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闷响砸中沙发,王一博头晕目眩地被压住,惊怒道:“妈的,你干什——”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滚烫的掌心捂住了他的下半张脸,将话堵得严严实实,轱辘着强行咽回腹中:“唔唔!”
王一博这么被人一捂,就像被人捆住了灵巧的口舌施暴,两只漂亮的眸子恼怒且水亮亮地盯着对方。
目光受限,他只能察觉到隐藏在黑暗里的紧实胸口,和几乎将他淹没的强势压制感。
屋外月光倾转,光色碎碎地洒进来,落了肖战半张脸。王一博看着他英俊的脸从黑暗中露出来,面无表情地垂着眸,目光坠在自己身上。
居高临下。
只一秒,王一博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抓住,狠狠地,连皮带筋地收紧拧转。
肖战应该是从梦中被惊醒,所有的反应都像一只孤狼,垂首便要咬断侵入领地的野兽喉咙,腰肢下俯。
震慑感太强,王一博身体不受控地抖了一下,呼吸的空气被压缩再压缩到极致,连带着鼻息都慌张溃散。那是裹着自然生长野性的气息,在长久地扛住磨砺后,沉稳下的锋利荷尔蒙。
比麦穗发酵的烈酒还要烧喉,足以烧尽这只误入阵地的小狐狸。
王一博两只手汗湿地攀住他的手腕,除此之外一动不敢动。肖战手掌上方露出来的两只眼睛颤抖地看着他,本能示弱地露出一丝“我会很乖”的神情。
肖战近距离和他对视了很久,黑漆漆的眸中滑过一丝清醒的前兆,指尖慢慢地放松,下滑的食指抵住他的唇。
男人的声音低而哑,擦着王一博的耳廓响起:“安静一点。”
触在唇上的感觉温温的,不经意地摩挲过他敏感上翘的唇珠,王一博脊骨一紧,瞬间从唇瓣麻到了耳根。
如果说刚才是武力镇压,心存着几分先认怂后暴起的想法,现在倒是真的一动不敢动了。
肖战眼帘未动,和他对视了几秒,将掉落的毛巾丢进水里,砸得水面“哗啦”轻响。
王一博脑袋发热地缩着身体,躲在沙发边角。
刚才的震慑感未褪去,王一博的心脏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脸颊在无灯的黑夜笼罩下,红得并不明显。
他掌心汗湿地捏紧了T恤的领口,像只精神紧绷的鹌鹑,两只眼睛略潮地盯着对方。雪白面颊被人暴力捂过的地方泛着异样的红痕,如同被人刚取下塞住嘴的口枷。
肖战沉默了片刻,小臂绷紧,肌肉张弛有力,他俯身在水里清洗着毛巾:“下次不要偷袭,我会弄伤你。”
王一博:“……”
王一博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谁谁谁偷袭了?!”
肖战扫了眼他赤着的脚丫子。
王一博立马抱住脚:“地上热,光脚不行吗?”
肖战:“安静点,她们都在睡觉。”
肖雨绮的病需要静养,王一博虽是面上不服气,实际却压低了声音:“我还没问你怎么反应那么大呢,搞得像要杀了我!”
肖战:“习惯。”
王一博被噎了一下:“哪有人……会有这种习惯!”
肖战:“值夜班时被偷过东西。”
王一博:“……哦。”
想想不对,眉峰竖起:“在家里也这么警惕,防贼还是防我啊?我就这么让人信不过——”
肖战看着他,他也看着肖战,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一博撇了撇嘴,偏开脑袋:“……都说了钱包是帮你找的。”
肖战:“嗯。”
看他在那里继续洗毛巾,王一博嘀嘀咕咕地缩在沙发角,觉得这人死脑筋真是没法说话,顺带悄悄地掩饰自己心虚,缩成了一团。
许久,肖战被人踢了踢大腿,视线在雪白的脚背上停顿一瞬。
少爷柔嫩的脚心软软的,因为很少自己走路,反而被他粗糙的裤子布料蹭得痒痒的,一下又一下,宛如踩奶。
王一博踩在他的大腿边缘,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声:“你妈到底什么病啊?”
他漫不经心地换脚趾抵住男人的腿,纡尊降贵考察民情:“看起来好像很严重。”
肖战:“肠癌。”
他回答得很干脆。
王一博愣道:“肠癌?早期?”
肖战:“中晚期。”
王一博:“……”
虽然不太懂这个病,但听名字就是肠胃不太好,吃不了硬的东西。怪不得只喝粥,还吃不了云片糕。王一博心想。
带上“癌”字的肯定都不是什么好治的病,王一博喉咙滚了滚:“那你爸呢,这么重的病他怎么不来照顾?”
肖战手掌圈住他的脚踝,将他不老实乱蹭的脚搭到一边,起身去倒水。
王一博缩了缩脚,心里盘算着这家人也是奇怪,就靠长子挣钱养家,一个吵吵闹闹脾气奇怪的妹妹,一个病殃殃的母亲,竟然还能撑下去。
转念一想,他恍然,肖战是随母姓的。
没准这人就是离异单亲家庭,或者未婚单身妈妈带孩子长大的。
王一博看着倒水回来的肖战,眼中闪过一丝微妙,忍了忍没再继续往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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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