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脚步随着从天而降的雪花来到人们的身边。
“小长离,走去疯啊!”
在人前允儿是成熟稳重的琳琅阁管事,人后……至少是在沈长离面前是这样疯的。
沈长离表示允儿的提议正中下怀。
“来了来了。”沈长离顺手拿起白狐皮披风就跟着允儿出去。
两人近些天闲的无所事事,正好听说新年也有庙会,刚好定在众人吃完年夜饭的时候。
允儿挑眉,“走,阿姊带你吃好的去。”
--
沈怜这边经过几天的路程就到了陆溪亭的地处地-青城。
青城地属于边界,靠海,且气候湿润炎热。
陆溪亭的临时府邸。
在青城,陆溪亭来的这么长时间,可谓是家喻户晓,所以沈怜要找陆溪亭就很方便。
更是听说了沈怜是陆溪亭的未婚妻表现出热情。
沈怜刚从马车上下来,就见陆溪亭一众官员正一前一后向外走来。
沈怜也顾不得坐了多日的马车,像离弦的箭似的扑了上去抱住陆溪亭。
声音软软的,“溪亭,我来了,有没有想我?”脑袋靠在陆溪亭的胸口。
陆溪亭的手臂僵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也有了些凝固。
而随行的官员更是不敢说什么,他们难道不会打听陆大人有一位未婚妻。
最后陆溪亭的手掌只在沈怜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并无什么话语。
“陆续,把小姐带进去。”陆溪亭抬手招来随身侍卫。
沈怜依依不舍的离开陆溪亭的怀抱。
沈怜走后,身后随行的官员笑着贺喜。
“陆大人是好事将近了?恭喜!”
“恭喜陆大人!”
……
陆溪亭面无表情的打断,“够了,刚刚打断的话题继续。”
陆溪亭的语气中带着让人反抗不了的气势,众人默默的把到嘴头的恭喜转变成了政务。
但在场的人都是人精一般,暗暗的对沈怜有了一定的地位对比。
一番事务谈完,陆溪亭看着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众人现在大概都在和家人一起吃年夜饭吧。
在陆溪亭愣神之中,外面响起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陆溪亭竟然觉得有些吵。
“叩、叩。”不轻不重的两声敲门声。
陆溪亭敛了敛神,“进。”
是陆续。
“主子…………沈小姐请您吃年夜饭。”
陆溪亭靠在椅背上,展现出疲惫不堪的样子,但眼神依旧凌厉,什么也不语,只是看着陆续。
良久,陆续跪下认错,“属下知错了。”
陆溪亭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出去。
陆溪亭闭了闭眼睛,回想着这一年的种种,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事无成。
他从来不过年,到现在想必也无人知……他的父母皆是在新年的战场上死去,在这个众人都团圆的日子,属于他的圆却碎了。
父亲母亲的死亡、妹妹的丢失让陆溪亭变得讨厌新年。
许是得病了吧,在这一天他想不闲着,让自己忙起来,他觉得这样就会不再想家人了。
看着书案上成堆的政务,陆溪亭再次提笔。
而外面被拒绝的沈怜……
“陆续,你有没有告诉溪亭!大过年的怎么,不能休息一下?”
说着就要往里走。
陆续音色冰冷,“沈小姐,你知道主子的性子。”
沈怜不知想了什么,才开口道,“我去给溪亭做些宵夜。”
陆续不置一词。
——
街道上各家各户都张灯结彩,满街的红色染红了沈长离的眸子,眸中倒影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
“瞧一瞧看一看,糖画~……”
在众多的叫卖声中,沈长离唯独就注意到了画糖画的这家。
允儿连忙追上,毕竟她如果要是丢了,沈长离就不用再逛下去了,没银子。
“来两支。”沈长离指着做好的兔子糖画。
小贩眉开眼笑,“好嘞!”
允儿也没比沈长离大多少岁,一岁都没到,只是比沈长离早出生了几天而已。
今年是卯兔年,新年新气象,首先奖励自己这个小兔子。
拿到糖画,沈长离迫不及待就就把兔子的耳朵咬掉了。
换来允儿的一声急促的指责,“你怎么能吃兔兔呢?她那么可爱~”
“噢……对不起我错了……我下次还敢~”
说完沈长离就如同兔子一样灵活的远离允儿。
允儿在后面追,沈长离矫揉造作的跑着,边跑边回头。
“啊!”迎面撞上一堵墙。
沈长离摸着鼻子看着墙的主人………………江行之……
江行之没有说话,嘴巴绷得紧紧的,垂眸看着沈长离。
沈长离嘴角压了压,低头道了句对不住,就转身要离开。
江行之抓住沈长离的手腕。
现在的江行之已经可以走路了。
“放手。”沈长离声音淡淡。
江行之旁若无人的把沈长离拉入怀中,语气中带着些认错的口吻,“夫人,为夫知道错了,暗卫阁已经让允岚带走了,江府就只有府兵了。夫人教训的是,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沈长离:“???”这是江行之?
沈长离拉开两人的距离,一脸防备道,“你是……江行之?”说完又自我否定,“肯定不是,你那玩意儿怎么可能这样?”
江行之:“——……”
江行之叹了口气,果然,哄人是个麻烦活。
江行之拿出江家的令牌,交给沈长离,“夫人请看,姓江名行之字行止,如假包换。”
沈长离从江行之拿出令牌的时候就知道是真人,又或是在刚刚见到江行之的时候就已经认出来了。
沈长离拦住再次想靠近的江行之,“等一下,你让我缓缓。”
“哎呀嫂嫂,你要不打我哥吧。”江盛锦和允儿一起出现,两人之间的气氛非常的熟稔。
江行之:“???”这是亲妹妹?
“你们怎么在?”
允儿示意江盛锦让沈长离别转移话题。
“我求着要出来的,我就知道能碰到嫂嫂。”江盛锦变得活泼了许多,“嫂嫂,你有什么气对着我哥撒,别不理我这个妹妹好吧?”
江行之: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
江行之自觉的伸出自己的胳膊,眸中是坚定,“你打吧,打到解气为止。”
沈长离端起架子了,“我才不打,等下打伤了又是我治。”
江行之不知道从哪里抱来的如同枕头大小一样的木盒子,“这是夫人今年的压岁钱。”
沈长离挣了只眼瞥着,眼睛都闪了闪,“我什么时候说我生气了?”
允儿就知道,她的主意没错!
沈长离最后怀抱金子而归,脸都笑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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