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共有四节课,后面两节都是语文,也就是班主任杨进的。
上课铃声一响,所有人瞬间坐回自己的位置,背挺得比钢筋还直,闭嘴不语。
顾西辞有些错愕,大家在英语课上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杨老头的课,不奇怪。”
余舟磁性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顾西辞突然就有些好奇他口中的“杨老头”,悄悄问:“他很凶吗?大家好像很怕他的样子。”
毕竟这可是五楼,走上来要费不少时间,没必要这么快就坐得这么板直吧!
余舟唇角微扬,转了下手上的笔:“嗯,说不上害怕吧,就是他那张嘴很厉害,逮到个人就说半天,还动不动就请家长去办公室喝茶。”
顾西辞一怔,又听余舟轻哼一声:“就像上回,我就被他叫过家长。”
“这样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确实需要认真些。”
顾西辞喃喃自语着,全然没看出余舟此时笑容里的意味深长,继续一本正经地问:“那他教的是哪科?”
“语文。”余舟脱口道:“对了,还是班主任。”
顾西辞哦着点头,半晌没反应过来。突然,他一激灵,想起啦什么,眼睛慢慢放大,然后看着余舟,语气沉重:“我上回假装你哥,去见的是不是就是这个老师?”
余舟一脸无畏,灿笑道:“对呀!”
“……”顾西辞眼前顿时一黑,有些担忧:“那怎么办?要露馅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一会被发现了该怎么办,倒不是害怕,就是不想接下来的日子都成为重点关注对象。
谁知余舟毫不担心,十分轻松自得:“杨老头记性不好,这么多天没见,可能早把你忘了。”
顾西辞还以为他会有什么好的方法,结果竟然是这个,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只能静静等待着社死的到来。
不一会,门咯吱一声没推开,走进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他带着一副厚重的眼睛,咯吱窝里夹着本书,走到讲台后双手撑在上面,边说话边大口喘气。
“上回讲到哪儿了?”
学习委员林可当即大声回答:“杨老师,您上回讲到了《再别康桥》。”
教室里顿时响起了一片翻书的声音。
顾西辞一愣,看着摆在他和余舟中间的语文书,赫然也是错的页数,咂舌之余伸手去翻。
然后就是长达了四十五分钟的讲课。
其他人一如往常般昏昏欲睡,只有顾西辞时刻保持着清醒。他神经紧绷,全程垂眸低头,目光基本都放在书上,虽然杨进几次从旁边路过,但都没注意到他,算是有惊无险。只是耳边时不时会传来余舟不合时宜的骚话。
“别那么紧张嘛,你看,他真的不记得你了。”
“放轻松,又不会吃了你。”
“哈哈,你这个样子简直更像只猫了。”
“诶,反正你也听不见去,要不和我聊聊天呗!”
顾西辞实在听不下去了,抬起头去又凶又冷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如此明显的“警告”,余舟不是不明白,他收起了刚到嘴边的话,只是笑脸依旧,顺着顾西辞的视线,目光一下就聚焦到了课文上,甚至还轻轻念了出来。
“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愿做一条水草……”
别人倒是听不见,到作为同桌的顾西辞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他微微蹙眉,眼神犀利,似乎是实在忍受不了了,牙咬道;“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念书声当即戛然而止。
余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生气却又无可奈何,语气十分不爽:“我 发现你有点不知好歹。”
“不是谁都有机会聆听本少爷念诗的。”
顾西辞呵了一声,有些无语,也感到很神奇,根本没办法理解像余舟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回应他:“自信是好事,但自恋可不是。”
“……”余舟眉头微挑,眼神睥睨不羁:“没事,我喜欢,我爱,我凉快。”
顾西辞白了他一眼:“那你慢慢凉快吧,别来打扰我。”
越是这么说,余舟越是要跟他反着来,心里作恶的因子疯狂跳动,让他自己都有些震惊。
他以前上课不想听的时候要么睡觉要么发呆看窗外, 虽然会遭到杨进一通说教,但他就是不改,久而久之,杨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偶尔情绪上来了会去管一管。
但是今天却不知为何,就是想去挑逗顾西辞,想和他说话,莫名有种想要靠近的冲动。也试过按捺一下,但根本不管用,看到顾西辞嘴巴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一直以来,他都过得比较随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根本没有抑制这一说法,自然就听从本心了。
于是,他微微靠近,两人几乎肩并肩,身体的热气互相蔓延,让人燥热却不厌烦。
顾西辞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慌神,余舟的呼出的热气喷薄在他耳际,然后就听到他狎昵的声音:“如果,我就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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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