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你今晚上有空吗?”
宋亚轩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个鲤鱼打挺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冒出一句毫无厘头的话,让人摸不清头脑。
“咋了?”
刘耀文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离开了那张保存完好,但还是免不了有些泛黄的全家福,转头移到了宋亚轩身上。
他看到从自己身后冒出的一束光恰好打在他那线条柔和又帅的一批的脸上,就像被晚霞宠爱的精灵,光芒四射,英气逼人。
是真的好看,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好看。
“我带你去个地方,不过……有点儿远。”
宋亚轩的眼神黯淡了几分,瞳孔中央的高光被有弹性的眼皮和长长的睫毛遮住,刹那间,如同失去了光彩一般。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带着刘耀文去追寻,去见证,去回忆那些年美好的时光,却又怕他不答应。
他抬头瞧了瞧墙上昏黄的,勉强能看清时间的钟表,看到那无限接近于数字10的时针。
也是,都已经这么晚了,是个人都该睡觉了。
刘耀文愣了愣,灵敏的察 觉到他的声音中蕴含的失落,轻声道:
“好,走吧。”
说罢,便率先起身,拉开房间的门,在黑暗中摸索着寻找自己的外套,留下愣愣的宋亚轩呆在房间里。
半晌,刘耀文都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大门口了,才看到他慢慢地从房间里挪出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刘耀文乖乖拉好大袄的拉链,送到宋亚轩眼前,看到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顺手抬起胳膊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
“居然还知道拉拉链了,不错。”
宋亚轩顺手抄起自己的棉袄,披在身上就向外走去,语气中满是自家傻儿子长大了的欣慰。
“切,还说我呢。”
刘耀文站在原地嘲讽着,伸手拉住宋亚轩外套上空荡荡的袖子,用带了怒意的语气警告着他,死活就是不让他踏出家门。
就像个吃了亏还不服气的小孩儿。
“好好好,这样行了吧,刘耀文小朋友?”
宋亚轩用了一个漂亮的反手掏,把袖子套到了自己的胳膊外,接着又蹲下拉起了拉链,将下半张脸埋进了高高的衣领中。
“嗯,这才差不多。”
对于那句“小朋友”,刘耀文也没反驳,反而是顺了宋亚轩的意,满意地扑棱扑棱了手,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任务一样。
两人这才并肩踏出大门。
宋亚轩说的那地方确实挺远的,刘耀文感觉他们沿着这条公路向东一直走了好久好久。
久到仿佛这条路永远都不会走到尽头。
被夜色彻底笼罩了的路上失去了白日的喧嚣,就连飞驰而过的汽车都没有几辆。
一盏盏路灯整齐的排列在路边,散发出昏黄的灯光,好似因为工作了许久而十分疲惫,正在盼着下班的人们。
冬夜的寒风袭着刺骨的凉气,把路旁高大的梧桐树都冻得瑟瑟发抖,迫使洒在地上的影子仓促而凌乱。
在这条路上,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个人,只有宋亚轩和刘耀文两人并肩走着,谁也没有说话,彼此都不想打断这夜晚的宁静。
刘耀文也学着宋亚轩的样子,把自己的下半边脸埋在棉袄高高的领子里,只留出一双眼睛偷偷盯着他。
从他的表情中,他看到了很多很多——尽管宋亚轩并没有显露出太多表情。
他的眼睛放空,里面藏着的,有星光,有晦暗,有笑意,也有丝丝的泪影。
想必他们将要去的那个地方,一定承载着宋亚轩许许多多美好的,抑或是不愿提及的回忆吧。
他们越走越远,直到两旁的公路逐渐变窄,由宽敞的六车道逐渐变成了两车道。
人行道也慢慢变窄,从原本可以毫不费力地驶过一辆汽车,变成了仅容两辆电动车并肩行驶的宽度。
路旁的梧桐树越发的高大,张牙舞爪地将枝丫伸向黑漆漆的天空,把本就不明亮的路灯灯光又遮住了一大片。
刘耀文认出来,宋亚轩在带着他向这座城市十几年前还是最发达,而现在却沦落为最拥挤的地方走去。
那就是当年出了名的,又脏又乱的老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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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