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迪笑：“行，肖大少爷。”

　　他感叹：“哎，早知道，我就喜欢男人了，要不咱俩在——”

　　没说完，肖战就把电话挂了。

　　方迪的消息很快。

　　内容除了一串数字，还有对他的咒骂。

　　方迪：【肖战你个王八蛋！开个玩笑，这么快就挂电话，对得起我吗你？！你想和我谈恋爱，我还不和你在一块呢，哼！】

　　肖战没理。

　　看着那一串数字，却怎么，都没有拨打过去的勇气。

　　他应该说什么呢？

　　像一个被抛弃的失恋的人一样，质问他为什么走？

　　还是闲聊，问他现在，在哪里，做什么？

　　可显然，他的突然失踪，不是没有原因，可能他遇到了什么事？他这样贸然地打过去，会不会打扰他？

　　也是此时，肖战才发现，他高估了自己。

　　他对王一博的了解实在太少，即使鼓起勇气，也会有万般顾虑。

　　肖战这一晚，都是在画室的沙发上度过的，那上面仿佛还残存着王一博的温度和味道。

　　这个季节的芬兰，大多数时候都是阴天，即便画室的窗户都是巨幅落地窗，可他还是看了时间后，才恍然已经到了正午。

　　犹豫良久，肖战还是将电话打了过去。

　　漫长的等待声，他的心跳，都似乎漏了一拍。

　　“喂？”一道沙哑的声音，从听筒中漏出来，和平时的他大不相同。

　　似乎，是喝过酒。

　　“喂？谁？”

　　肖战的心口，微微发紧。

　　他无法猜测，王一博这几天都经历了什么。

　　“是我。”肖战喉咙微动，他重复道：“是我，肖战。”

　　王一博：“……”

　　良久的沉默，久到，肖战怀疑，他是否已经提前挂断了电话。

　　“从哪儿找到的我电话？”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异口同声，但语气，尽不相同。

　　即使是初次见面，王一博的语调，都没有此时冰冷和不近人情。

　　“不用。”王一博说：“肖战，你不该打来的。”

　　肖战捏着手机的手指发紧。

　　“什么意思？”肖战望着窗外的乌云：“你要拉黑我？”

　　王一博没说话。

　　肖战扯了扯唇角，“王一博，我不是被吓大的。”

　　他说：“你知道我对你有意思，但我不会一直被动，等着你找我，或者乞求上天给我们两个巧遇的机会，你明白吗？”

　　王一博：“……”

　　今天的他，似乎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和兴趣。

　　但这丝毫不会影响到肖战。

　　他语气坚定：“也许你觉得，我越界了，没关系，我从来不打算像别人一样，做你人生中可有可无的过客。”

　　“王一博，我现在就和你说清楚，我是认真的，你既然招惹了我，就要做到我会在你生命中时刻出现的准备。”

　　“这是我的态度，当然，你可以拒绝，一切在你。”

　　太疯狂了。

　　连他自己都觉得，他人生所有的勇气，都用在了这一刻。

　　“肖战，你真的好吵。”

　　他居然没有直接挂断电话，肖战说不意外是假的。

　　可王一博开口，嗓音嘶哑的不像话，“你知道我刚才在睡觉吗？我很累。”

　　他似乎躺下了，“早知道，就不找人暧昧了，原来谈恋爱，真的比一个人累啊。”

　　肖战：“？”

　　什么意思？

　　他承认了，在和他暧昧是吗？

　　可此时时机不对，肖战不敢问太多。

　　“我很累，要睡觉，不要找我。”

　　王一博声音不咸不淡，就这么挂了电话。

　　肖战在画室待了两天。

　　吃饭是在外面的餐馆，其余时间，他则全部用来完成王一博的那副画。

　　累的时候，他给王一博打过两次电话。

　　他不说话，听声音，不是在喝酒，就是在睡觉。

　　第三天的时候，他不接电话了，改用社交软件回复他的消息。

　　王一博：【我工作很忙，不要打电话来骚扰我，老板会扣工资。】

　　他用的不是打扰，而是骚扰。

　　肖战：【？】

　　王一博：【我说错了吗？你喜欢我，对我有意思，你在追我。】

　　肖战：【说的好像你对我没有非分之想一样。】

　　若王一博对他没有别的想法，他早应该在电话打过去的下一秒，就把他拉黑。

　　王一博：【没有你严重，我们两，明显你更喜欢我。】

　　肖战看了看，没再回。

　　欲擒故纵？

　　他也会。

　　他要王一博也尝尝，若即若离是种怎么难熬的感受。

　　和王一博断联的第二天，肖战去了一趟学校。

　　他们班里留学生不少，肖战一进教室，就听见几个英国来的女生在讨论找模特的事情。

　　“天啊他超级帅，我看了一眼就入迷了。”

　　“他是个跑腿，我第一次是在酒吧看见的他，他不喝酒，和别人聊天的样子真的好迷人。”

　　“对，他还骑机车！”

　　肖战的耳朵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