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便是魏无羡和江澄的定亲宴,如今莲花坞上下都忙作一团。四处张灯结彩,红绸锦缎挂满周围,虽只是定亲宴,非正式的道侣大典。可江澄毕竟是本家直系嫡子,未来云梦莲花坞的下一任宗主,结亲之事每个步骤都需谨慎完善。
定亲当日,只能由父母或族中本家直系长辈,亲自为二人刺同心契,此契方可成。取二人鲜血各一滴,以血为媒介,相互刺入对方胸口处,施法封契。契结成时,二人胸口便会出现同一契纹,独一无二。若是自幼便由父母指腹为婚,亲刺上去,此契纹便会在定亲时显现而出,伴随一生,不可以抹杀。若要合离也需长辈亲自去除,那痛处堪比剜心刺骨,警示后世之人,婚者、道侣也、不可儿戏。
魏无羡同江澄因着定亲事宜,这几日须得谨记礼节、仪式、步骤,繁琐不堪。向来潇洒散漫,不受约束的二人,被弄得头昏脑涨。今日闻得这刺契之事时,魏无羡难得的怔愣了,如千金之锤堵在心口处。
魏无羡瞪着双眼问道:“长老此言非虚?”
教导二人礼仪的是族中长老,闻得此言气的吹胡子瞪眼,捋了一下胡须:“阿羡,不可胡说,同心契乃仙祖定下,流传至今,可是能造次的。”
江澄见此立刻缓言道:“长老,他不是这个意思,就是问问,您老切莫怪责。”
魏无羡恭谨道:“是魏婴失言,长老勿怪。”
长老颔首道:“嗯。”
又是一番坑长乏味的各种礼节,步骤,魏无羡自同心契后,便一个字都听不下去。
亲宴 前夕
晚间魏无羡同江澄难得的清闲一下,坐在荷塘边,云梦的夜晚没有云深不知处清冷。魏无羡散着发,赤着足,泡在水里,虽是百无聊赖的玩着水,可不难看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江澄,我……”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干什么。”
“你喜欢我吗。”魏无羡问得坦坦荡荡,毫无一丝犹豫和羞涩,俊俏的容颜下一副苦涩。
江澄闹了个大红脸,第一次被人如此直白问这个问题,有点害羞:“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又看什么稀奇古怪的画本了。”
魏无羡继续低头盯着湖面,夜风掠过,平静的湖面荡起了一圈圈涟漪,他低声道: “道侣……不是应该选个真心喜欢的人吗?”这话似在问江澄,又似在问自己。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做主。”江澄皱着眉看着魏无羡,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般奇怪,有些不适应。
这一夜,魏无羡在忐忑中渡过,当清晨鸟儿的鸣翠将他唤醒,眼下一片难掩的淤青。
江枫眠和虞紫鸢亲自带着二人到祠堂,刺契是极为私密慎重之事。魏无羡和江澄二人取了银针,各自扎了指尖血,滴入白瓷碗中。
魏无羡皱着眉宇,看着江枫眠端着江澄的血,拿着那根银针靠近自己。垂在袖中的手不禁颤抖了一下,不是他害怕,是他知道此契一刺便再不可回头。他抬头看着江枫眠声音颤抖:“江叔叔我……”
江枫眠以为孩子害怕,笑着拍了拍魏无羡的后背温声道:“阿婴不怕。”
这声深深的唤起了魏无羡儿时的记忆,父母双亡后,他流落街头,与狗夺食。江枫眠找到他时,他被狗吓得瑟缩在角落。江枫眠毫不嫌弃的抱起他,说了句“阿婴不怕。”拒绝的话如鲠在喉,难以说出。
魏无羡红润的眼眶,灿烂的笑着: “江叔叔,我不怕你扎吧,肯定是江澄先叫痛!”
江澄侧首狠狠瞪他,还推了魏无羡一把:“魏无羡,你说你吧。”
魏无羡抱胸浮夸道:“江澄,痛!!!江叔叔你看他。”
虞夫人难得温和道: “好啦,耽误了时辰,看我不抽你俩。”
魏无羡隐隐的压抑着,可是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江枫眠第一针扎下去,才一点,魏无羡胸口,如万针穿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噗!!!!”胸口处还在隐隐发烫,整个人疼的蜷缩在地上。
江枫眠:“阿婴!!”
江澄:“魏无羡!”
虞紫鸢:“江枫眠,这……怎么会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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