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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荷包

顾南嘉从后腰抽出匕首,视线随着一个又一个出现在眼前的黑衣蒙面刺客而变得愈加凝重。

为首之人手持长弓,背在背后的箭矢箭羽和形制与插在床柱上的那支完美重合,顾南嘉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见她脸色如此,为首的女人笑起来,服了变声丸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嘶哑难听:“陛下,不用等待了,您的暗卫不会来救驾了。”

说罢,她的视线转向摊在床榻上一脸苍白的骆安歌,眼中的轻蔑与侮辱毫不遮掩的显露出来:“呀,倒是忘了今日是陛下大喜的日子,如花似玉的小郎君叫我们这些粗人看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她冲骆安歌眨了眨眼:“小郎君莫不是被吓傻了,一国皇后的身子被别人看了去怕是要诛九族啊。”

“哦对,我倒是忘了皇后已经没有嫡亲的族人了。” 她咯咯笑道:“瞧我这记性。”

骆安歌双目血红,可他的双手除了徒劳的拽着被顾南嘉扯烂的衣服外做不了任何事情,甚至提不起一柄长剑,拽着领口的手青筋暴出,骆安歌少见的真正动了怒,可随即,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眉目顷刻间柔和起来,不轻易间露出几分恋慕。

那女人看着骆安歌徒劳的愤怒哈哈大笑起来,忽然,她的笑声戛然而止,顾南嘉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她的身后,轻飘飘的道:“没人告诉阁下反派死于话多么……”

顾南嘉拔出染血的匕首,一席黑衣的女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骆安歌看着浴血而来的顾南嘉大脑一片空白,不受控制的一点一点向后挪去,面前缓缓走来的女人见他如此,朝他露出一个笑,衬得脸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愈发可怖,轻佻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皇后不打算与朕共度这个美妙的夜晚吗?”

第二天一早,顾南嘉照例起床上早朝,她望着熟睡的骆安歌,朝殿外候着的男侍招了招手,示意他动作小点。

男侍蹑手蹑脚的走进来帮顾南嘉更衣,余光不小心瞥到骆安歌露出的半个满是红痕的肩膀,脑海里忍不住的回想起昨晚他守夜时殿内彻夜不停的啜泣声和喘息,他飞速的低下头来,脸上不可抑制的飞起两抹红霞。

顾南嘉看着男侍的举动,并没有说什么,眼底情绪不明。

骆安歌醒来时已接近晌午,门口的女官笑意盈盈的快步走到他床边:“您可算是醒了,陛下交代您想在太极殿待到什么时候都可以,若想再睡会也是行的,需不需要下官为您准备膳食?”

骆安歌望着门外的烈日,心下凉了半截,他语气绝望的道:“不用了,本宫要先去给太后请安,叫御膳房备些点心和上好的鸡汤,已经误了请安的时辰,不能再拖下去了。”

女官笑眯眯道:“陛下知您身体不适,已经将请安推迟至明日了,她会陪您一同前往。”

她亲昵的握住骆安歌的手:“皇后放心,以陛下对您的宠爱,您日后在后宫必然可享一世荣华富贵。”

“到时,还请多多提携下官啊。”女官将脸靠近骆安歌,眼底的谄媚与讨好不加掩饰。

骆安歌眨了眨眼,女官的脸记忆中椒房殿司仪的脸重合起来,带来的感觉也是那样熟悉,他抿了抿唇,抽出自己的手,理了理衣领,淡淡的道:“谢大人告知,椒房殿内还有事宜需要处理,本宫就不久留了。”

说罢,他站起身来,忍着身上的酸痛不适,脊背挺直,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太极殿,只留面色难看的女官一人站在原地。

御书房内,顾南嘉重复着她每日的批奏折工作,暗卫从阴影里现出身形:“陛下,查不出刺客的来历,她们所用的箭矢不属于咱们已知的任何一股势力,也不是兵部铁匠所能铸造出来的,”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她微微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再继续查吧,既然箭矢查不出来就从别的方面入手。”

“能买得起变声丸的可不是普通家族。”

暗卫低头领命,顾南嘉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皇后那边,需不需要加派一点人手。”

顾南嘉笑了笑:“不用,到时我会叫他一些防身的技巧,萧晏那边已经派遣了人手,皇后这边就不用了,免得他们两个失衡。”

“近日我便都宿在御书房处理政务了,这样萧丞相那边也好交代,也省的萧晏骆安歌争风吃醋。”

“近日我便都宿在御书房处理政务了,这样萧丞相那边也好交代,也省的萧晏骆安歌争风吃醋。”

脑中再一次想起骆安歌的一颦一笑,可顾南嘉出口的话却依然冰冷:“若给一个男人的关注太过,他可是会得寸进尺的,你知道怎么做,下去吧。”

暗卫望着顾南嘉冷硬的侧脸,她有些出神的想:“世人总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陛下啊,您已孤身行走十余年,若此生都无人与您并肩而行,怜您,爱您,我们这些老臣又该如何与逝去的先帝交代呢。”

椒房殿内,骆安歌望着桌子上堆积的锦缎和针线发愣,时光飞速流逝,直到透过窗棱的日光逐渐微弱下来,他才后知后觉的动了动僵硬的手指,直起身来,叹了口气。

骆安歌顶着满脸的愁绪去够桌上的绣棚,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过后,他从一片凌乱的桌子上翻出了绣了一半的绣棚。

骆安歌望着其上快要成型的鸳鸯,嘴角扯了扯,才拿出针线继续细细密密的缝制起来。

大燕虽民风粗犷,但于男女之情上却并不淫乱,甚至还十分含蓄,情窦初开时互赠荷包早已成了优良传统,甚至就算是老夫老妻都会互赠荷包或玉钗来诉衷情。

骆安歌在皇宫住的这些日子里早已习惯了皇室成员迎来送往的生活,可就算平常要处理的事物不少,宫内的男妃们却依然乐此不疲的绣着荷包,又满怀希冀的在侍寝时呈送给顾南嘉。

顾南嘉的寝宫里有个专门的箱子,里面堆满了男妃们送来的荷包,骆安歌见到时也吃了一惊,不禁在心里默默为那些男妃掬了把同情泪。

连个互赠的簪子都没有,一腔真心被人践踏,他可绝对不会干这样的亏本买卖,更何况面对自己的仇人骆安歌本就没有任何好脸色,更别提为她绣荷包了。

但坚持己见的骆安歌还没逍遥一周就迫于压力妥协了。

边上的男侍白芨笑盈盈道:“您终于舍得继续绣这份鸳鸯荷包了。”

自从幼时的玩伴也是原本的陪嫁男侍丧生在灭门之祸中,骆安歌就再也没有了聊得来的朋友,白芨是封后圣旨下来后内务总管送来的男侍,说他手脚利落,有眼力见,如今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心思天真赤诚,自从被送到椒房殿也就担起了职责,一心一意的为骆安歌着想。

骆安歌看得出来他的真心,便也不知不觉敞开了心扉,对他多几分宽容与厚待。

但面对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和所谓“为你好”的劝告,骆安歌脸上还是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无法掩饰的生无可恋。

不过此事却罪不及白芨,骆安歌看得出来他是看着宫里男妃一个个的向顾南嘉献殷勤担心自己受了冷落,才三番五次提起要绣个荷包的事,不一定非是为了争宠,总得让陛下多多想起骆安歌这个人才是。

宫里的那些嬷嬷才是骆安歌最为头疼的存在,倚老卖老,骆安歌也奈何她们不得,被逼着学了不少男训男戒还有讨好人的技法。

若不是被唠叨的耳朵起了茧子,实在不堪其扰,骆安歌也不会拉着一张驴脸在这里绣荷包。

正当他心内腹诽之时,动作却突然一滞,干这种精细的手工活最忌分心,骆安歌不过是小小的走神指尖就被锋利的针尖扎伤。

他蹙起了眉,轻轻呵气吹着散发出痛楚的伤口,小心万分的将瘀血挤出来,他望着指尖的嫣红,眼神却骤然一闪,连脸色也苍白几分。

视野里是太傅府灭门当日的满地鲜血,他摇摇晃晃,站也站不稳,只记得自己抖着手按在父母的伤口上,妄图止住喷薄而出的血迹,可一切都是徒劳,他只记得父母临死前声嘶力竭的话:“帮助陛下……不惜一切……”

骆安歌再次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

帮助顾南嘉?

可谁来帮他呢?

灭门之仇,自身难保。

他已然耗尽了所有的气力来与顾南嘉和平相处。

他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事实上,他也什么都不想做。

骆安歌神色仓皇的四处看着,似是在寻找一些什么。

白芨的名字卡在他唇边,骆安歌觉得一定是伤口的缘故,他迫切的想叫白芨帮他处理伤口却复又想起那家伙自告奋勇去为他取糕点去了。

于是便只好叹了口气作罢,甩了甩受伤的手,又自顾自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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