腥红的辣椒水,昏迷的男人猛地仰起头,惨叫出声。
被束缚的双手死死紧握成拳,男人双目猩红,手背上泛起青筋,困在木桩上苦苦挣扎。
痛苦的惨叫人叫人浑身一颤。
宴卿则是稳稳坐在一直上,面目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老实交代出来,说不定还能好受一点。”
“不可能!”话音刚落,男人咬着牙回答,痛苦沙砾的嗓音透着一股莫名的血迹。
说完他瘫软的靠在木桩上喘着粗气,试图缓解辣椒水带来的疼痛。
宴卿非常满意她的回答,脸上多了一抹玩味。
一张嘴坚硬的像块石头一样,接下来她希望他还那个像现在一样,嘴硬。
她随意地对着下属挥了挥手,绛紫色的绣衫在空中划出一到弧度。
“放出来吧。”
男人这才发现,宴卿的身后还放着一个笼子。
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未知的牢笼,男人睁着眼睛看向她身后。
“我是坚决不会说出来的,永远!”
宴卿眉头一挑,抬眼看向他。
看着他那副狼狈的可怜狗模样,她轻声道:“希望如此。”
吱呀一声。
随着笼子被打开,早就饥肠辘辘的老鼠一窝蜂涌了出来,吱吱乱叫。
还是一如既往的吵。
宴卿垂下眼睑,瞧着围在自己脚边的老鼠,伸手拨弄了一只。
“去吧,吃掉他一直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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