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薄雾弥漫,蓝忘机这才整理好心情,从冷泉起身走出,就着这身湿衣一路滴着水的往静室赶…
少顷,他快速换下那身湿衣,连早膳都赶不及,便快步向魏无羡所居小院走去。
身为蓝氏掌罚人,之前对魏无羡都藏有包庇纵容,从未对他实施实质性的惩罚。
而,昨夜明知这人再次犯禁,便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庇纵容其行径
蓝忘机打定主意,今日必同他一起受罚。
如此思忖着,小仙君的步子越走越急,已然顾不上云深不知处禁急行,也顾不上衣袂勾到身旁的花木。
本就冷若冰雪的面容,此刻更是覆上一层寒霜,惊得路间相遇门生,皆惧意袭来,边躲边回头惊诧不已。
再次踏入院门,整个院子死寂沉沉,全然不似昨夜那般,宛若置身市井的鼎沸之态。
不用想,便知 院内的人,应都还在蒙头酣睡。
蓝忘机一震衣袖,闪现至魏无羡所住门前,抬起准备推门的手犹豫了一瞬,也就一瞬,便不顾君子之为,猛得将屋门推开。
霎时,一股浓烈的酒气,混合着糙汉子的汗味猛地扑面而来。
蓝忘机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眼下这副场景,可谓是将“乌烟瘴气”诠释的淋漓尽致。
地上、榻上、桌上,横七竖八全都是人,皆姿势不雅,衣裳敞乱,除了此起彼伏的鼾声能证明他们都是活物以外,若单看这些人的睡姿,皆宛若乱葬岗上无人收捡的躺尸…
蓝忘机冷眸横扫,眨眼间便锁定魏无羡的身影…
这人仰身于地,腿却搭在榻上,墨发散乱,衣领微敞,微张的唇诠释了他睡得憨态,画面让人不忍直视…
蓝忘机瞳孔一缩,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凌厉之气…
本来还睡眼惺忪的聂怀桑,隐隐察觉到“寒气”,下意识的睁眼,霎时,如炸雷穿身,猛地弹坐起来,眼神也一瞬清明,连连颤抖着声音,去推搡一旁酣睡的魏无羡:“魏兄!魏兄!”
魏无羡睡得死沉,被推的有些烦躁,迷迷糊糊说道:“谁?还有谁要来?江澄吗?拼就拼,怕你!”
江澄也是一派迷糊之态,听到魏无羡喊他也颇不耐烦,喝道:“闭嘴!”
说着,还不忘闭着眼顺手抓起身旁的一册书朝魏无羡那处砸去。
那书不偏不倚的落在魏无羡胸膛处,又哗啦啦翻了数页…
蓝忘机瞬间双眼睁大,呼吸停滞。
这画风,大小,纸质与那日在藏书阁被迫所看的春宫图如出一辙……
蓝忘机羞愤之感愈演愈浓,回想起藏书阁那日,被人捉弄得仪态尽失,而后那个带有警示性的梦,转而又想起 昨夜更加荒诞污秽的梦...…
蓝忘机胸臆起伏,浅眸再次扫视了一眼这满屋子的“躺尸”…
识海中不自觉的闪现出这满屋喝得烂醉的少年,一个个捧着一本荒淫不堪的书册,一脸意淫 争相传阅,各抒己见的模样……
而魏无羡这厢,被春宫图砸中后,丝毫没有感受到周围冰冷危险气息,反倒是一把捞过砸在他身上的东西,抱于怀中,嘟囔几声,又沉沉的睡过去。
像似再也无法忍受这满屋的荒唐狼藉,蓝忘机迈进屋内,跨过地上的躺尸,伸手直接揪住魏无羡的衣领,粗鲁的单手将其提起,二话不说就往外拖……
魏无羡被他这一拎,迷瞪片刻,终于醒了五六分,这才扭头去看蓝忘机,莫名其妙问道:“蓝湛你干嘛?”…
蓝忘机薄唇微抿,一语不发,径自拖着他前行,浑身散发着寒意,却只有蓝忘机自己知道,此刻的他连与人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怎么回事!!” 江澄忽然窜出客居室,冲蓝忘机喊道:“你这是干什么?”
语气中明显带有怒意
蓝忘机这才停下脚步,淡漠回头,对江澄一字一句道:“领,罚。”
{江澄方才是醉了睡得迟钝了,这才想起房里的满地狼藉,想起他们昨晚不知犯了多少条云深不知处的家规了,面色一僵}…
(注明,本文中{}框起来的地方,全是魔道祖师原著复制粘贴。)
魏无羡半合着眼,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全然不屑蓝忘机所谓的“领罚”
蓝忘机一路拖着魏无羡至蓝氏祠堂,早有执掌戒尺的门生候在此处…
共八人,其中四人手持奇长无比的檀木戒尺,戒尺上密密麻麻刻满了方字,俱是一派冷肃形容。
魏无羡见此,这才象征性的挣扎起来:“不是,蓝湛,你玩儿真的?!”
几名门生,随即上前,将乱挣的魏无羡牢牢摁住,迫使他半跪着,魏无羡双眸睁圆看向蓝忘机,错愕出声:“蓝湛你真要罚我?”
蓝忘机这才缓缓侧首,凝视着这双在梦里让自己失去理智的双眸,默然不语。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要罚的哪是魏无羡,他至始至终要罚的 不过是他自己。
“昨晚不是说好的嘛,你不说我不说!”
蓝忘机:“……”
而与此同时,那些个醒得七七八八的众少年也冲了过来,皆被拦在祠堂外不得入内,个个抓耳挠腮,看了那戒尺,吓得咋舌,连大气都不敢出。
魏无羡见蓝忘机仍旧神色肃然:“我不服。”
下一瞬,却见蓝忘机一掀衣摆,跪在他身侧
蓝忘机这一跪,彻底惊到魏无羡,整个人目瞪口呆的盯着蓝忘机,连被人桎梏着都忘了挣扎一般…
“打!” 蓝忘机突然铿锵出声
魏无羡吓得语无伦次,道:“等等等等我服了,我服了蓝湛,我错......啊!”
两人身后的戒尺同时落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啊...疼疼疼疼......”
魏无羡嚎叫不止,整个人还企图挣脱,又被另外两名门生摁住
“啊啊,疼,疼,别打了,我我不犯禁了…再也不犯禁了,蓝湛…蓝湛…”
魏无羡略带哭腔的求饶:“蓝湛,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蓝湛......我疼......饶了我”
身后的戒尺一尺尺落在他背脊处,蓝忘机浅眸平视前方,紧握拳头,下颌骨绷紧,一声不吭,痛感给他带来片刻“清醒”
我若饶你,你可会饶了我?我不饶你,你才能饶过我。
“疼疼疼……蓝湛,蓝湛…你让他们停手,我真的错了…啊啊啊啊啊…”
魏无羡的声声惨叫,让蓝忘机心墙崩塌。
他下意识地瞥像魏无羡,看着那人吃痛的模样,仿佛打在他身上的戒尺已不觉疼痛。蓝忘机心头拧巴,旋即收回目光…
而魏无羡的叫声,一声比一声的惨烈,蓝忘机下颌骨咬紧,几度忍不住想叫停,却又执拗的没有停止…
直至魏无羡的声音逐渐变弱,戒尺落在他身上,也只是虚弱的闷哼。
蓝忘机心头陡然一拧,脸色顿时煞白,侧目看向魏无羡,那人已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举着戒尺的门生看向蓝忘机,好似在问他还要不要继续打。
蓝忘机嘴唇微微嗫嚅着,喉间干涩,竟发不出声
“好了别发了。人都要打断气了!!”
江澄没好脸色的推开拦住他的门生,走进祠堂,捞起晕厥的魏无羡,往背上扛
蓝忘机双眸猩红,望着江澄驼着魏无羡往外走,那人的双手毫无生气的搭在江澄两侧晃动…
魏婴,疼吗?
我知你疼,如此,你便会厌我、恨我、怨我,也不会再来招惹我。
此罚,罚你不知所谓的撩拨我…
此罚,罚我擅自对你动了不该动的心……
百余戒尺,尽数罚完,蓝忘机默默站起,向祠堂内的门生欠首一礼,随即步态安然往外走,竟看不出半分受伤的迹象。
几名门生面面相觑,皆是一脸惊疑不定。
蓝忘机离开祠堂后,并未处理身上的戒尺伤,而是差人给魏无羡送了些金疮药…
他则一人来到藏书阁,自罚般的抄起佛经。
姑苏蓝氏家教严苛,族中弟子佩戴抹额有“归束自我”之意,旨在时刻提醒自己子弟不可淫邪放纵。
而蓝忘机近日却梦中所见所行不仅荒唐而且污秽。
且梦中龌龊之事,皆与同为男子的魏无羡有关,实与蓝氏家训背道而驰…
蓝忘机越想越觉得荒唐,继而手中之笔停滞,不知何时在宣纸上晕出一大片墨渍。
待他回神垂眸时,仍旧是心不静,无奈摇头,停笔往冷泉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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