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拧油门,摩托车飞驰而去,不过是一瞬间,男人便消失在视线里。
肖战来的及时,在他到的两分钟后,救护车也来了。
所幸,室友方迪吃的药并不多,呕吐过后,在医院进行过了洗胃,观察了一晚没什么事情,第二天早上就可以出院了。
肖战松了口气,也气得头疼,在病房里对他破口大骂:“死有什么用?你死了人家两个不是更开心?双宿双飞,还丝毫不觉得你死的可怜。”
他扯着方迪的衣领:“所以,你给我振作起来,知不知道?”
昨夜那种心惊肉跳的经历,有一次就够了。
方迪输了液,人也活了,骂他,“你懂个屁。”
他丝毫不觉得难受,还推开肖战的手,白了他一眼,“你这种没谈过恋爱的单身狗,怎么懂我这种事失恋人的苦啊,你啊,还是先找个男朋友再说吧。”
肖战只觉得荒谬。
关他什么事?
还有,这是他一个半只脚迈进鬼门关的人该说的话?
“我说真的,你这种没谈过恋爱的人,是不会懂的。”方迪盯着天花板,他长长叹了口气,“不过经过这一闹,我也想开了,渣男贱女,让他俩在一起呗,这世界上谁离了谁还不能活了?没有了他们两,我照样能活得好好的。”
都说人在将死之前,脑子会回顾之前经历过的一切,当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满脑子里浮现的,都是这些年来经历的种种。
他读了二十多年的书,吃了那么多苦,刚到了快享受的年纪,就这么死了,那岂不是太亏了。
肖战半信半疑:“……你真想开了?”
“当然。”方迪翻了半天,才在枕头下找到手机,“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一个新欢,尽快忘记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肖战:“……”
他有点头疼。
不谈恋爱是活不了吗?
他正考虑,是否要阻止,方迪就扯了扯他的衣袖,“啧,这么苦大仇深的表情是干什么啊?不要因为我一时的失败,就放弃对恋爱的向往,好的恋爱,那是对男人的滋养,你知不知道?”
肖战无语。
这就是你现在躺在病床上和我说话的原因?
神秘兮兮的,“悄悄告诉你,我昨天在酒吧里要了不少的联系方式,”
递给肖战看:“来,看看,你不是说不知道喜欢什么类型的?这里面什么类型的都有,你多挑挑,自然就知道了。”
肖战兴致缺缺:“我没兴趣。”
但方迪拽着他,肖战逃脱不了,在逼迫之下,他的眼睛必不可免地盯着手机屏幕。
看得出来,照片有偷拍的,更有对方的自拍照。有男有女,有亚洲人,还有金发碧眼的老外,其中有的人,上衣都没穿,结实的臂膀和腹肌裸露在空气中。
说实话,着实是让人赏心悦目的程度,但不知为何,肖战只觉得厌恶。
方迪:“不错吧,挑一个,我给你们牵红线。”
肖战脑子里却冒出昨夜那个骑摩托男人的脸。
他站在夜色中,甚至他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冷风吹过他的发丝,他的笑容沾着几分痞气。
上车前,他拿过头盔,给肖战戴上。
“我的头盔很贵,摔了你可赔不起,所以这种事,还得由我亲自来。”天色很冷,但男人手指的温度灼热,帮他固定时,指尖擦过他的下巴。
尽管只是一瞬,那不得不承认,肖战的心跳,似乎在那一刻,漏了一拍。
“不想掉下去,就抱紧我。”
他的腰很细,但很有力。
他到现在,仿佛还记得那种感觉。
“想什么呢?看傻了?”方迪说:“肖战,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一只手在他眼前晃悠,肖战猛然回过神。
就连自己,都觉得他的行为荒唐。
他怎么会想到那个男人?
胸膛里的心跳,在逐渐加快,过了好久,才平息下来。
方迪出院后的第二天,肖战报了警。
当地的警察只说等消息,但过去了一周,肖战并没有接到对方打来的任何电话,显然,他只能认栽。
也是此时,肖战后知后觉意识到,他甚至没有对那个开摩托的男人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他尝试过在夜晚来刚来临时,到路边等候,可空荡荡的街上,哪里还有驻足的人影。
在和他连续等了三天之后,方迪被芬兰的雨雪天气打倒了,他将羽绒服的衣领裹得紧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这等情人约会呢。”
他笑:“哎,你不是画画的吗?你给我整个画像,让我看看那男人究竟有多帅,瞧把你迷得七晕八素的。”
肖战踹了他一脚,“去你的,我是要给人家钱。”
当初说好的,他不能抵赖。
方迪笑嘻嘻躲开,“要我说,下次再遇见,你直接脱光他得了,免得夜长梦多。”
可能是他这句话的原因,夜晚,肖战还真梦到了他。
依旧是那个场景,他坐在摩托车,他依旧穿着那件麂皮大衣,唯一不同的,是今晚他的嘴里叼着烟。
“听说你找我?”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很亮,像极了天空中的星星。
然后肖战就醒了。
他懊恼的很,梦里的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问出来他的名字。
吃早饭的时候,他把这件事告知方迪,方迪险些被水呛住,“不是吧,肖战,你不会真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吧?”
肖战剥着鸡蛋,“别放屁了,你知道的,我没有欠人的习惯。”
“再说了。”肖战瞪了他一眼,“人家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得学会感恩。”
方迪缩缩脖子,“我知道。”
他就是开个玩笑,肖战要不要这么不解风情。
“行了,你整天这么找,什么时候能找到,不如和我出去玩呗,碰碰运气。”方迪说:“反正这个镇子就这么大点,万一呢。”
肖战是想拒绝的,他向来对留学生的这些消遣的派对不感兴趣,但夜晚来临,还是经不住方迪的软磨硬泡,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别墅门口了。
偌大的房子,灯火通明,尽管在门外,都能听得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有不少人围在门前喝酒,甚至有的人,在旁若无人地接吻。
肖战:“……”
方迪倒是兴奋得很,“别愣着了,进去玩,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天来的可都是帅哥美女。”
他说:“我忙的很,你就别找我了,哥们能不能脱单可就看今天了,自己逛逛看看,一会儿走的时候电话联系。”
肖战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方迪已经不见踪影。
肖战恨得牙痒痒。
他发誓,等他回去之后,就把方迪赶出家门!
重色轻友的东西!
但来都来了,就这么走了,似乎有点亏。
肖战深吸了口气,到底还是迈了进去。
“行了,别数了,你那火眼金睛,我敢少一张吗?”
王一博靠在墙边,数着手里的纸币,确认一分不少之后,才安心地放进钱包里。
他是个送货的,不,准确来说,王一博其实是个职业跑腿。
他是个穷人,干的是杂活,不管客户要什么,只要钱到位,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办法送到对方手中。
“行,以后有啤酒的单子就叫我。”
对方同样是个留学生,“博哥,一起留下玩呗,你不知道,你上次过来送货,我那帮女性朋友看见你都快疯了。”
王一博长得帅,是公认的事实。
“去你的。”王一博拍了把他的肩膀,“你以为我像你们这群小屁孩一样这么闲?玩你的去吧。”
“那好吧。”
对方上楼喝酒去了。
王一博不是第一次来这种留学生举办的消遣派对。
这种地方嘈杂,他不喜欢。
要说休息,他更愿意躺在他的摩托上。
但经过客厅时,他突然瞥见一个身影。
“真是巧了,居然又在这碰见他,还真是萎靡的留学生活啊。”
肖战刚进门,本只是想参观一下,但就被几个男人堵住了去路。
“没见过呀?谁邀请来的?”
“喝一杯呗,别走啊。”
“别怕,我们又不是坏人。”
他想走,但对面三个人,将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肖战不客气:“让开。”
“呦,还有脾气了。”其中一个花臂男笑:“我就不让,你能把我怎么样?”
肖战:“……”
对方几个人,在窃窃私语。
“脾气这么大,刚好,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们客气点,都是来玩的,别搞的流氓一样,把弟弟吓到了。”
“放松点,大家都是学生,芬兰这个地方这么无聊,咱们的消遣不就是一起聚在一块玩玩吗?”
话说得不错,但肖战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几个人让他不舒服。
“对不起,我没兴趣。”肖战冷着脸,他只想离开这里。
花臂男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冷酷,“给脸不要脸是吧?”
他抬手,就要冲肖战打下来,被同伴拉住,“都是兄弟,只是想请你喝个酒,这样吧,不交朋友不要紧,把酒喝了,可以吗?”
递过来的,是一杯威士忌,肖战平时不怎么喝酒,但他还是抢过来,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呛得他咳嗽不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看见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肖战:“可以了吗?”
“行,是个汉子。”
对方让了道。
肖战刚抬起头,就看见一个穿麂皮大衣的男人从不远处离开,他立马拨开人群冲过去,可眼前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王一博去了卫生间,洗手的时候,他突然改变主意了。
他倒要看看,这个叫肖战的男人,会不会又在这种地方被人骗。
肖战的头有些晕,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喝醉了。
可紧接着,身体里涌上来奇怪的感觉。
他好热,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肖战脱了外套,他的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T恤。
水,他需要水。
肖战急忙往卫生间走,可一推开门,就落入一个结实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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