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在床上翻滚了半天,把床弄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最后一个鹞子翻身用力过猛,整个人压到了旁边凸起来的被褥上。
肖战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王一博啧了一声,卷吧卷吧又滚了回去。
过了半响,摊开四肢躺平在床上,长叹一口气道:“为什么又是我们俩?”
明明是问句,却一副完全不需要别人回答、意料之中的样子。
肖战背对着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俩人是竹马也是邻居,平日低头不见抬头见,房间窗户还正对着。不拉开窗帘都能说出看书时低着头的那个人头顶发旋靠左还是靠右,睡衣有几套,周一穿什么颜色衣服频率最高,床单上有几条竖条纹。
最神奇的是,明明已经熟悉得不行,每次想要刻意避开让眼前清净一点,却总是碰上。
……仿佛有一条命运的线将他俩牢牢地拴在一起。
王一博对此无数次表示管他什么红线绿线黄白线,要是有炸药绑身上,一刀咔嚓下去,先同归于尽再说。
这次学生会团建,因为会按先来后到分房间,两个人刻意岔开半小时到达,却在分配房间的时候又神奇地分到了一起,还是唯一一间双人床。
负责的老师表示,要么睡房间,要么睡阳台,自己选。
王一博心道:虽然都是冷冰冰的男人,但也好过睡阳台。
于是屈服于现实,收拾收拾睡肖战去了。
王一博又燥又烦,在床上挠起了头,最后伸手在床上比划出一条无形的线:“我睡相不好,你睡那边,离我远点。”
肖战悄无声息地往床边移动了一些。
王一博又拿被子在中间垒起一座“高墙”,心道自己睡相再不好,也不能一个“翻山越岭”又越过去了吧。
于是心满意足地睡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高墙塌了,王一博呢……睡到肖战怀里去了。
两人鼻尖碰着鼻尖醒来,王一博长叹一口气,手指掀了掀肖战纤长的睫羽:“我是不是应该顺应走向说一句’啊!你要对我负责’。”
肖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起床,洗漱。”
当天晚上,王一博睡在了另一头。
隔天早上,他醒来,乐了。
嘿哟,终于不是和肖战脸对脸了。
突然感觉身下动了动,被他压住的被子掀起了一小块,肖战像是被密封的被子憋得有些呼吸不畅,白玉般的脸色泛着丝丝缕缕的淡红色。
肖战:“下来。”
王一博:“……”
第三天晚上,王一博直接搬着被子睡到床下,宁可拥抱祖国大地,也不想拥抱冷冰冰的男人。
可早上醒来,他整个人严严实实地填在肖战的怀里,四肢纠缠,肖战的下巴抵着他的头顶,睡姿不忍直视……还是在床下。
肖战被他扑腾的动作弄醒了,淡声道:“你昨晚,把被子都扯下来了。”
王一博心里的高墙,塌了。
“你觉得这样行吗?王一博埋在他怀里,严丝合缝,亲密无间。
肖战沉默着微微颔首。
王一博恶狠狠地勾住他的四肢,缠了上去:“这样呢?”
肖战:“你不觉得热吗?”
王一博闷哼一声,脸埋进了裹着馥郁果木香的脖颈肌肤:“睡觉!”
比起睡醒总因为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纠缠在一起、一副要亲上去的样子,宁可直接抱在一起保持着固定睡姿,还安全一些。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一个多小时前,团建的三十几个人在玩腻了UNO、狼人杀、桌上足球、斗地主、锄大D之后,将目光投向了团建必备,也是最能搞事情的国王游戏。
一共玩了十局,有七局被王一博抽到了国王。这人花样多,折腾人的方式从背后勾着人跑圈到单脚站立在椅子上拥抱30秒,要不是有负责老师在场,估计早就不知道会提出什么更丧心病狂的方式来。
“来来来!愿赌服输!2号公主抱4号走一圈!”王一博笑着拍了拍旁边2号的肩膀,满脸幸灾乐祸。
2号苦兮兮地站起来,用瘦弱的肩膀撑起了4号壮汉庞大的体重,喘着粗气才艰难地挪完一圈,最后累的像条死狗趴在沙发上边喘边摆手:“不行了不行了,王一博你也太欧了,你都当几把国王了。”
王一博嬉笑着凑上去:“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天选之子。”
温若曦毫不留情地拍了他一巴掌:“拉倒吧,还天选?话兜着点说,没准下把就天谴了。”
王一博嘴角邪魅一勾,越战越勇,头顶仿佛有胜利女神的光辉笼罩着,发牌的时候都眉飞色舞,身型飘飘欲飞:“都坐好,我发牌了啊。”
牌发到一半,负责老师猛地站了起来:“你们玩,我肚子痛,先去一趟卫生间。”
王一博笑道:“老师,你别是因为怕了就尿遁吧。”
他敲了敲木制地板,语有所指:“我这牌可都发出去了。”
老师:“哎呀,我真肚子痛,不骗你……”
他扫了眼旁边,拉过肖战道:“让你们肖部长顶替我的位置,陪你们玩会儿!”
一边还跟肖战笑笑:“不玩就是不给老师面子哦。”
王一博目光触及到肖战坐下时神情淡淡的脸,瞬间僵住了,悚然道:“等下!”
“等什么等,你倒是开牌呀!大伙都等着呢!”楚峋在旁边催道。
王一博脸色怪异,突然哎呦一声捂住肚子,扶着楚峋的肩膀就要站起来:“不行,我也肚子疼,你们玩,你们慢慢玩……"
“哎!不行!怎么能赢了就跑呢?”
这人先前“作恶多端”,前脚刚踏出去,就被人七手八脚前呼后拥地拉了回来,如意算盘彻底落了个空。
“……”王一博沉默着坐在原地,余光瞄了眼肖战,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手上的纸牌。
“哈哈!是我!”楚峋啪地将国王牌正过来摔在面前,兴奋地搓搓手:“我这把要翻身农奴做主人了……这把玩个大的。“
他压低了声音,嘿嘿笑道:“老师不在……这把抽中的人就同吃一根pocky吧。”
王一博汗如雨下,如坐针毡,张口欲止道:“太过了……”
楚峋:“那就8号和10号吧。”
王一博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手心里8号牌“啪”地掉在了地上。
天谴果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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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