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舟手里的茶杯脱手,摔到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他低头眉心微蹙,听着脑海里系统发出的警告声,胸口一阵绞痛。
“他在哪儿?”叶舟忍着胸口传来痛感,询问道。
系统回答:“白鹤山。”
叶舟捂着胸口,缓缓起身,白鹤山,对,白鹤山离他们的院子最近,凌溪也最爱去那里练剑。
他往前走了几步,心口的钝疼让他忍不住喘粗气。
“这破身子!”叶舟低声咒骂一句,咬牙忍耐快步往前走。
——
白鹤山上,张成赫捂着自己高高肿起的脸,哭喊道:“凌溪!你居然敢打我?!你疯了?”
“敢辱骂我的师尊,你该打,我今天就要打烂你的嘴!”凌溪抡圆了手臂掌掴张成赫。
张成赫脑袋被打得左偏右偏,嘴上还是不服输地警告着:“凌溪,你敢打我!我告诉我舅舅!”
“让他把你逐出师门!啊!”
凌溪听完这话,用了十成十的力,一巴掌把张成赫扇晕过去。
“我的天啊……”
凌溪转头,一个脸熟的同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他看了看地上被打成猪头的张成赫,又看看一脸暴虐的凌溪,识相地默默走开了。
凌溪见不相关的人走了,回头伸手拍打张成赫的脸,他心里的气还没消,张成赫就这么晕过去了,那打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醒醒!”凌溪又拍了几下张成赫的脸,张成赫如同死猪一般,毫无动静。
凌溪冷笑一声,松开张成赫的衣领,转身去找水,想用冷水泼醒他。
在他找水的空档,同门带着掌门御剑而来。
凌溪手里拿着装水的破碗,目光阴沉地看着掌门落地。
掌门隐忍着怒火,用眼神狠狠剜了凌溪一眼,待他看到地上被打昏的外甥,担忧地大喊:“赫儿!赫儿啊!”
张成赫被掌门抱在怀里,两颊被凌溪扇得红肿,五官都挤在一处。
“赫儿!赫儿!你醒醒。”掌门伸手去探张成赫的鼻息,鼻息脉搏都还在,只是昏过去了。
这让掌门松了口气,张成赫在掌门的呼喊下,慢慢张开眼睛,可他被凌溪打肿了脸,眼皮也肿了,只能半眯着眼睛。
他看到掌门,立马痛哭流涕,“舅舅,他打我!他打我的脸!呜呜呜呜……”
掌门心疼坏了,他温柔安抚道:“别哭了,舅舅给你出气,别哭了。”
凌溪冷眼瞧着他们,顺手把手里的破碗甩出去,哐当一声,破碗彻底被摔碎。
声响吸引了对面几人的注意,凌溪微微扬起下巴,眼神淡然,一脸无畏。
“凌溪!又是你!死性不改的东西!上回看在你师尊的面上,我才放过你,你不知感恩,还变本加厉!真是……真是……”
掌门心中怒气翻涌,气得不知道该怎么骂人了。
凌溪神情淡漠,“我又不会无缘无故地打人,我打他,自有我的道理。”
“你真是!你真是!”掌门指着他,转身对身边的弟子说,“把他给我抓起来。”
凌溪质问掌门:“弟子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掌门。”
这声质问让掌门都愣住了,掌门犹豫片刻,“你问。”
“云霄门的门规还作不作数?”
掌门冷哼一声,“当然作数。”
凌溪再问:“那犯错的无论是谁,掌门都会以门规处置吗?”
掌门面色凝重,他不知道凌溪问这个是为了什么,“这是自然,你问这些是想干什么?”
“欺辱同门者,鞭三十,我该,我也认。”凌溪眼神一转,紧紧盯着张成赫,“那张师兄藐视尊长,按照门规,杖二十,不知张师兄,认不认?”
张成赫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慌张,但很快掩饰过去。
“你胡说!”张成赫可怜兮兮地望着掌门,“舅舅,他胡说!为了拉我下水,竟然胡编乱造,这人心思太狠毒了。”
“舅舅,你定要严加惩治!”
掌门狐疑地瞧瞧凌溪和张成赫,两人的神情各异,凌溪淡漠眼神坚定,张成赫极力掩饰心虚。
一看便知,张成赫心里有鬼,但那又有什么办法,毕竟是他的外甥,再怎么样,也也得护着自己的外甥啊。
“抓住凌溪,按门规处置。”掌门甩袖,转身就要离去,他心里清楚,追究下去,张成赫必定要挨这二十板子。
凌溪见掌门依旧是这种态度,不由嘲讽道:“掌门!您当真是位好舅舅啊。”
面对凌溪的冷嘲热讽,掌门连头也不敢回,他也心虚,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件事肯定是张成赫惹出来的。但那又如何,自己的外甥被打成这副样子,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凌溪的。
掌门带着张成赫就要走,凌溪被人按住跪倒在地,凌溪不服气地冲着掌门怒吼:“掌门!您如此偏颇,叫云霄门的人如何服你?”
张成赫回头递给凌溪一个得意的眼神。
凌溪见不到他这副傲慢的嘴脸,令人作呕,他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人强压下来。
“畜生!你仗势欺人,就不怕报应吗?”凌溪始终不服,凭什么?
就因为张成赫是掌门外甥,犯了错也不会被责罚,而他们这种无权无势的人,有理也能被他们颠倒黑白。
“这是在干什么?”叶舟紧赶慢赶,幸好赶上了。
他轻轻喘着粗气,单手扶着树干,爬上来他的腿已经发软了。
掌门见他来了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
叶舟看着被钳制住的凌溪,又看看被打成猪头的张成赫,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能来吗?”叶舟面无表情地看着掌门。
掌门默默移开自己的视线,不敢与叶舟对视。
叶舟看向被迫跪在地上的凌溪,他皱眉问:“一会儿没看着你,你就给我闹事是吧?”
“我没有!是张师兄先污蔑人的!”凌溪辩解道。
叶舟挑眉,“哦?那你说说张师兄是如何污蔑你的?”
掌门见状不对,连忙劝道:“叶师弟,你身体不好,就不要站在山上吹风了,孩子们打打闹闹的,再正常不过了,你也不必上心,我来处理就好。”
叶舟没搭理他,对凌溪说:“说啊,说来我听听。”
凌溪听出叶舟是要给他撑腰,委屈巴巴地说清楚来龙去脉。
“师尊近日咳嗽愈发严重,吃了药也不见好,我就想着摘几个梨子给师尊熬水喝,可张师兄偏说这梨树是他的,非说我偷了他的梨子。”凌溪气鼓鼓的。
“我跟他解释,他也不听,还骂我的师尊是……”凌溪说到这儿,也有点不敢说出口。
叶舟听着窝火,不悦地皱起眉,“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凌溪有些为难地看着师尊,“我……”
掌门回头狠狠刀了张成赫一眼,他就知道是张成赫惹出来的事。
张成赫脖子一缩,低下头不敢看他。
“你只管说!”
凌溪抬起头看着叶舟,委屈又气愤,他带着哭腔说:“他骂师尊是废物,还说是掌门心善,念在往日情分上才施舍给师尊一口饭吃。”
叶舟听完,倒吸一口冷气,两眼一黑差点昏过去。
掌门听完也是一阵胸闷气短,他转身质问张成赫:“你当真是这么说的?”
张成赫连忙摇头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有!是他!”
他指着凌溪,“是他诬陷我!”
叶舟扶着树干,缓过那股劲,悲凉一笑,“掌门师兄,你平日就是这么教导弟子的吗?”
“我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废物?你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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