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外面的空气凉凉的,肖战看了眼地铁入口,选择了往能租单车的地方走。
这片区域夜店比较多,夜里纠纷吵架的人也多,时不时就有人在门口厮打,更有男女拉扯着衣服纠缠。
肖战习以为常地穿过人群,不知哪里掉出一枚硬币,在路灯下拉出圆片的影子,他沉默地转头看了看,当代人并没有什么兴趣捡起区区一枚硬币,看了一眼就像没看见,勾肩搭背着来来往往。
这硬币仿佛有自己的灵魂,转了半天也没翻倒,反而咕噜咕噜地往前滚。
肖战跟着这枚硬币往前走,两侧的路灯逐渐稀疏起来,看着硬币“啪嗒”一声撞上墙角,彻底停了下来。
“唔——”一对情侣躲在墙角热吻着,衣料擦出窸窣的声响,完全没注意旁侧的动静,而那枚硬币就躺在男人的脚边。
肖战低头,从男人脚边捡起硬币。
“妈呀!”情侣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吓得蹦了起来。
肖战擦了擦硬币上的灰,颔首致歉:“抱歉,请继续。”
情侣:“……”
肖战思索着自己账户上还有一次免费单车租用券,扫码解锁了最后一辆单车,骑上回家。
东安区不同于西街,但贫穷度不相上下。西街好在人们基本都是当地原住民,有的小破房子都是自己的,东安区则是彻彻底底的外来人口聚集地,房屋全都租给了外地户口的人,有人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也挣不来一个户城户口。
外地户口的肖战在这里住了很久,进自家的小破院子时,灯晃了晃。
“今天怎么样?”他问。
肖萌擦着头发,从自己的屋里探出脑袋:“吃不下干饭,只喝了点粥,刚睡下。”
肖萌见哥哥打开柜子,往排在第三个的红色小猪储蓄罐里塞了一枚一元硬币,她怕弄醒屋里睡着的女人,压低声音道:“一千不是满了吗?”
肖战:“这是五千。”
肖萌的脸拧巴到一块:“你到底是怎么区分出它们三个的?”
肖战边回屋边回答:“很好区分。”
肖萌:“……”
洗得发白的运动长裤弯曲,肖萌蹲在柜子前,微妙地盯着三只小红猪:“你叫五千,你叫一千……不对。”
她手指一转,指着第二只逼问道:“你叫三千?”
可惜,小猪不会回答她。
……
王一博一觉睡醒已经到了下午,被浑身的酒气熏得脑袋疼,口袋里的东西散落在旁边,看起来比一夜情好些,只是宿醉。
他打了个哈欠,将头发揉得乱七八糟,翻开手机看了一眼未接电话。
果不其然,红姐的电话消息在最上面,最近的一个是五分钟前,次数以10翻倍。
王一博往下翻了翻,竟然还翻到了他大哥和家里老头的未接电话,一时有些迟疑,思考昨天是不是错过了世界末日。
王小少爷的脾性不算好,整天只想着吃喝玩乐,有比较严重的洁癖。他在回电话和洗掉身上的味道中果断地选择了后者,于是爬起身去浴室。
这家酒店应该是他喝多了以后随便订的,连身份证都没掏,也不知道是怎么糊弄进来的,可看一下屋内摆设就知道确实不正规。
少爷嫌浴室脏,随便洗了洗,将全身上下加一起赶超六位数的衣服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澡洗完了,让跑腿带的衣服也被保洁送进来,王一博懒洋洋地擦了擦头发,回忆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贵人多忘事,就算遇到些稀奇古怪的,转眼便能忘得一干二净。
想不起来就算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嘭!”
刚踏进家门的少爷偏开头,熟练躲开了来袭劲风,像只猴儿一样蹿得贼利落。
茶杯碎片溅了一地,连着滚烫的茶汤嗤出声响,王一博一听,头皮都麻了。不同于往日的小打小闹,老头这次暴躁到真想要他的命。
“逆子!”王宗源在轮椅上暴跳如雷,抄起茶壶就要冲他面门砸过去。
“老头,那是你求了三年才开光的壶,想清楚了再砸!”王一博大惊失色:“你儿子命没了不要紧,剩下的茶杯凑不成套了!”
王宗源手指一抖,将壶收了回去,脸色铁青道:“逆子!逆子!”
王一博扒着沙发边嚷道:“不就是出去喝个酒嘛!现在早就不是封建社会了,还搞什么成年喝酒那套?”
若要这么算,他十五岁就开始喝酒了,皮早被扒掉三四层了吧。
“给我跪下!”王宗源弹动了一下,险些从轮椅上蹦起来踹这小兔崽子两脚,椅背被晃得咔啦作响,身后的保姆陈红连忙扶住轮椅背,冲王一博使眼色:“小啵,别跟你爸回嘴,先听他说。”
王一博一出生就没了妈,是保姆陈红一手将他带大,真心实意地把他当儿子疼,因此王一博最听她的话,还嬉皮笑脸地说她年轻貌美叫什么阿姨,就应该叫姐。
闻言,王一博噎了一下:“红姐,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说跪就——”
“咚!”王一博干脆利落地跪下,对抄起小花瓶的王宗源哆嗦道:“老老老头,修佛的要多积善缘,业孽杀生不可取!”
动静将二楼的两人引了下来,王霆锋皱眉看着王一博,居高临下地像是看着一只被捕的鹌鹑,王朝嗤笑地转了转手机,俯身道:“三弟,不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王一博微微一笑:“大丈夫能屈能伸,又不是跪你。”
王朝“哦”了一声:“也是,你二哥我在你这个年纪,闹不出你这些本事。”
说这话的人和内容都不太对劲,王一博瞬间警惕:“什么本事?”
王朝刚想说话,就听王霆锋严肃道:“一博,我们找了你一个晚上,你去哪了?”
王一博:“找我干什么?”
王霆锋从沙发边拿起一件外套,王一博看着眼熟,想了想好像是自己昨晚穿的那件,于是道:“太客气了,衣服丢了就是,还给我拿回来。”
“小兔崽子还有脸说?”王宗源被陈红抚着心口还顺不过气,暴怒道:“要不是你大哥警局有朋友,发现得及时,你现在已经蹲牢里了!”
王一博昂着脖子:“鬼扯,我就是喝了个酒,怎么还蹲牢里了?”
王霆锋从外套里翻出一张纸,被原主当成废纸叠成了纸飞机的形状,微微展平还是能看清主人的信息一一王一博的高考准考证。
王霆锋难以启齿道:“昨晚你喝酒的那间屋,被搜出来违禁品。”
即使不说清楚是哪种违禁品,王一博也听明白他说的应该是某些致幻上瘾的脏东西,随之一愣:“怎么可能,昨晚只有……”
【“今晚有个事要活动活动。”】
成捆的现金,遮遮掩掩的话语,从卫生间出来以后的的封锁现场。
……有人想给他下套,只是没想到他中间出去了。
王一博瞬间就明白了,脸色转为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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