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迫使他人同意者,为权;任人不敢讨伐者,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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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嘀嗒——”
检测心跳的仪器随着他的心脏骤停,而爆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可紧接着,那股声音就被如同钟声替代了。
好痛——
我迷迷茫茫的睁开眼,隐约能感觉到,在一片茫白中,自己被一人抱在长椅上,正以俯视的视角,去看面前的人。
是梦吗?
我迫切的想要将其看的更为清楚。
阳光下,对方的脸,以及身子都被模糊了。
我看不清,只能凭借着最原始的本能,去从嘴里呼唤出一个称呼:“哥……”
哥。
“嗯。”
好像有那么个温暖的声音回答了他。
“你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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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痛苦感,已是随着彻底的死亡而消散。
我睁开眼,正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
“滴滴答答”的敲击声仍是不断,我从桌上爬起来,透过没有关合的透明窗户向外看,只见着一片的青山绿水——绵延的山峦从蓝色的天边延伸到了近处的湖泊,有白鹤在天上飞,洁白的羽毛像流苏一样,在身后盘旋。
我心跳如鼓,一股无言而喻的激动从我的内心深处爆发,几乎片刻便席卷了我的脑海。
我听不到世界的声音了。
耳膜边只剩下了来自心脏处的“扑通扑通”声。
我看到远处的云彩很软,像一块块棉花糖似的粘在了淡色的天上飘荡。
入鼻的满是竹香。
推开朱红色的窗,趴在檀木做的桌上,往外探身子,我看到的世界是一片连成一色的蓝绿。
这是高处。
我下了定论,大着胆子往下望,能看到绵延细长的小溪。
它们是像天一样的淡蓝色,在金黄的阳光照耀下,透过斑驳的树影,留下了点点的阴影。平静的水面上生着莲花,里面养着银色鳞片的鱼,它们在阳光下跃起,从河的一角跳到巨石的另侧,扇打的,像贝壳一样的尾鳍徐徐生辉。
这不是我的家。
这是瓦花园。
是那本小说里,属于胡濂墨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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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心脏病患者。
几日前,陪护的医生给了我一本叫做《两世因果》的书。
书中的主角叫做胡濂墨,他有个哥哥,名字叫做胡濂洛,这本书讲述的便是一些日常的事。按照护士的说法,这是一本披着仙侠皮的种田文,可我还是看的津津有味。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文里面的主角跟我有点像。
但他活泼、好动,神情中总带着让他们喜欢的亲昵感;这些我都没有。
就像别人说的那样,我出生在病房里头,从小几乎带着呼吸机生活,在做事方面,就是一个披着活人皮子的死人;遇到想不通的事能想破头,遇到想得通的事死认着理,冷漠又自私。
这样是扮演不好胡濂墨的。我紧了紧手,翻起了所有能打开的柜子。
我记得胡濂墨应该有把可以喷射毒箭的墨蓝色折扇。
那是他娘留给他的遗物,说在未来有一日可以派上大用处,可我将小说从头看到尾,也没有见这把折扇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甚至在文中它也没有出现过几次。
难道不在胡濂墨这里吗?
我背靠在桌上沉思,把房里能翻出来的抽屉都给翻了出来,却始终没有看到那把折扇的踪迹,不由得开始梳理起了剧情。
二次元到底跟三次元不一样,更别提我是在担惊受怕下,看完这本书的了。
我叹口气,心底里更多的倒还是活过来的快感;就在睁眼的前一刻,他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一脸仇恨又期待的拔掉了他的呼吸机——他死了。
可现在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我的嘴角无意识的勾起,就这么重新坐到凳子上,嘴里头一边哼着歌,一边朝外头看着。
胡濂墨的房子坐北朝南,冬暖夏凉的,竹风一吹很舒服,带着一股沙沙的声音。
当真是好看的紧。
我失神的赏了会,双肘撑在竹简上,用手托住脸,环顾四周笑笑,探身把放在桌子一角的铜镜放到桌中央。
映入眼的是温润的眉眼,轮廓清晰却不像刀削的脸。我用手捏捏脸,皮肤紧致白皙,嫩的一捏就出了点红痕。
这皮囊。我挑唇一笑,铜镜中的男人跟着做动作,原本纤细的温润眼眸莫名染上了妖娆。
可真是令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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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