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的要死,像有几百只蚂蚁在里面爬来爬去一样。
王一博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却发觉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明明记得昨晚睡觉前喝了感冒药,怎么头还是这么疼。
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五十,上班快迟到了。
王一博索性直接翻出领导手机号,准备请个假。可当他的手指点开通讯录的那一刻,却整个人像被按下暂停键一样顿住了。
只见最上方置顶的紧急联系人用黑体字赫然写着两个大大的备注:占戈。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人谁啊...”王一博皱起眉,深深怀疑自己手机是不是中病毒了,然后随手将那串号码左滑删除。
实习期基本已经结束了,假很好请,王一博顺便连着请了三天,因为后天就是毕业典礼了。
把手机顺手扔在一边起身时,脖子间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随后用手一把伸进领口里,捞出了罪魁祸首。
是个项链,王一博将浅绿色的吊坠捏着仔细打量起来,还怪好看的,只不过自己什么时候买的这个项链,他竟然记不清楚了。
中间的圆球是镂空设计,他用食指轻轻摩擦两下,小球便飞快转动起来。“啧,怪好玩的。”
王一博撇撇嘴,把玩了两下又将项链重新扔回了衣服里。
他望着雪白的墙壁发了一会愣,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今天怪怪的,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
嘴巴干干的,王一博下床走到冰箱前。短短十几米的路程,他总觉得家里的陈设既熟悉又陌生。
架子上的乐高是自己上周拼的,地毯是爸妈新买了送来的,游戏机是刚上个月刚搬进来的时候从家里带来的,柜子里的摩托车头盔是别人送给自己的新年礼物...
是谁送的来着?
正想着,他已经拉开了冰箱门。看见里面出现的一排排果汁和牛奶,王一博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龟裂。
“这都是什么东西...”王一博震惊了几秒后反应过来,“我怎么会买这么难喝的东西回家...”
他紧紧皱着眉,边说着边找来个大袋子,手臂一抬将冰箱里这些自己看都不愿意看一眼的东西一股脑全扫进了袋子里。
想了想又觉得有点浪费,便将袋子放在一旁,准备下午带去家里的牛肉面馆。
量过体温,烧已经退了。昨晚睡觉时前半夜做了噩梦,出了一身粘腻腻的汗,想洗澡却不敢。
王一博思索着,拿出手机点了个外卖,简单地吃了几口粥,便提着一大袋子饮料跨上摩托去了家里的店。
王妈妈这会没在店里,正值饭点,王爸爸和几个拉面师傅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看到王一博的身影,王爸爸没好气地对儿子喊了句,“臭小子,还知道过来,上周一周你干嘛去了?”
“忘了。”王一博先回答了后面的问题。
“给你店里提点喝的,你有我这样的儿子你就赶紧偷着乐吧。”紧接着大言不惭道。
“拿实习工资买的?”
“嗯吧。”
“小兔崽子,别成天乱买东西,你还没我挣的多...”王爸又开始唠叨,王一博偶尔敷衍地“嗯”两声,也堵不住王爸的嘴。
“肖肖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
“谁?”王一博怔了一瞬,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肖战啊,你那个同事,你之前不是跟他一起来的吗?”
王一博感觉太阳穴突突地疼,“不认识,你记错了吧。”
许是店里太嘈杂,厨房里的人没听见也没回答,王一博又坐了一会便走了,他感觉脑子空空的,为了避免提前患上老年痴呆,于是掏出手机预约了一个阿尔兹海默症全面检查。
想了想又觉得不太放心,又加了项精神科筛查。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王一博凝视着手里捏的两份报告单,上面的数据和医生的分析都清楚地告诉他身体以及精神状况一切正常,但他还是觉得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三月份,已是初春了。傍晚的街道摆出来了很多夜市和小吃摊,还有不少贩卖气球和花束的学生。王一博跨坐在摩托上,看着来俩往往的人群,感受着热闹的氛围。
他突然很想放烟花。
家里好像还有一些烟花,王一博便不再停留,骑着摩托回了家。
他将烟花摆在阳台边上的露台,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引线。
王一博就站在夜空下,看着一朵朵烟花飞上天空,绽开,最后被黑夜吞噬。
没由来的,他现在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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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