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的专业课,因为代课老师临时有事儿,就拜托简清帮他上一节课。
简清本想拒绝的,可是代课老师满脸焦急的模样一看就是家里出了急事,他便只好答应下来。
简清有些惆怅,也有些尴尬,因为他实在是不想连续两节课都看到南沉的脸。
毕竟他无法将南沉坏笑的样子从脑海中删除.......那就好像是用了把刀硬生生的刻在他脑子里一样,他越是想要忘记就越是记得清楚。
——唉。
简清重重的叹了口气,想了又想,决定干脆就让那些小崽子们到操场上训练。
可惜等他到了那里才发现训练场已经被占了,只剩下一个篮球场。
简清无奈的皱起了眉。
队伍中的南沉一直在偷偷的观察着简清,在看到喜欢的人左右为难的表情后立刻同班长组织了一场简单的篮球赛,并且对着简清偷偷的狡黠一笑,似乎在说:怎么样,我很能干吧~
简清翻了白眼,无视对方,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翻看着手里的教材。
——他已经许久都没有碰这些东西了,如果想在学校里待下去就必须要捡起来,不过好在他记忆力超群,看个一两遍就可以轻松应对。
“白指导。”
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简清抬头,就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是谁来着?
“白指导您好,我是沈夜。”
“哦,沈夜啊。”
简清想起来了,是他们班的副班长,学习很好,就是体能训练一直差强人意 。
“有什么事情吗?”
“有个专业上的问题不太懂,想请白指导给讲解一下。”
沈夜一边说一边极为自然的坐在了简清身旁,简清也是极为自然的往旁边让了让,低头去看对方摊开的课本,并没有察觉到沈夜眼底的晦涩的光,只是认真的讲解着复杂的题目。
然而身侧的沈夜不仅没有听,还悄悄的凑近简清耳畔狠狠的吸了口气。
——他闻到了一股极为淡雅的花香,若有若无、缠绵悱恻、由内而发,同他所认识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一样!
——极品!特极品!这要是往gay圈儿里一放,估计立马就会被吃干抹净!
——啧啧啧啧,真是太让人难以把持了啊……
“明白了吗?”
简清拢了拢耳畔的碎发指着课本。
沈夜轻轻的嗯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一直落在简清耳后粉色的肌肤上。
那一小块肌肤吹弹可破,连着薄薄的耳垂,好像蝴蝶透明的翅膀一样,一戳就会破。
——真想咬一口啊.......
沈夜暗暗的滚了滚喉结、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的又往简清那边湊了凑,张开嘴缓缓道:“白指导........我........啊!!——”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尖叫一声!
吓得简清一个激灵,身体本能的站了起来。
然后就见一只篮球咕噜噜的滚到了二人脚边。
南沉叉着腰站在操场上一脸歉意的吼道:“不好意思啊!实在是抱歉!手滑了!沈夜你没事儿吧?!”
但是那双黑眸中并没有一丝歉意,反而挂着坏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这样的小心思并没有逃过简清的火眼晶晶,只是他不明白南沉为什么突然发疯。
他赶忙回头去看被篮球砸中脸而痛苦不堪的沈夜,在看到对方被砸出了鼻血后愤怒的冲着操场上吼道:“南沉!”
操场上被点名的人抱歉的摊了摊手,趾高气扬的走了过来,假惺惺的伸出手放在了沈夜的肩膀上。
“副班,没事儿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务室看看?”
“不、不用了!”
沈夜连忙拒绝,站起身捂着脸收拾了自己的课本飞快离去了。
简清望着沈夜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扯住南沉的手腕:“你干什么呢?!发什么疯?!”
“没发疯啊,我只是在打篮球啊!”
南沉脸不红心不跳的捡起地上的篮球抱在怀里,笑嘻嘻的挑眉道:“白指导,您不会是想发火吧?”
“发火?”
简清冷哼。
——他现在岂止是想发火,他现在想打人!
“南沉,你过分了!”
简清扔下这句话后扭头就走,方向居然是沈夜那边?!
南沉看着对方决绝的背影气的一把砸了手中的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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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医务室内。
简清看着校医将沈夜半边浮肿的脸简单的处理后赶忙询问:“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鼻梁骨有些轻微骨裂,需要去医院做个系统检查,我开一个证明给你。”
校医说完后飞快的写好了病假证明放在了简清手中。
简清看着疾病诊断证明书上龙飞凤舞的大字后皱着眉头道了声谢,赶忙扶着沈夜离开了医务室。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沈夜想的是趁着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该怎么试探简清。
而简清想的却是南沉。
他无法想象才一年多的时间没见,南沉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这股戾气到底是跟谁学的?!
看来今天晚自习下了后必须要同他好好的谈谈了!
“白指导........”
身侧的沈夜突然开口。
简清扭头,便见沈夜一脸抱歉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了南沉同学,为什么总是这样针对我........”
“你说什么?他针对你?还总是???”
简清震惊。
——南沉什么时候学会霸凌同学了?!?!
“嗯。”沈夜闷闷的嗯了一声,声音中夹杂着重重的委屈。
简清立马意识到这件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沈夜,你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他之间都发生了些什么?!”
沈夜吸了吸鼻子:“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南沉同学就突然变了,开始逃课、打架、顶撞指导员,最过分的就是毫无下限的开同学玩笑,有时甚至到了侮辱的地步,我看不下去了,就说了几句,然后........然后南沉同学就开始针对我。”
“我们大家都知道南沉同学家里困难,所以对他这些孩子气的行为从来都是一笑了之,从不斤斤计较,可是南沉同学却愈演愈烈。”
“白指导,您知道吗?为什么您能这么顺利的成为我们的指导员吗?还不是因为上一个指导员被南沉同学气的直接病倒了!所以白指导您才接手了我们班,其实您挺冤枉的,就像一个接盘侠。”
“我记得南沉同学高考成绩非常好,可是去年的年测,他居然考了全班倒数第一、全年级倒数第五,指导员找他谈话他还不屑一顾,从那时开始指导员就不太管他了。”
“后来他又找了女朋友,就更加肆无忌惮的逃课,我有一回还看到他和他女女朋友两个人开着机车在大马路上飙车,也不用怕撞到行人。”
“更过分的是,他还同外校的人称兄道弟,还结交了一帮小混混,动不动就聚集在一起抽烟喝酒的,简直太丢军校学生的脸了!还有........”
“够了!!——”
简清听不下去了,厉声呵斥了沈夜,吓的沈夜立马闭上了嘴,却偷偷的拿眼睛去瞄简清。
当他看到身旁的美人一脸煞气,整个人都处在濒临爆发的边缘时,悄悄的扬起了唇角,露出了得逞嘲笑——南沉啊南沉,这次看你还怎么嚣张!
简清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同身侧的人讲话:“沈夜,今天晚上的晚自习你不用来了,回去好好的看看鼻子,明天放你一天假,养好伤,南沉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后将方才那张病假条放在了沈夜手中,转头向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而留在原地的沈夜对着简清离去的背影吹了声口哨,单手插兜,胸有成竹的阴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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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清在前往教学楼的方向时心中五味陈杂。
沈夜的话像一把巨斧劈开了他的心,让他无法遏制的想到了自己曾经的样子、那个他最不愿意面对的样子.......
不过好在南沉的问题不算太大,纠正纠正应该能改过来......而自己呢?
他自己又是什么样子呢?
那个时候的自己仗着家里有钱有势、老哥牛批搅的整个学校不得安宁,最后校长亲自出面下跪在父亲面前,要父亲将他带回去,他这才被扔进了军营中进行改造。
后来终于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了,他又恢复了曾经的样子——带着八大胡同里的富家公子哥们天天霍霍社会,气的父亲扬言要同他断绝父子关系。
如果不是突然被查出来得了白化病、母亲又........他估计现在自己很有可能在吃牢饭,以南沉绝对不能再放任下去!
简清想到了这里更加坚定了决心,一直守在教室门口,等放学的铃声一响,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严厉的将南沉提溜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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