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蓝忘机有伤在身,且刚刚遭遇偷袭,因此下山之时,温宁负责在前方探路,江澄带云梦弟子断后。魏无羡不顾自己身上的伤,背起蓝忘机,走在中间。
途中,思追和景仪本打算换他休息,可魏无羡置若罔闻,怎么也不肯撒手,起初,蓝忘机还能挣扎几下,可后来就渐渐没了声响。
魏无羡不敢回头看,只能紧紧的托着蓝忘机的膝弯,自我安慰着,想将那个隐秘的幻境彻底赶出他的脑袋。
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虚弱的蓝忘机,原来他高大挺拔的外表之下,身量竟如此之轻;原来他也是个普通人,并非无坚不摧。可这样的蓝忘机,每到紧要关头,想到的都是护好魏无羡。
到山脚下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而蓝忘机仍旧时晕时醒。尽管江澄和思追景仪轮流给蓝忘机输送灵力,可仍旧无济于事。
魏无羡看着身后的大梵山,完全没有了昨晚上山时的雄心壮志。已经快要一个时辰了,蓝忘机还没有一丝清醒的迹象,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席卷魏无羡全身。
一群小辈围在蓝忘机身边,焦急万分,但也终究无能为力。思追看着刚刚接到金蝶传讯之后,便愁眉不展的金凌,上前问道:“金凌,可是金麟台有事发生?”
金凌生怕吵到蓝忘机,压低声音道:“没有的事,不用担心。”
然而到底年轻稚嫩,那丝愁容怎么能逃得过江澄的眼睛,于是他便将金凌拉到一边无人处,“到底怎么回事?”
面对江澄的施压,金凌这才喏喏的开口:“前些时日,百凤山有些珍禽异兽离奇被屠,那群老古董说,说兰陵金氏如今这样都是我能不配位,镇压不住才导致生灵涂炭。”
江澄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作势就要打他,“你真是长大了,能耐了是不是?为什么不早说?”
金凌赶紧抬起手肘一边挡,一边嘟囔:“还不是因为你,成天把我当个小孩儿,他们又有谁把我放在眼里了!”
江澄听着金凌的埋怨,一时愣神,这才察觉站在自己面前这个孩子,如今早已是一宗之主了,而自己却还当他长不大一般,心下不由感慨,看来,是不能再用管小孩那一套约束他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可依然口是心非道:“管不了你了是吧?”说完,缓了缓语气继续问道:“你就是因为这个跑出来了?那刚刚又是什么事?”
金凌翻了个白眼给自家舅舅,嘴上十分不情愿的回答:“如今他们说要另立新主。”
江澄听他如此轻描淡写的说着另立新主,气的咬牙切齿:“另立新主?都这样了,还说没什么事!”说着便要上来撕他的耳朵。
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魏无羡,看着江澄马上就要揪上金凌的耳朵,魏无羡还是心疼的为金凌解围:“怎么了?江澄。”
听到魏无羡的声音,江澄这才停下动作,朝魏无羡走来,有些难以启齿:“魏无羡,金麟台出了点状况,金凌,必须得赶回去。我……”
蓝忘机重伤,魏无羡心绪不宁,于公于私此时江澄都不应该独自离开,然而,金凌一个不及弱冠的孩子,刚刚坐上金氏家主,一些小门宗整日虎视眈眈,恨不得吞之而后快,金氏内部也枯株朽木,风雨飘摇,他不能视这唯一的外甥不顾。
“你随金凌一起去吧!”魏无羡心知已经输送了一个时辰的灵力,若是有用蓝忘机早该醒了,可如今他却还是那般双眉紧蹙,时好时坏。
“那,你们……”
“我带蓝湛回云深不知处,请罪!”魏无羡目光灼灼,语气坚定。
如今,蓝忘机肩负匡扶百家的重担,而说到底,此次确是因为自己才上大梵山,也是因为救自己才会一时不察被暗算,魏无羡实在难辞其咎。
“劳烦钟兄替我走一趟巴陵,将子真安全送回欧阳府上。”魏无羡转身,却并未看到钟炎的身影,问向子真:“钟炎呢?”
还未等子真回答,钟炎便从不远处的草堆后探出身来,“这里,你放心吧,我自会将他送回巴陵欧阳府!”
“师父!”子真还想留下,却也知道此时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
“听话!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了,回家后先将含光君受伤之事瞒下来!待我回云深不知处与蓝老先生和泽芜君商议过后再做打算。”
“金光瑶在兰陵的关系盘根错节,昨夜之事必是有人故意为之,江澄,你随金凌回金麟台,以防有变!”
“思追景仪,你们先赶回云深不知处,请泽芜君安排好医修。”
“温宁,你随我一起,送蓝湛回姑苏。”
魏无羡大脑一片混乱,其实也并无过多心思解释,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的交代着,防止漏了什么重要情况,将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他想,这是蓝忘机一心向往的海晏河清,一定不能毁在自己身上。
清河
不净世内,聂怀桑正在院中逗弄他近日新养的云雀,未见有人通传,有一门生径直入了内院,附耳低语。
话音刚落,聂怀桑手中捏着的雀食洒落一地,抬头问道:“消息可靠?”
“应该错不了,是属下在佛脚镇的一个亲戚亲眼所见。昨日午后,夷陵老祖、鬼将军先入的大梵山,刚入夜,仙督和云梦江宗主也上了山。午夜时分夷陵老祖背着仙督下的山。”
聂怀桑听后,思虑良久,对门生摆了摆手,“下去吧,打点好你那位亲戚,此事切莫再向任何人提起!看看姑苏的反应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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