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薯看见没事了,也不打算再留在这儿了,走了走了。
张白霜眼看着苏红薯要走,急忙叫住了他,“孩子他爹,你等等,子豆的药钱还没交呢,孙郎中刚才说了,要一两银子,你家里找找,看看够不够,不够的话去找稻子他们三兄弟要。”
苏红薯皱着眉头停了下来,不满的问:“他自个交不行啊?咱俩哪有钱?不管!”
张白霜也知道家里钱不够,可没办法,他儿子啥德行他还不清楚嘛,他要是有钱能交的起药钱,他也就不操这个心了。
再者儿子刚才提醒他了,徐家人是要来的,到时候他们要是知道儿子打了徐知知,还交不起药费,那还不得打断儿子的腿,拆了他们老苏家的院子,惹不起,惹不起呀。
一想到这里,张白霜也是唉声叹气,眼泪连连,他哭着看向苏红薯,“呜呜,你要是还想要儿子,你就赶紧去凑去,孙郎中说了,子豆踢了他夫郎肚子,这才导致出血的,这要是让徐家人知道了,咱儿子还有的活嘛,你要是心里有这个儿子,你就去多凑点银两堵住子豆夫郎的嘴,别让他捅出去,不然,不然咱真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啦,呜呜……”
苏红薯听完也是烦躁的很,都是这混账东西惹的祸,真是一天好日子都过不了,早知道这样,在他刚下生下来的时候扔夜壶里好了,省的老了老了,还得替这混账东西背债。
可是再抱怨能咋地,还是得帮忙堵窟窿,还是得去借钱。
苏子豆也不知道外面正为药钱发愁呢,他根本就没想起这茬,他还没进入角色,他一直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一切的,这些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只是想看看徐知知有没有事,仅此而已。
在他进入屋子的时候,徐知知还在昏睡中,湿漉漉的头发依旧遮挡着他的脸颊,那一双清冽透彻的眼眸也紧紧的闭着,看着他呼吸平稳,睡的香甜,苏子豆知道他确实没有大碍,就像张白霜说的,壮着呢。
他小心翼翼的给徐知知盖好被子,又盖好小单子,慢慢的退出了屋子。
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无甚大碍了,他是时候回去了,那边也有人在等他,在担心他。
“儿子,你去哪?快过来!”
苏子豆脚还没踏出远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回头一看是张白霜,便停下脚步,走了过去。
“您有什么事呀?”
张白霜指了指他身旁的木制板车,“父么已经铺好被褥了,你去把你夫郎包的严严实实的,抱到这车上来,咱们回家,不能再待这了,老贵了,还是家里舒坦。”
苏子豆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徐知知家,是孙郎中的家。
他又返回到屋里,将担子放到徐知知身体上,用床单卷起徐知知,给他盖好被子,抱着他放到了车上。
可能是苏子豆抱的不稳,也可能是单子压到徐知知了,他睁开眼睛看了看,神情中有一点不开心。
苏子豆见状安抚了一下他,“别怕,这是要回家了,你忍忍,马上就能回去了。”
张白霜看着儿子细声软语的样子有些吃味,他儿子从来没有多自个这么说过话,果然有了夫郎忘了父么,心都被别人家的小哥儿勾走了。
他重重的咳了一下嗓子,“咳!晚上风大去,别说话,把脑袋蒙上,咱们赶紧走。”
徐知知累极了,没开口说话,抱着单子安安静静的躺在板车上。
等他们到家安顿好之后,已经戌时过半了,也就是晚上七点多了。
苏子豆想着这下总归没事了吧,他这会儿能走了吧。
谁知,刚出了门就碰到了苏红薯,他没好气的塞给他一个小布包,也不打招呼,转身就走。
苏子豆满脸疑惑的打开布包,发现是几两碎银子,这是干什么用的?
苏子豆也不清楚苏红薯的意思,只好把钱拿给张白霜,想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张白霜问:“你爹给的?”
苏子豆点了点头。
张白霜将钱塞给了苏子豆,“这钱你拿着,给你夫郎,让他别把今天的事告诉你岳父,不然咱们这一家子,尤其是你,可就倒了大霉了。”
苏子豆拿着钱看了看,挑眉问道:“封口费?”
张白霜点了点头。
苏子豆不情愿的将钱又塞给了张白霜,“要去你去,我可不去,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哪有逃避责任的,要我看,让徐家人好好修理一次才好,省的不长记性,没个正业。”
张白霜听完,气的眼泪又掉下来了,“呜呜~你这是往我心上扎刀子,你要是被他们修理了,还能有个好吗?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呜呜……你不去我去,我今天就是跪着求他,也得求他放我儿一条生路!”
苏子豆这会儿也被气的冒出了真火,这是想干什么,道德绑架?这要是被传出去么么给儿夫郎下跪,那徐知知还能抬头做人嘛,那不得被口水喷死,真是一家子极品。
他越想越生气,一把抢过银子,转身就走,走到半路有点气不过,又折回去冷笑着对张白霜说:“你儿子有你这样的父么真是他的不幸,他今日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就继续惯着他吧,迟早有一天得吃枪子。”
说完看也没看张白霜满脸的惊愕与受伤,大步向徐知知所在东厢房走去。
徐知知这会儿已经醒过来了,他听到了么么和苏子豆好像在争吵,但为啥他却没听清,这会儿看到苏子豆进到屋子里,他也是有所防备,这人带着一身煞气,可千万别找他的麻烦。
苏子豆看着徐知知用被子护住了他和神兽,也停下了脚步。
他摊开双手露出了在手里攥着的几两碎银子,递给徐知知。
“这里有三两多碎银子,你拿着用吧,你放心,不偷不抢,是苏家给你的。”
徐知知还是没有动作,他自从嫁进来之后,就没收到过苏家一个铜板,这钱意味着啥,他再清楚不过了。
苏子豆知道他有所顾虑,将钱放到了他床头,“你不用顾虑太多,拿着便是,我没有任何要求,是苏家对不起你,我现在就去找你爹和父么来,你放心,谁都欺负不了你。”
看着苏子豆离开的背影,徐知知伸出了手又放了下来,算了,他也累了,不想细究了,凡事还是等爹和父么来了再说。
而张白霜看见儿子一句招呼也不打,直接出了大门,心里更难受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流,他的子豆变了,原来虽然不听话,但不会冷漠的将他扔在一边,更不会指责他,现在有了孩子,有了自己的小家,连他这个父么都不要了,早知道让他打一辈子光棍算了,省的他心里这么难受。
他真是老了,现在儿子都不向着他了,也不需要父么了,他还是不待在这了,他去找老头子,老头子还是需要他的,以后就他和老头子两人一起过,谁都不管了。
而苏子豆这会正在快步往上河村走,他想早点通知完徐家人,好去办自个的事。
他总是害怕,害怕他回不去现代,他想如果他能早点试一试,说不定他就能回去了。
他已经想好怎么做了,自杀是不可能的,说不定直接去了地府而不是现代,再说他自杀了,原主怎么办,原主回哪儿去。
其实他没敢细想,他既然接收了原主的记忆,那原主就已经不在了,他也很可能回不去现代了,可他不敢想,不愿意想。
他只想着在子时前去找胡神公招魂,他就能回去。
胡神公是原主记忆里的人物,他住在下河村,在原主的双流村和徐知知的上河村中间,他是这一代有名的神公,没有他招不了的魂,送不走的鬼。
苏子豆现在也不管真假,只要是有可能他都想试一试,他总有一种感觉,他回不去了,他怕这感觉是真的。
在内心的恐惧中,他走的飞快,平时三刻钟能到的路,他用两刻钟的时间就到了。
看着眼前的小土院,苏子豆轻轻敲了两下门,没人回应,又敲了两下,这时才有孩子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爷么,父么,有人敲门,我听见了。”
“谁呀?我怎么没听到?我看看。”
听到院里传来的说话声,苏子豆整了整衣服,凭借原主的记忆他只能判断出是个哥儿的声音,具体是谁的他就不知道了。
“吱呀~”
院门被打开了,出来了一个貌似二三十岁的夫郎,他疑惑的看着苏子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说,“你是那个知知的汉子吧,天太黑,都认不清了,快进来。”
他说完又朝着屋里喊道,“爹,么么,知知的汉子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在家的大人小孩都跑出来了,当他是稀罕物一样瞧。
徐知知他父么杨丹花更是着急忙慌的跑到他跟前,“你咋来了?是不是知知出啥事了?”
苏子豆看着一家子不善的眼光,咽了咽口水,“徐知知他现在没事了,我们在孙郎中那接收了一个神兽,是个小哥儿,我是来通知你们的,他可能需要你们。”
“啥?!这就接收了?这不才七个月吗?咋回事?你欺负他了?”
苏子豆看着面露凶光的徐知知他爹徐双刀,也有点怵得慌,怪不得苏家人都怕呢,换他他也怕,这还有两个舅子虎视眈眈的瞪着他呢,他要是再待下去,说不定今天就出不了这个门了。
“那个,岳……父,岳么,我……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赶紧去看徐知知吧。”
说完也不顾后面的呼喊声,撒腿就跑,怕他们揍是一方面,主要是怕耽搁了他回去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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