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紧紧跟在蜜獾身后,出了寨子后,一路向附近的山坳里跑去,临近中秋,一轮满月挂在天上,银色的月光倾泻而出,洒满整个山坳,但曾婆婆到底年老,腿脚不便,好几次差点摔了跟头。
魏无羡随便在路边找了根棍子简单做了一个火把,从怀里掏出一张明火符点燃,让子真背起老人继续赶路。
不一会儿,他们跟着蜜獾来到一个土包跟前,土包侧面堆了一些枯草,隐隐能听见枯草里传出的动物特有的呜咽声。
蜜獾用嘴掀起那些枯草,后面立刻显现出一个半人高的洞口,就着火把的亮光,魏无羡看见洞里还躺着一只蜜獾,它的体型要比外面这只大一些,但似乎受伤了,那声声呜咽就是从里面这只蜜獾嘴里发出的痛苦的呻吟。
眼见里面那只如此痛苦,外面的赶紧钻进洞里,急的团团转又无能为力,又赶忙跑出来。
这次,它直接来到了魏无羡跟前,魏无羡蹲下身,只见这只蜜獾后足着地,蹲坐在地上,用两只短小的前爪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皮,嘴里传出一声声低低的哀求。
魏无羡一看就明白了,这是遇上伴侣难产了,出去搬救兵去了!魏无羡轻轻抚了一下小东西的头,笑道:“你真是成精了!”
魏无羡站起身简单像子真和曾婆婆解释了一番,在二人注视中,猫腰钻进那个不大的洞里,小心翼翼的抱起那位准娘亲,怀里的蜜獾或是因为疼痛或是因为害怕身体微微的轻颤,魏无羡只得不停的低声安慰。
因为第一次干这种事,魏无羡紧张的满头大汗,双手也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加之这个洞对魏无羡而言,实在过于矮小,为了不挤到蜜獾而让它更加不适,魏无羡以膝着地,从洞中跪走出来。
出了洞,另一只蜜獾紧张的盯着他,魏无羡手脚抖的更加厉害,本想起身,但双脚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只得作罢。好在有惊无险,终于将怀里的蜜獾安稳的放在子真刚刚铺好的干草上。
顾不上站起来,魏无羡回头,微喘着对曾婆婆说道:“婆婆,这下就交个您了!”
曾婆婆一看这个犯了愁,她是产婆没错,但从来都是给人,动物这还是头一遭,她为难的对魏无羡说:“魏公子,这,这,我没给动物接生过呀,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地上的两只蜜獾看着曾婆婆的表情,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呻吟声音更为凄楚,另一只则站在三人面前,头如捣蒜,低低的呜咽。
虽然物种有别,语言不通,但是此时大家却都懂了,除了苦苦哀求眼前如救命稻草的三个人,它实在不知道还能为伴侣做些什么才能缓解它的疼痛。
魏无羡看着两只蜜獾,内心一阵酸楚,人间团圆,惟愿永远,动物也是如此吧!不求多么轰轰烈烈,但求你平平安安!
魏无羡眼见它俩无助的相拥在一起痛苦的样子,眼里泛着泪对曾婆婆行了大礼,焦急的说:“婆婆,求您了,现在您是它们最后的希望了,您就,就用人的方法试试?兴许就成了呢?”
曾婆婆接生一辈子,见过太多的悲欢离合,也被眼前的深情打动,她想如果能帮上它们分毫,也算是积德行善了!于是颤巍巍的走过去,蹲下身,让魏无羡帮她把蜜獾翻过身,平躺在干草上。
婆婆双手附在蜜獾的肚子上,手指微微用力,它已经疼得几乎要缩起来了,老人只得放松手劲儿,轻轻给它揉着。此时,另一只眼见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只得走到爱侣身侧,用嘴巴轻轻的拱着它,让它慢慢安静了下来。
魏无羡看着曾婆婆娴熟的手法,心知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缓缓起身,与子真站到一处。后半夜的山坳里还是有些凉,加上刚刚出了一身汗,魏无羡不禁打了个寒颤,子真看到后,关心道:“师父,你冷吗?穿我的外衫吧!”说着便要脱衣服。
魏无羡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子真不要打扰到曾婆婆。只见老人手上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索,眼神犀利的盯着手下蜜獾的反应,连半个眼神也没有分给魏无羡,只简单的交代:“生堆火!”
魏无羡一听连忙摆摆手,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操心给他生火取暖,心里顿时一暖,嘴角扬笑道:“婆婆,我不冷,不冷,咱们专心接生!”
曾婆婆这才舍得回头瞟了魏无羡一眼,这孩子,聪明的时候精的跟猴儿似的,怎么这会儿脑子就跟不上了?有些嫌弃的对他说:“不是给你的!”
大型社死现场!魏无羡瞪大眼睛啊了一声,尴尬的用食指扫了扫鼻翼。子真在他身后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魏无羡怒目圆睁,回过头龇牙咧嘴的警告他,“还不赶紧去生火!”
也许是身子暖了一些,也许是曾婆婆按摩的手法缓解了它的痛苦,临盆的蜜獾似乎呻吟的没有那么厉害了,另一只一直坐在它头顶的方向,用前肢一下一下轻轻抚摸它的头。
曾婆婆不停的为“产妇”做着按摩,隔着跳跃的火光照不出老人脸上是喜是悲,魏无羡等了半天仍然不见动静,却又不敢出声询问,只能焦急的站在火堆外来回踱步。
子真看着魏无羡来来回回的身影,小声嘟囔着,“师父,你转的我头都晕了,你停下休息休息行不行?知道的是蜜獾在生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师娘呢!”话音刚落,就被魏无羡刀了一眼,吓的他赶紧噤声。
正当魏无羡转身准备收拾子真时,曾婆婆突然出声,吓得魏无羡一哆嗦。
“魏公子,你快过来!”曾婆婆声音里透出一丝慌乱,魏无羡心下一沉,赶紧绕过火堆跑了过去,子真紧随其后。二人一左一右跪坐在蜜獾两侧,想要帮忙却无从下手。
“它拖得太久了,力气已经用尽了,再不使劲就保不住了!”曾婆婆直接了当的告诉魏无羡情况,但是她不清楚,在她身边的两个人还是公子哥,别说生产之事,连娘子都不曾有,如何能懂?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魏无羡和子真听完果然一脸懵,完全抓不住重点,“所以,所以婆婆,我们应该干什么?”
曾婆婆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们俩,快速的指挥着,“你,去打个火把过来,你过来,接生!”
子真听完,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拿起他们刚刚点着的火把,又快速的跑回来。可是魏无羡依然呆在原地,瞠目结舌,整个人像石化了一般,只有举着的双手不停使唤的颤抖,
“我,我不行我不行,我不会……”夷陵老祖除了见到狗以为,第一次这么快认怂,并且认的这么彻底,没有一丝含糊。
魏无羡好不容易找回了的声音,立刻就被曾婆婆弹压了回去,“我说,你做!”
子真打着火把也认真的对魏无羡说:“师父,你可是夷陵老祖啊,怎么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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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