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受了,肖战身体和心理都非常难受,浑身上下都是男人留下的青紫吻痕,身后那处哪怕经过漫长一夜,还在红肿疼痛着。
始作俑者却在安稳睡着,炙热清浅的呼吸缓缓落在敏感的耳后,上天给了他一张帅气的面孔,可以说得上极为英俊,一切美好的词语都可以赞美他,但肖战却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可笑的是却还是自己主动抛出的橄榄枝。
他有力的手臂绕过肖战的细腰将他整个人像是宠物一般抱在怀里,头颅甚至亲昵地放在他的颈窝处。
肖战小心翼翼地挪开了他的手腕,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捡起自己散落的衣服,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好几次他碰上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吓得呆住原地,面色苍白,以为王一博发现了自己。
没想到那些人也只是素质良好的服务生,看见他这样奇怪的客人,也只是带着礼貌的微笑朝他行礼问好。
“先生,早上好,欢迎入住一亚酒店。”
但好在酒店是正规的酒店,还是一家价格昂贵的五星级酒店,一晚一间普通的房间就能花去一个普通人两三个月的工资。
哪怕他心惊胆战地走进电梯间的时候,他也没有心情去观察这间富丽堂皇堪比皇宫的酒店,他疲累地靠在电梯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好好吃个早餐,再睡一觉。
一觉醒来说不定这个噩梦般的世界就会结束,奶奶会好好的,百病无忧,会给他做自己最喜欢的荷包蛋,溏心的荷包蛋。
事实证明,睁开双眼之后还是稀巴烂一样的现实,他还是那个靠卖屁股挣钱的穷光蛋,奶奶依旧会被病痛折磨。
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困难,可以说是顺利与轻松,他就成功逃出了那个噩梦的房间。
他再一次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和一个男人,他工作上的上司,比起第一次的不可接受,他的心态可以说是很平稳了。
他站在街边贩卖机前,看着玻璃中倒映的自己,头发乱糟糟地顶在脑袋上,两天没换的衣服皱皱巴巴,兔眸下面是异常明显的黑眼圈,因为屁股实在太疼,再加上那药物使得他清醒过后头痛难忍,双重折磨下他根本睡不着觉,彻底失眠了。
他艰难地挪了下自己的嘴角,脸上挂上一个虚假的不能再续假的笑容来,惨兮兮的笑容连自己不忍直视。他弯腰取出那瓶水,利落单手拧开瓶盖,仰头满满地喝了一大口,漱了口,去公交车旁的早餐店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大包子,就那样坐在公交车站的长椅上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包子蒸得很好,咬上一口满是鲜亮的肉汁,抚慰了饥肠辘辘的他
他咬了一口又接着一口,清瘦的脸都鼓鼓的,塞满了包子,不自觉泪水爬满整张脸。
包子吃完了,他也哭够了,也收拾好了心情,回了家换了衣服,就争分夺秒地去医院的缴费口用那卖屁股的五十万给奶奶的特效药交了费。
主治医生拿到缴费单的时候,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肖战,“你凑够钱了?”
肖战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有些焦急地道:“可以给我奶奶治疗了吗?”
医生欲言又止,最终缓缓用手将那张缴费单推给了肖战,有些愧疚地道:“抱歉,你奶奶的药可能没办法让她用了。”
肖战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道:“您什么意思?!是我奶奶的病情又恶化了吗?你说过我只要凑到三十万,就可以给我奶奶用药的!”
医生看他情绪激动,连忙用手按住他示意他坐。
他像是做了一个复杂的心理挣扎,而后起身打开办公室的门朝外面四周瞧了瞧,确定没人才关好了门,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他脸上带着些凝重与愧疚,压低声音道:“你奶奶的状态很好,老人家求生的欲望很强。”
医生看了他一眼,有些欣慰地道:“她有个好孙子,也明白自个为什么而活,你不用太过着急。”
听到奶奶没事,肖战悬着的心终于放回原处一些,可他还是不明白,“既然我奶奶没问题,为什么不能用药,是钱太好了吗?”
“我可以接着凑,只要您说一个数给我就好。”
医生摇摇头,直言道:“现在并不是钱的问题。是特效药的数量实在太少了,本来那份药的确一直在为你留着,但是……”
医生已经不忍心在看肖战了,偏过头道:“赵副市长小姨子的丈夫同样也需要这份特效药,赵副市长昨天特意给院里打了电话,要求院里不顾一切,一定要为他的家人争取到这组救命药,所以……”
他已经不用再说下去,肖战已经明白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另一个对象是赵副市长。
所以他也就意味着让步,为权势贵人们让步,被迫让出奶奶的救命药。
甚至这个事实,他还无力反驳。
肖战头一次觉得真可笑,他摆在桌子上的手缓缓收紧,指甲深深嵌入柔软的掌心中,整个人气得发抖,愤怒地道:“可明明那份药是我先预定的,凭什么?!”
他抬起的脸却已经泪流满面,青年脸上带着气愤,两只兔眼红通通的。
他咬着牙亮声道:“凭什么要让给他们?!赵副市长的亲戚的命是命,我奶奶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医生也很无奈,他只是一个医生,甚至在领导面前说不上话,也做不了这份药的主。
他只能苦苦相劝肖战,“算了,我们怎么能跟人家斗呢?三十万也不是小数,待会把钱给退了,你奶奶那边我再想想其他的治疗方法。”
肖战浑浑噩噩地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抬头一望他已经来到了奶奶的病房门口,他犹豫地看着门把手,却没有推开门的勇气。
他抽了抽鼻子,却看到奶奶坐在病床上笑容满面地拿着他送的那顶帽子,老人家用手小心地抚摸着帽子上炸开的线头,有些心疼帽子又有些埋怨自己没保管好孙子的礼物,絮絮叨叨地念着,“怎么有线头了呢。”
肖战一看就绷不住了,眼角又红了,他转身狂奔出医院,滚烫的泪顺着下巴一滴一滴流下来。
哪怕撞到人了,他也只是垂着头不管不顾往前走,像是孩子一样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他太委屈了,太难过了,本来以为舍弃了自尊,屈身人下就能换得奶奶的生命,可现实又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没钱没势的人在这个愚昧不堪的世界里根本寸步难行,终究要被这个愚蠢的社会给淘汰。
只是可怜他的奶奶,他的奶奶已经很苦了,自己却没办法保护好她。
他飞奔的速度越来越慢,他累得在一棵银杏树下半蹲下来,他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成年人的他却像是个孩提一样蹲在树下委屈地大哭起来,周围的过路人诧异地看着这个奇怪的人,就终究也只是路过,没有将这个人放在心上。
因为这样的人似乎太多太多了,人人都管,岂不是累了自己?
绿色的银杏叶子被风吹得呼呼作响,一个黑色的身影撑着黑伞,单手插着兜,逆着人流而上,目光停驻在那个银杏树下蹲着的人,他的伞面轻轻一转,静静地站在他旁边。
而后肖战头颅顶部落下一个人温暖的手掌,温柔地抚摸了下他的脑袋,清冷的香气在树下蔓延开来,他同样半蹲下来,用伞面挡去他狼狈不堪的形容,幽暗的黑眸静静地看着他,低声道:“怎么又哭了?”
“谁又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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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