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若玉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他的师尊的姓名的。

姬凉辰，字似以。

四尾狐妖出身，整个仙界臭名昭著的存在。

他就是他收的第三个徒弟。

大师兄，名字叫做顾璟洛，当代三大家族顾氏里的大公子，同时也是当时背叛师门，被嘘唏了许久的绝世天才。

二师姐，名字叫做胡馨惜，同样也是狐妖出身，却是一只通体火红的赤狐。

他想问师尊，从没有见过的二师姐跟大师兄去哪了？

可话到嘴边，却又成了：“我替师尊去看弟子。”

师尊的弟子很多。

多到有时连他都顾不过来。

这句话他也说了很多遍。

从师尊的徒弟一只手数得过来，到师尊的徒弟多到五湖四海。

那些个徒弟，是姬凉辰从各个地方捡回来的。

有一身正气的仙人，便有善恶不分的魔兽，连那些被世人瞧不起的半妖，在他的座下也能排得上名号。

那些个徒弟，被他收在座下后，基本就全由郭若玉来教导了。

——姬凉辰自认将自己能给的全都交给了郭若玉，因此自己是从来不教导的。

那些个秘籍，看得懂便是看得懂，看不懂便是看不懂。

姬凉辰从来不会在意自己做下的徒弟，到底学会了多少，又或者有多强，他只会平平淡淡的着过来，末了道出一句：“还行。”

——还行。

他嘴里的一切都是还行。

在姬凉辰的眼里，无论郭若玉多么努力，多么尽力，多么的天才又或者毫不上进，他都只会是一句简简单单的，没有丝毫感情的“还行”

郭若玉从来都比不过大师兄。

比不过那个素未蒙面，早就葬身的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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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若玉初次听到有关于大师兄的事情时，还是在茶馆里。

那时候他刚出却浮沉宫，便是在茶馆内有关师尊的事情。

其中便有一条有关于师尊身世的：他来自于一个已经灭掉的狐族——那灭掉狐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这些话合在一起颇有几分不可思议，他深究，别人却也只是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他是一只狐狸；我可是跟你说啊，这件事情百分百是对的，我们再怎么样也不至于编故事不是。”

“那你可是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郭若玉不死心的追问道。

那人翻了个白眼，暗啧道：“这些话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些隐蔽的事，但碍于知道的人太多了，我也就明说了；这狐狸呢，其实挺自傲的，当时他把他那狐族里面上上下下数百口，一个个剥皮抽筋的掉在城墙上头这件事，我们可都是看见的，那残忍的程度哟，我们都没敢看。”

“原因呢？”

郭若玉仍旧追问者在同一个话题。

男人把他放在自己肩头的胳膊拍掉，忍不住的跺了跺脚，“原因，这我可不敢说，说了又要遭天谴的。我可同你说，这狐妖虽然实力不是很强，但座下有一个徒弟呢，可是很强很强的。”

“谁？”

“他的大徒弟，顾璟洛。”

男人的语气忍不住的激动起来：“这个顾璟洛，可是一个奇人呢。他出生在三大家族，是个公子哥，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跟那狐妖认识的，却一心被其蛊惑的着不了北，硬是在后头背叛师门，拜了那狐妖为师，一直到死了都没后悔过。”

“没有后悔过吗？”

“那可是喽，这狐妖原本就是个注定扒皮剔骨的角色，却硬是被他瞒着天机救下来了，要说后悔，怎么可——”

肉眼可见的一股恐怖的危机感笼罩上了心头，男人的话猛地戛然而止，紧接着面色潮红的吐出了一句：“哦！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他磨了磨指尖，行色匆匆的走了。

郭若玉不禁盯着他的背影，目光中闪过几丝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