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叔!”郭小儒一看到律师,立马咧嘴笑了。
醒了之后的郭小儒看起来更加稚嫩了,露出乖巧的笑容,一笑就感觉世界都纯净了,明眸皓齿,面若冠玉,漂亮又可爱。
要不是因为他身材纤细修长,一张病床都容不下那双大长腿,再加上昨天晚上季南风亲自摸过了,季南风怎么都不会相信这小孩已经十八岁了。
跟在身后的季南风脸色阴郁,盯着这个特殊身份的郭小儒。
像吗?
不像。
这小孩跟他爸一点都不像,跟那个alpha也不像……
可他居然是郭明轩的儿子……
季南风心情复杂。
明明已经是昨晚发生的事情了,但是当小孩一说话,这清脆悦耳的声音让高潮好像倒流了一般,他不由得一阵颤抖。
由此而产生的一种来自道德底线和传统本性的厌恶感,再加上当下两人之间特殊的关系和过去刻骨铭心的旧怨,都让他内心翻江倒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律师凑过去摸了摸小孩毛茸茸的脑袋,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扭伤了脚,脸色也不太好,真的只是扭伤了脚吗?怎么脖子上还红了?”
当看到后面跟着进来的季南风时,少年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红着脸移开目光,支支吾吾地道:“其实……杨叔叔我今天骗你了,我是遇到了坏人了……”
杨律师一惊,连忙放下手里的包,拉着小孩就开始检查起来:“什么意思?被标记了?”
律师冲过去,拉开衣领,一惊,皱紧了眉头,又凑过去闻了闻。
“别别别,我没事,杨叔叔……”小孩抗拒地阻止杨律师的查看,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应该是坏人拖着我的时候磕着碰着了,但是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好心人,他救了我,但是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郭小儒越说越小声,不敢看季南风。
“季先生,麻烦帮我看看小儒是不是被标记了?我是beta,判断不了。”律师严肃地道。
季南风一愣,默默地捏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道:“好。”
他一步步走过去,郭小儒漂亮的眼睫毛就跟着一颤一颤,像一颗带摘的鲜嫩多汁的花朵儿。
“叔……叔叔……”郭小儒怯怯地看着他,紧张地喊道。
季南风阴沉着脸,没有接话,凑过去掀开衣领,一看,愣住了。
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下手很重,但是没想到有这么凶,腺体一大片深红淤青,像是被撕裂了一般,一条伤口横在脊骨上,看起来十分恐怖。
愧疚油然而生,抓着衣领的手不由得放轻了一些力气。
他凑过去,闻了闻腺体,没有自己的气息。
“唔……”
郭小儒忍不住出声,因为对方看的太近了,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脖子上,他有些痒。
季南风顿时有些僵硬。
他强行拉回自己的思绪,心里怀疑起来:
伤到头了?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还记得多少?
可是张颖也没说他伤到脑袋……
他内心忐忑,表面平淡,看向律师,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他没事。”
律师松了一口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转而律师又问。
小孩老实地摇头。
“那个坏人你也不记得了?”
小孩依旧老实摇头,略带愧疚。
“得报警!”杨律师气愤道。
季南风一愣,本能地开口阻止:“杨律师,别冲动,他什么都不记得,报警没用,更何况人生地不熟,在哪里发生的都不知道,警察也无法立案。”
律师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
而季南风说这些的时候,余光一直盯着郭小儒。
这个郭小儒没有多余的反应,乖巧地坐着,很老实,看样子是真的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了。
“杨叔叔,我没事。就是身上有点疼……”小孩扭扭捏捏地说道。
“身上疼?哪里疼?让我看看。”杨律师一听小孩说疼,恨不得立刻就掀开衣服检查。
季南风头皮紧了紧,又拦住他,道:“别动。”
律师疑惑地看向他。
“让医生来,他的主治医生是我表妹。”季南风定了定,冷淡地说道。
“哦!那正好,那小儒在这里就方便多了,那就麻烦季先生了。”律师终于放心了,拜托季南风道。
季南风依旧冷淡,没给反应。
“不过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还是得去找医生,了解一下实际情况,再让他出一份检查报告。所以,能不能麻烦季先生帮我跟你表妹说一声?”
季南风点了点头,转身出去找张颖。
等季南风再回来的时候,律师已经离开了。
郭小儒一个人坐在病床上,手里拿着好几份文件,神情惆怅又落寞,消瘦的身材显得有几分孤苦伶仃的感觉。
“季叔叔?”
小孩清脆的声音响起,把季南风从心软的边缘拉了回来。
不知道是因为是怕被发现心虚,还是因为他对小孩复杂的思绪,他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狂跳。
“对不起,昨晚没听你的话……”小孩垂头道歉。
季南风一听,心中一紧,脱口而出,问:“你记得我?”
少年连忙点头,道:“我爸爸经常提起你,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还有你的照片。而且……昨天晚上我们见过的,您可能不记得了……”
少年像是很怕他,眼神闪躲,像个犯错的孩子。
“昨天晚上您说要带我走,我没认出你,还以为是坏人。结果那个护着我才是坏人……对不起,我……我没认出你来……还给你带来麻烦……还不听话……”
小孩说着说着,肩膀一抖一抖,季南风不知道怎么了,结果小孩一抬头,泪水晶莹剔透地从他的眼睛里滑落下来:“对不起,叔叔,你……你别怪我……”
郭小儒努力忍耐着,一边抽泣,一边抹眼泪,哭得梨花带雨。
季南风愣了愣,一直紧绷的肩膀不由得松了下来,扫视了一圈,问:“那个律师走了?”
“嗯……”小孩抹着眼泪,乖巧地点头。
季南风皱眉。
“不过也不怪杨叔叔,我已经麻烦他大半年了,不能再麻烦了……”小孩又解释。
季南风没接话,郭小儒坐在那里擦干了眼泪,一个小时前重新组合的父子二人就这样相顾无言,夕阳西下,映得病房里一片绯红。
“我以后可以叫你父亲吗?”
郭小儒擦干眼泪后,仰着头,楚楚可怜地问季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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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