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一边想着,一边点点头,身体也越来越放松,百无聊赖,就这么眼神没有聚焦的盯看着画画的肖战,思绪又跑远了……
他都26岁了,有女朋友吗?没看到戴戒指,应该还没结婚吧?说起戒指,他的手好像有点小,骨架也小,腰好细……
不不不!王一博!你乱想什么呢!人家画画摸你也好,看你也好,想你身体也好,那是为了艺术!你这个体院的学生,干嘛想人家的身体!是不是有毛病!
肖战被余光里王一博摇头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在他正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时候,肖战拿着画笔的笔杆闭上一只眼睛,对着他的方向眯量着。
感觉到了一抹视线,王一博倏地抬起头来,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肖战感觉胸口一紧,吓得他立马收回眼神,拿着画笔赶紧又画了起来,却忘了这一笔本应该落在何处,下一笔又该如何运笔,用什么颜色,他心乱如麻,胸口似有小鹿乱撞,慌乱的不行。
肖战移开了视线,可王一博没有,他就那么赤裸裸的看着,看着肖战本来白皙的面庞染上一抹粉色,一侧的耳朵比脸颊更红,手上画笔的动作也没有刚才那般行云流水,反倒显着有些杂乱无章,不过他不是美术生,不太懂,或许就是绘画的一个技巧吧?
心跳声越发的大,眼神有自己的想法,盯看着眼前的画,思绪却随着余光跑去了那抹似是没有动过的身影上。
一笔都画不下去了,一团糟,肖战从来没有画画沉不下心来的时候,这是第一次。他不太会处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不是很会沟通,若是对方不主动,他或许会一直这样沉默下去。
“咚咚咚!”
“Z先生!我来取快递!”
门口响起肖战熟悉的声音,他竟然有种被解救了的感觉,赶紧放下手上的画笔和调色盘,起身去拿要寄走的画。
王一博的眼神便跟着他的动作一起移动着,直到他开门去了门口,王一博才把眼神收回来,支棱着耳朵听着似有似无的声音。
“不好意思,Z先生,我今天最后一天来取件了,明天这个区域会换别的快递员过来,到时候您再给他交待一声,万一新人不小心弄坏了您的画,到时候咱互相都麻烦。”
肖战拿着手机,点了点头。
快递员在自己手机上操作一番,点头示意,“行了,Z先生,您从手机付一下邮费就可以了。”
“好的,谢谢。”
肖战拿着手机转身回了画室,快递员也随即离开了,王一博的眼神立马又追了过去,看着肖战一脸认真的在手机上操作着,王一博还是有些忍不住好奇的问:“Z先生,你真名叫什么?”
“啊?”肖战傻乎乎看一眼王一博,似是脑袋慢了半拍,才微微一笑,两根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了几下,快步往王一博跟前走来,轻点一下他的鼻尖,戏谑道:“我不告诉你。”
肖战做完这一切,才反应过来,尬笑两声,把手机解了锁赶紧递去王一博面前,“那个……把你手机号给我,我好给你转钱。”
王一博感觉鼻尖火辣辣又凉飕飕的,慌忙接过手机,快速打下一串数字,按了拨通键,很快,兜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好了。”王一博递回收机,却没有将自己的手机掏出来。
“你手机号是你的微信吗?”
王一博点了点头。
肖战按着手机操作着,“那我加一下你的微信,方便联系。”
王一博低头轻蹭了一下刚刚被肖战点过的鼻尖,怯怯的说着:“有事的话,还是尽量给我打电话吧。”
肖战愣了一下,抬起眼皮看着有些扭捏的王一博,“手机……没流量?”
王一博点点头。
肖战没有再说下去,坐回了高脚凳上,拿着画笔继续画着,其实思绪都在王一博的事上。
细细琢磨余光里的大男孩,从今日来到以后到现在为止,他所做的事、说的话,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是肖战心里明白一点,眼前这个大男孩很单纯,生活很苦,眼底虽然有时候会透出一些复杂的情愫,但并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他那双大手,真的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
时间就在两个人的沉默不语间缓缓流走,王一博实在是憋不住了,伸手示意一下,“那个……能不能让我先去下洗手间?膀胱快炸了……”
肖战慌忙放下画笔,慌乱的说:“你快去啊!”
王一博赶紧捂着小腹,弓着身子,不敢太快,也不能太慢的往洗手间里冲了过去。
肖战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道,这孩子也太实心眼儿了吧!转回头来的时候,肖战看到沙发扶手上,立着一个啃到极限的苹果核,不知为何,突然笑了一声,眯眼看了好久,直到王一博洗完手回来,走到他身边,他才回过神来。
王一博看着肖战眼前还未画完的画,有些纳闷,“你找人来当模特,可是你却一个人影都没画?”
没等肖战开口,王一博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这都已经快要中午了,Z先生,我最多可以陪你到下午2点45分,你来得及吗?”
“陪我?”肖战对这个词很陌生,却又因为眼前的男孩说了出来,令他心中泛起了些许的酸楚和一些没来由的悸动。
王一博点了点头,“你雇我来,不就是为了画画的吗?结果你在这里光画屋里的陈设,那你这200块钱花的多冤啊!”
“200块钱雇你,不冤。”肖战说话时虽然有些戏谑在脸上,可这话却是发自内心,不仅觉得不冤,反而觉得很值,非常值,出乎意料的值。
王一博扬着嘴角长出一口气,坐了回去,“行吧!反正我也没事,这每次的两小时,就从你开始画我的时候算起吧!”
肖战刚要落笔,听到王一博的话,立马又停了下来,摇着手说:“不用不用!就按你来到的时间算就好,无论我画不画,200块钱两个小时,我一分不会少给你的。”
说着,肖战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眉头一皱,“今天的两个小时已经到了,你可以下班了,工资我马上转给你。”
王一博赶紧起身,几步走到跟前,一把按住肖战握着手机的手,“我说了,从你画我的时候开始算。若你今天不画我,就不用给钱了。”
“不行!我不能占你便宜,我给你开热点,你连我手机的网,加我微信我转给你。”肖战从来都是个期货两清的人,他不喜欢欠别人东西,也没欠过别人东西,这个执念还是很久之间就已经有了的。
小时候的肖战还没觉得人心险恶,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班上的同学很喜欢跟他玩,每天放学,只要他兜里还有零花钱,他就会请他的“好朋友”们去门口的小商店买东西,虽然都不贵,五毛一块,橡皮铅笔,卡片零食,每一次都是他掏钱,别人也会笑着跟他说“谢谢”。
那时候的他,真心把他们当朋友,为了让朋友高兴,他甚至把父母给的买早饭的钱都贡献了出来,饿着肚子也要请别人吃东西,看着大家跟他勾肩搭背,围着他转,年幼的肖战会觉得很幸福,很开心,从小父母都在忙的他真的太需要陪伴了。
可是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到了稍大一些的时候,有一次他肚子疼,刚一下课就飞奔去了厕所,在最后一个隔间里蹲坑,无意间竟然听到几个跟他关系相当好的“好朋友”在偷偷议论,议论着放学要如何装模作样的让他掏钱去给他们买一辆四十多块钱的玩具汽车。
那个年代的物价,四十多块钱,是肖战半个月的早餐钱,更是一个小学五年级的孩子一个月都不一定能从家长手里得到的零花钱金额。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选择了装聋作哑,咬牙买下了那辆玩具汽车,以自己想玩的名义买下,被“好朋友”借走,至于何时会归还,他们说很快,但肖战知道,这个“很快”只是借口。
但自那以后,肖战便再未给别人花过一分钱,当那些“好朋友”问起原因的时候,他第一次学会了撒谎,他说:“抱歉,我爸爸妈妈,不再给我零花钱了。”
本来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那么多的“好朋友”,总归会有一两个留下的,可是没有,五年级的孩子,竟然如此现实,没有了肖战这个“冤大头”,学生之间的流言便逐渐萌生了出来。
一开始肖战并未觉得那是在说自己,直到他又从厕所的隔间里听到曾经与他最是要好的朋友大声吐槽着自己,这才让肖战彻彻底底认清了现实。
也是从那时候起,肖战不再相信任何主动接近他的人。后来升了中学,班里的新同学,他也是保持着礼貌的疏远。
一而再再而三,别人觉得肖战高傲,自以为了不起,可他模样又俊秀,成绩又好,青春期的女生就开始萌生了别样的情愫,接近他,给他表白,而青春期的男生会萌生许多旁的心思,征服欲、占有欲、统制欲,都在这个年纪萌芽,备受女生追捧又不回应的肖战在男生群体里,也成了众矢之的。
只是好在他当时上的学校是初中和高中并在一起的附属学校,他母亲虽说是高考冲刺班的班主任,也同样是学校的副校长,学生可能都没有多少认识肖战的,但学校老师和领导,对他可是格外的熟悉,也格外的注意,毕竟肖战的成绩在学校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若不是他一心只想画画,考上一类大学是完全不在话下的。
但就是因为肖战喜欢画画,高中那几年,肖战的父母没少因为这个吵架,母亲觉得父亲是大学美术老师而潜移默化了肖战的喜好,这才耽搁了他报考名牌大学,而父亲却是私心里想要肖战去完成他未完成的梦想,成为一名国画大师。
可是肖战的选择却让两个人都缄默不语,如今更像是形同了陌路。
不幸的童年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或多或少。 Z先生也一样。这本书内心表达比较多,宝子们不要急,慢慢看。 新书求推荐票和免费谷籽,感谢宝子们的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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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