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院子里的花起了作用,曲意远今晚意外的没有做梦,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如果没见到楼下的那个人的话,也许会有一天的好心情。
自然的无视掉桌上的南瓜粥,曲意远简单的弄了碗面,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不为什么,就是单纯的不喜欢。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应付宁钰。打算吃完后出去找一份工作,不然基本的生活保障就没有了。虽然宁钰把冰箱塞满了,但其他开销还需要自己解决。
他不想向宁钰伸手。
宁钰一点也不意外曲意远不喝粥。看见曲意远坐下后,他放下平板,走到餐桌前吃起了那碗被嫌弃的粥。
曲意远吃东西很慢,至少宁钰从没见过他大口吃过。
即使曲意远小时候不爱说话,曲念也把他教的很好。
优雅,知书,宛如一个贵公子。即使在外漂泊了五年,他骨子里的那种雅致,也没有消散。
“沪城的变化挺大的,你刚回国,我安排一个助理给你。”宁钰说。
“不要妨碍我,其他随意。”
不用想,这是要监视他。如果不同意,恐怕今天出不了这个门。
宁钰知道曲意远误会了他,也不解释,“把你手机给我,我存下联系方式。”
“没有。”
宁钰以为他不想给,缓和道:“给我吧,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打给我,我随时会接。”
这话一出,曲意远讽刺的笑了笑,重复道:“有什么事都可以打给你,你随时会接。多可笑,你忘了你以前怎么做的?需要我告诉你吗。”
宁钰沉默,他没忘。
可曲意远还是一点一点地提醒道:“沐然散播我的隐私时,我给你打了电话,你说我没有证据。后来,你嫌我烦,不再接。”
“我被人欺负,只能缩在角落时,你没有接。我被陷害,得了失语症后,我就再也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曲意远说的平静,情绪没有任何的起伏,就像是在说别人的遭遇一样。
“你别再来找我了。”曲意远这句话中带了点恳求。
宁钰没说好还是不好,说了一句公司有事便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曲意远的错觉,宁钰的背影看起来有些愧疚和不舍。
如果真的到穷途末路的时候,再了结一次又如何,反正他已经死过两回了。
曲意远收拾了碗筷,随后就出门了。他还以为,宁钰在听他那一番话后,就不再派人过来。
没想到,门外停了辆车,旁边还站着个人,戴着无框眼镜,看起来挺温润的样子。
看到他出来后,那人恭敬道:“大少,您好。我是陈乐生,是您的助理。”
曲意远本身就没什么架子,大少这个称呼也是何润取中才叫的。
除他叫以外,曲意远听别人叫有些别扭,“曲意远,选个称呼叫。”
陈乐生是个聪明人,一下就明白曲意远的意思,改口道:“曲先生。”
曲意远满意的“嗯”了一声后,便出发去市区。
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考虑到自己不熟悉现在的市区,曲意远不得不问陈乐生:
“市中心哪里的摄影馆最多。”
陈乐生说:“在清平街。”
曲意远很意外,这人回答完后,居然没有问为什么,反倒是他有点好奇了。
“怎么不问我去做什么。”
他以为会是正儿八经的问题。
只见陈乐生说:“能问吗。”
曲意远哑然,敢情这人是个憨憨?
“即使我不说,宁钰总有办法知道。”
陈乐生显然也是明白的,他选择了闭嘴。
到了清平街,曲意远本意是想让他在车里等着,但陈乐生秉着优秀的职业操守,非要从街头跟到街尾。
清平街是沪城唯一保留古代风格的一个地方。
许多人都喜欢在这里拍照取景,自然摄影馆也多。
五年过去了,曲意远以为随着时代的发展,这里会变成现代的建筑。
“您为什么不找老板。”从第七家出来后,陈乐生问。
曲意远寻了个位置坐下,刚好看到有一处景象入了眼,便拿起相机,一边拍一边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虽然现在的他没有什么区别。
咔嚓一声,曲意远拍了下来。刚想要看照片,不知从哪窜出来一个人,一把把相机抢了过去,抢了就跑。
曲意远迅速反应过来,撒腿追了上去,陈乐生也跟在后面追。
逛街的人不在少数,曲意远又不熟悉地形,被那人带进了一条小巷里。
小巷内早就埋伏好了人。
只见那人举起相机,“人来了!”
埋伏的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拿着棍棒,这一看就是刻意安排的。
曲意远退不出去。
早在他从第一家店出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他被人盯上了。只是那些人还没有找到机会下手。
相机丢了也就丢了,他没必要再抢回来。
可他又想知道,他才回来几天,到底是谁那么想教训他。
看来这个架,是非打不可了。
曲意远在国外漂泊,也到过不少治安不好的地方。为了防身,学起了打架。
一招一式毫无章法,就像那些地痞流氓一样,用最直接的方式让人丧失行动力。
陈乐生看到曲意远能自保后,便放开的把人狠揍了起来。
抢相机的人见势不妙,想趁机逃走,却被曲意远甩过来的铁棍砸到了后背。
曲意远猛踹一脚想要攻击他的人,随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抢劫相机的人那边,卸了他两条胳膊。
陈乐生是专业的,把最后一个解决后,也到了曲意远身边。
“曲先生,您怎么样。”
曲意远摆摆手,蹲下问抢劫犯,“谁让你来的,宁钰还是沐然。”
他怀疑宁钰不无道理,宁钰可以不择手段的让他在外吃尽骨头,然后以保护他的名义圈禁他。
“不知道。”抢劫犯还在挣扎,因疼痛而面露痛苦。
“我看你到底有多硬。”说完,曲意远又卸了他的左脚。
“啊——我说我说。”他哭求道:“说了你就放了我吧。有个人,有个人找到我,给了我钱,让我把你引到这里,其他我真的不知道啊。”
“什么人。”
“我不知道,虽然是见面谈的,但那个人伪装了。我又只是认钱。不过听声音像是五十岁左右的,是个有钱人。”抢劫犯因疼痛,嘴唇颤抖发白。
陈乐生打完电话回来,“曲先生,我已经报警了。”
“嗯。”再问下去没有意义了,曲意远说:“把他手脚装回来。”
宁钰和警察同时到了这个小巷子,曲意远则蹲在一旁发呆。
不知道宁钰跟警察说了什么,可以先把曲意远带去医院检查。
“我不去,药店买药就可以了。”曲意远拒绝。
宁钰也不惯着他,“两个选择,我帮你和去医院。”
曲意远没再抗拒,任命般去了医院。
等警察再到医院了解情况的时候,曲意远刚做完了检查此时正在病房里上药。看到浑身挂着小伤的他,也不由得一阵唏嘘。
曲意远身材清瘦,皮肤白皙,身上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伤口。
棍棒打出来的痕迹又在发紫,简直有些触目惊心。
陈乐生也一同过来,宁钰看到了他,转身出了病房。
“他怎么会打架。”宁钰问,其实他也知道,在外漂了那么久,多多少少遇到一些吃亏的事。
可他就是想问,即使陈乐生也不知道答案。
陈乐生很认真地回答:“曲先生确实会打架。倒不如说,只是会打架。”
“怎么说。”
“曲先生他不像是练过了,看起来就是在众多斗殴中训练出来的,每一招都能正中要害。”
宁钰沉重的呼出一口气,他还是猜错了,他以为他为了保护自己,会跟别人学个一招两式,然而并没有。
是他亲手,把他的贵公子推到了泥潭,任由他挣扎。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老板,这次的事,是谁做的。”
“你保护好他,即使知道了什么也不要说。”
“不要说什么。”曲意远突然出现在宁钰的身后。
“是他做的吧。除了你,就只有他。”曲意远冷冷地说:“你们还真是令人作呕。”
语毕,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陈乐生得到指示,一直跟在曲意远身后。
刚刚病房里的那一幕他也看到了,任谁不会痛心。
从一个天之骄子,沦为被人嘲笑的同性恋,还不得不逃离到他国生存。
如今重回故土,对谁都构不成威胁,偏偏某些人还不肯放过他。
曲意远坐上了出租车,他不顾陈乐生的劝说,关上车门,报了狮山园的地址。
从昨天起他就觉得奇怪,沐然那么善妒,即使在千里之外,只要有人靠近宁钰,他不可能不知道。
曲意远作为宁钰的头粉,他一定也会被沐然察觉。
他很想知道,沐然想做到什么程度,才肯放过他。
麻木已经渗透了曲意远的全身,那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冲劲,早就消失殆尽。
到了狮山园,曲意远还是买了一束花送给曲念。
他坐在墓碑旁,也不说话,就只是静静地坐着。
像是感觉不到饥饿,一坐就是一天,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宁钰接到消息赶了过来,想要带走他。
曲意远冷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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