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朝楠把简夏琰送回家,一路上一言不发地握着方向盘,脑海里总是浮现那位警官的劝告。
车开到停车场,居朝楠本想直接离开,简夏琰却让他帮自己把东西拿回家。
“居老师,我的手抬不了东西。”她咬了咬唇,眼角的泪痕还若隐若现。
居朝楠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把她送到了家。
刘阿姨出来迎她,“居老师,麻烦您了。”
简夏琰先进了别墅,居朝楠喊住刘阿姨。
“刘阿姨,我有事想问您。”
刘阿姨瞥了一眼二楼亮起的风啊,把居朝楠带进屋里。
居朝楠先前还婉拒,“是关于琰琰的,我怕她听见。”
“居老师,就是怕琰琰听到,才要进来说。她时常站在窗口,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居朝楠恍然大悟,刘阿姨把他带去了厨房。
“居老师,你想问什么?”
“就是关于琰琰的病,她是不是有什么……”
刘阿姨神秘兮兮地指着客厅外面那盏摇曳的挂灯。“居老师,你听说过中邪吗?我们老家管琰琰这种情况就叫中邪。”
“刘阿姨何出此言?”居朝楠被她弄的更加晕头转向了。
“之前江老师在琰琰八岁的时候谈过一个女朋友,两个人都差点结婚了,结果某天那个女人居然在家里吊死了。”
一下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外面那盏灯还在随风晃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在这个家里吗?”
“当然不是,不过琰琰那天去了她家找她,是江老师带着去的,就看到了这一幕。”
居朝楠心里有数起来,看来那个女人的死造成了简夏琰的心理阴影,很有可能就是她导致了简夏琰变成这样。
“居老师……居老师你在听吗?”刘阿姨振振有词,“我还是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女人还是阴魂不散……”
“刘阿姨,时间有点晚了,我先回学校了。”
居朝楠出了别墅,一直在回想刚才的话,顿感身后阴风阵阵,就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那是简夏琰透过新买的望远镜看着居朝楠的身影走出了小区。
“琰琰,该吃药了。”
刘阿姨端着牛奶上楼,药片比往常多了几片。
“刘妈,为什么变多了?”
简夏琰看人的时候,眼神像寒冰刺人一般锐利。
“郑医生说你好久没去医院了,她担心你……还有她知道了江老师住院的事情。”
她把那几片药一股脑塞进嘴里,“担心什么?担心我不受控制吗?”
“其他的药呢?”
刘阿姨摇头,她可不能告诉简夏琰那些药在哪,她一定会全部吃掉。
简夏琰见她没有拿出来,便把药当着刘阿姨的面全部吐尽了牛奶里。
“告诉郑万莉,她做医生就做好她医生的本分,想当江太太这辈子都不可能!”
简夏琰重重地把门关上,这种坐牢一样的鬼日子她受够了!如果有人可以带她离开就好了,她抱着膝盖想到了居朝楠,他今天向刘阿姨打听自己的病,恐怕是已经开始怀疑了。
那就要把网撒得更大一些,让他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中招爱上她就好了。
或者说……不如让居朝楠去对付那个女人,彻底把她踢出游戏。
居朝楠第二天来做家教的时候,发现一向勤勉的从不偷懒的简夏琰,居然没有在餐厅用早餐,虽说是周末可她一贯不会睡懒觉,就好像精力旺盛饭用不完一样,但今天她却窝在床上没有起来。
“刘阿姨,琰琰她怎么了?”
刘阿姨愁眉苦脸站在她房间门口,看到居朝楠宛如看到救星,“她把门从里面反锁了,我敲了好几次她都没出来,居老师你快去看看吧。”
居朝楠用力撞门也无济于事,他问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刘阿姨说书房的阳台可以从爬过去她的房间,居朝楠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立刻爬到了简夏琰的房间里,她正在安睡,被子蒙过头顶。
居朝楠把她的头弄了出来,轻轻呼唤着她:“琰琰……醒醒……”
他发现她的脸颊有这不一般的潮红,他伸手探了探她的体温,“刘阿姨,快过来!”
刘阿姨走进来,发现简夏琰昏睡着,脸颊很红。“这是怎么了?”
“她发烧了,我们得赶紧去医院,”
刘阿姨拦住居朝楠,“琰琰不能去医院。”
“为什么?她都烧成这样了,在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她前两次去医院的事情已经被郑医生知道了,郑医生很不高兴,她一不高兴就来折腾琰琰,还请居老师谅解。”
这个郑医生究竟是何方神圣?听刘阿姨的意思,对方生气的后果比简夏琰的生命安全还要重。
刘阿姨说一般的退烧药对简夏琰没用,只能用物理降温。
居朝楠把毛巾浸湿放在她的头上,反复好几次,她的体温才慢慢降下来,临近傍晚,居朝楠照顾了她一整天,刘阿姨让他先吃点东西,可他坚持要疯简夏琰醒来。
他拨开她面前的碎发,“琰琰,快点好起来吧。”
旧伤未愈,又添新病。
居朝楠想自己要是个医生就好了,还能帮她看看,真希望她能少病少灾。
简夏琰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了,你知不知道你快吓死我和刘阿姨了,特别是刘阿姨都快急哭了。”
她想坐起来,居朝楠却把她按下。“别动,好不容易退烧,可不能再着凉了。”
“谢谢你,居老师。”
简夏琰生病的时候,整个人就好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她的身体很单薄,潮红退去,留下的只有苍白。
“不客气,我是你的老师,关心你是应该的,这两天你先好好休息吧,至于补课的事情,等你好了再说。”
居朝楠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简夏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能不能……不走?陪陪我,好不好?”
一贯冷漠的简夏琰居然也会撒娇,让居朝楠有些愣神,她的强势全部卸下,就好像一个渴望别人关心的普通孩子。
居朝楠答应留下来,但他不愿意跟简夏琰共处一室,怕对她的影响不好。
“可是在我家里,你怕什么?”
居朝楠坚持住到隔壁的客房,说简夏琰有什么事都可以叫他。
“那样我的嗓子会哑。”她皱了皱眉,眼睛红的像只小兔
居朝楠晃了晃手机,“给我消息打电话都可以。”
简夏琰看他固执己见,就让他住到了客房去,他走过去的时候,简夏琰还不忘记吓唬他。
“居老师,你住的那间我爸女朋友也来住过呢……”
她语不惊人死不休,“她后来死了。”
居朝楠抱着背包的背影一僵,“那我也不怕。”
他一副很悲壮的样子,她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简夏琰故意大半夜开始给他打起了电话。
“喂……”几乎是秒接,电话那头是他富有磁性的声音,“琰琰,怎么了?”
“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吧。”
简夏琰的无理要求居朝楠没有拒绝,他只当是她生病的原因,开始胡编乱造起来,讲了快一个小时,居朝楠也不确定他有没有睡着,便蹑手蹑脚地来看她有没有睡着,她房间的灯是亮的,但人已经睡着了。
应该是忘了关,居朝楠走过去关掉她床头的台灯,一只手抓住了他,冰凉凉的,把他往床上扯。
“琰琰?”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抓着他的手却没有松开。
简夏琰的力气很大,看起来瘦弱,但自己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琰琰,你放开我。”
居朝楠感觉到挫败,他就算怎么挣扎也没有用,她怎么样都不醒,他索性不挣扎了,整个人缩在一边角落安然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一盆灌顶透心凉的冷水从他的头上浇下来,居朝楠浑身湿透地起来。
刘阿姨和一个怒气冲冲的女人站在房间里,简夏琰也醒了,她表情很不友善,浑身散发着怨气。
“刘妈,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让你看好小姐,你就是这样做的?”
这个女人嘴脸尖酸刻薄,活脱像极了八点档豪门狗血电视剧里棒打鸳鸯的岳母,不由分说地就把他们骂了一顿。
“这位……怎么称呼?”居朝楠用手抹掉了脸上的水。
女人冷哼一声,“你赶紧从我女儿的床上滚下来!”
“我不是你女儿。”简夏琰出声反驳她,居朝楠让她不要对自己的母亲这么苛刻,简夏琰却直接把她轰了出去,她郑重其事地告诉居朝楠:“这个女人不是我的母亲,我母亲她早就死了。她不过是我爸的某个女朋友,居朝楠我希望你不要再说她是我母亲。”
居朝楠感受到她的怒火,简夏琰还是第一次冲他发这么大的火,看来母亲是她唯一不可说的痛点,一点就着。
他们洗漱完下楼,那个女人还在楼下颐指气使地骂人。
简夏琰快步走过去,把委屈的刘阿姨拉到一旁。
“郑万莉,这里是我家,麻烦你给我滚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两个人站在那里对峙,居朝楠透过空气闻到了浓烈的火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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