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槿不作理会,继续分析:“苏昭仪不必如此看我,你说你是在母后罚跪后小产,那为何罚跪三天前,浣衣局在洗你的衣物时发现大量血迹?”
这都能被她查出来,苏昭仪飞快地在脑子里想着对策:“这……这是因为,那日我胎相不稳所致。”
“那你为何不禀明皇上,叫太医医治,还是说你那时就已经小产,故意隐瞒?”
万槿步步紧逼,不留给苏昭仪一点退路。
“因为我想此事不必惊扰皇上,私下里还是叫了太医的。”
要的就是这句话。
“叫了哪个太医?”
“刘太医。”
苏昭仪早就知道王太医与皇后公主有关联,所以特意找了一位不知名的太医医治,顺便培养成自己的心腹,以备不时之需。
见苏昭仪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她笑了一下,笑出了13岁孩童的天真可爱。
接着,她向皇上行了一礼。
“父皇,苏昭仪已说明刘太医当日为她医治,儿臣请求宣刘太医对峙。”
“李公公,召刘太医前来上书房。”
“是”
“刘太医已在殿外等候。”
听到这话,皇上看了万槿一眼,不明所以,只回了一个字:“宣”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公主殿下,苏昭仪。”
“免礼”
“刘太医,父皇问你,苏昭仪被罚跪的前三天是否召你医治?”
“是,苏昭仪确实召过微臣。”
“那她是生了什么病?”
“微臣……微臣……微臣知罪,请皇上责罚。”
话未说完,刘太医对着皇上磕头认罪,浑身发抖,神色惊恐。
皇上见刘太医这副作势,便知他有事隐瞒,忍下滔天怒火,极力克制。
“说吧,从实招来,朕饶你不死。”
刘太医颤颤悠悠地趴着回答,也不敢直起身子,更是不顾一旁苏昭仪的眼神暗示。
他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放在自己前面。
“回皇上的话,当日微臣为苏昭仪治疗之时发现,苏昭仪她……她已经小产,但是苏昭仪给了微臣一沓银票,以微臣一家老小之命威胁微臣不可上报,否则……否则就……”
众人哪里能不知后面的话,就在这时,门外一道凄厉的声音传来。
“皇上,奴婢有事启奏!”
只见一位满头是血的宫女跑了进来。
“奴婢自知死罪,从殿外磕头至殿内,以明奴志。”
苏昭仪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宫里的大宫女。
完了,这下完了,苏昭仪见到她,像是发了狂似的扑到她面前,使劲掐着她的脖子,不让她说话。
下一秒,苏昭仪就被上书房的暗卫拉开,神色狰狞丑陋,如同疯魔了一般。
“咳咳咳,奴婢只求说明其中缘由,待奴婢说完,甘愿受罚。”
“说。”
“奴婢是苏昭仪宫中的大宫女,因为苏昭仪进宫多时,无子嗣傍身,皇上英明,不沉迷后宫女色,便心生一计,就是……”
说道这里,那个宫女仿佛抛下一切,面色坚定而痛苦,破釜沉舟地说道:“苏昭仪找了一位外男,使自己受孕,妄想以私生子充当皇家子嗣,同时,她还让奴婢被外男……,以防万一,但是前些日子苏昭仪不幸小产,她本想以奴婢肚子里的孩子掩人耳目,但是她临时改变了主意,将小产知错嫁祸于皇后娘娘,回宫后,立刻打掉了奴婢的孩子,还有就是,公主摔下假山,也是苏昭仪致使奴婢提前倒下清油,再引诱公主爬山……”
“大胆奴婢,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株连九族的!”
李公公对这宫女呵斥道。
“奴婢以失去所有,所言句句如实,不敢欺瞒皇上一分,若奴婢有一句假话,就教奴婢下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
一旁的皇上越听越怒,面色铁青,气的七窍生烟,扫落所有奏折,甩袖走出上书房。
审判过后,水落石出,万槿回到昭阳宫,听着苏昭仪被赐死,流放九族的结果,眼神晦暗不明。
白白看了一场大戏的小猪疑惑不已:“宿主,你什么时候把苏昭仪的大宫女也收买了?”
万槿微微一笑:“我没有收买她。”
“那她为什么出来出来作证?”
“大概是因为不信了吧……”
“不信?”
小猪似懂非懂。
若是那宫女所言句句如实,谁也不知道她到底遭受了多大的痛苦,自己忠心陪伴的主子把自己当做工具一般使用,是工具时尚且有用,若是无用了,便如同外卖的打包盒一般,看都不看一眼。
这种痛苦,这种绝望,想必在她冲进殿上书房的那一瞬间,就再也没有了活的欲望,只求一死。
“公主,王太医,刘太医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
“参见公主。”
“免礼。”
“公主,微臣前来,替刘太医谢过公主。”
这王太医和刘太医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只不过刘太医随了继父的姓,二人私下有些联系,平常人不知道罢了。
自从刘太医收了苏昭仪的银子,心下不安,便告知的王太医,王太医将其中利害讲与哥哥,劝他向公主坦白,才有了上书房作证那一幕。
“不必谢我,要谢就谢母后,谢父皇,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光发热,人尽其才。”
“微臣明白,微臣告退。”
两人走出殿内,看着外面清朗的天空,秋风飒爽,皇宫中景色宜人,阴谋诡计如同落叶一般碾碎飘散,消失于风中。
朝阳殿里,万槿正看着窗外的红叶出神,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她头都也没有转。
她神色慵懒,抬起小手伸了一个懒腰,“你觉得,父皇对母后有爱吗?”
那人怔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自己这样的话,但是还是想了想,认真回答:“属下不知,但是属下读书得知凤仪又名坤仪,是为地,乾清又名上玄,是为天,皇上改皇后娘娘宫殿为凤仪……属下不知皇上是否爱皇后,属下只知阳者为天,阴者为地,阴阳之配,本为一体,因故分离。”
“阴阳之配……”
万槿重复着这句话,像是想明白了许多,她轻呼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身旁的卫川,惊讶他一次性跟她说了这么多话。
“谢谢你,卫川,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可有想要的奖赏?只要本公主能做到,一定满足你。”
卫川深深看了万槿一眼,将万千情绪隐藏于眼中,随即低头抱拳行礼,:“可否保留奖赏。”
“当然可以,以后你什么时候想起来要什么了,就告诉我。”
万槿欣然同意,没想到当初忌惮的卫川如今确是帮她最多的,这三个月,她让卫川教她剑法,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甚至说有些微妙的变化。
看着面前俊美不凡,身姿挺拔的人,万槿睫毛轻颤,她想起了前些日子学剑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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