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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刘耀文敲响了对面的房门,脑海浮现昨日两人的逗弄拉扯,一丝燥热油然而生。
宋亚轩刚开门,就见刘耀文在门口甩脑袋,他本就心中存着不爽,出言怼道:“怎么,脑子里的水没甩干净!”嘴边含着坏笑。
刘耀文轻叹了口气,迈步贴了上去,两人离得很近,刘耀文将温热的呼吸洒在宋亚轩的脸上:“昨晚,泡得可还舒服!”
撇开头话题一转——
“干嘛,这么早来敲门。”他还身着睡袍,头发乱糟糟的,睡意还在头脑里打转。
刘耀文舔了舔起皮的唇,他往后撤了一步,语气温和:“带你去个地方。”
他第一次来丰县,是在言婆婆去世不久。那段时间他患上了失眠,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哪怕进入了困意上头,迷迷糊糊的阶段,他都只能被噩梦惊醒。
他梦回了在香港的那个雨夜,他卑微到尘土一般地哀求,知晓一切的上天再次给了他暴击,江城传来噩耗,他有了一生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梦境再次将他带到七院的手术室门口,红色灯熄灭,病床盖着白布被推了出来,慈和的老人走出了时间长河,永远与他分离。
他的精神出现了问题,严浩翔被他的大笑、大哭和偶尔的暴怒吓得不轻,在百般劝导下,将他带来了丰县。
原本是带着他来看雪休息,没想到却在上山时,遭遇大雪封路,两人无奈在半山腰的寺庙歇了一晚。
“到了?”宋亚轩跟在刘耀文的后面,见领路人停住脚步,他抬头看向前方,是一座寺庙。
跨过高高的门槛,两人在前坝上碰上了扫雪的僧人,凛冬下僧人单薄僧袍,两手拿着扫帚,专注于清扫积雪,他静静地,周身是岁月安好的气质。
寺庙里都是扑鼻的檀香。两人并肩站在大殿门口,宋亚轩侧头瞧着刘耀文,刘耀文正抬着头,目光平淡却专注,望着大殿中的威严佛像。
“我的失眠,就是来了这儿,才逐渐有了改善,”刘耀文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没说完,他稍许停顿后转向宋亚轩,嗓音在颤抖,“我没能陪她走完最后一段路,我没能全心全意回报她。我那时怀着满心的罪恶感,在这儿却意外得到了赦免。”
“我想她从未怪过我,对你更是如此。”刘耀文掏心窝子说完,他清楚最后这句话击中了宋亚轩的内心。
宋亚轩恍然想起邻居明老太太咽气前嘱咐于他的:“孩子,你必须得回去。不要害怕,你的外婆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她绝不会怪你。”
跪拜佛祖,求取心愿,或许是每一个世人来这所庙宇的目的。宋亚轩将自己看成一个贪心的人,此刻他心中的祈求,与这世俗规矩背道而驰。
“别说出来,不然就不灵了。”刘耀文嘴上说着,心中思绪不停,他向佛祖许愿,竟是要佑护心中神明,他不免心虚,带着宋亚轩多跪了会儿。
出大殿时,刘耀文听见擦肩而过的情侣正凑近咬耳朵——“今朝大雪白头,来日共泛一叶舟。”
但愿,事在人为。
回程的途中,刘耀文突然接到电话。
“杨浩和黄毛被抓了。”
宋亚轩见刘耀文说完这话,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轻松,反而神色凝重,宋亚轩没多想问道:“怎么了?”
刘耀文长叹了口气:“关二留下的店面,现在在杨浩手里,他干那些脏买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料到他迟早会早,那店面也会跟着关门大吉。
关二说他得把店一直开着,那些走歪路的小孩就一直有退路。杨浩弄脏了店,关二最大的愿望也只能不了了之。可惜,我什么都做不了。“
下山的路不好走,刘耀文一路沉默,牵着宋亚轩的衣袖,他偶尔会觉得自己可恶又悲哀,他不愿展现懦弱的一面,可没想到,他现在情不自禁间,在宋亚轩面前低眉垂目,把戳心窝子的事坦然讲述。
宋亚轩不会追问他,不会用人性的悲悯看待他,只会默默与他并肩,就这样,静静地,呆在一边。
同频的灵魂,不会走散。
回到江城的第二天,楼上的麻烦找上门。
于广庆想拿回房本,混球一个砸门骂街一番折腾。
里面的两人完全没受影响,反而悠哉锁上卧室门,盘坐在地上讨论着高数作业。
“你还真稳得住,还有两天就开学了,高数作业还有将近一半没做完。”宋亚轩拿着笔头敲了敲刘耀文的额头,后者被批评了依旧喜笑颜开。
刘耀文知道宋亚轩功课很棒,但丝毫不影响学霸作为老师时,讲题充满奥妙性。
宋亚轩歪头无奈叹气:“咋办呀你。”
“不还有你嘛!”刘耀文宠溺地贴近宋亚轩,他嗅着少年身上干爽洗衣粉的味道,耳边心跳怦怦不停。
外面的于广庆气急败坏,他的放肆喧闹遭到了邻居楼下街坊地开门叫骂,他白引了一身骚,他就是个文化程度极低的混混,这次要不是宋家人的指点,他哪知道什么法条。
可他也没想到,前天还在联系的宋家人,突然联系不上了,电话信息都不回,原本答应的律师和办事费都落了空。
“把宋亚轩逼回香港。我了解他,矜贵惯了,最讨厌被人胡搅蛮缠,是个虚伪胆小还清高的懦弱少爷。”那从未露面的宋家人,在电话里毫不掩饰对宋亚轩的贬低嫉妒。
于广庆也不知道是宋家哪位,可他清楚一点,那便宜妹妹嫁进的宋家,是个会生金子的藏宝洞。
他闷闷地抽起烟,心中开始算计着更无耻的点子。
刘耀文迎来了江大开学的日子,宋亚轩第一次踏进国内的大学校园。
“你宿舍在哪?”
刘耀文指了指左边:“坐摆渡车。”
校园摆渡车,1.6一次。从南门到宿舍雅景苑,凭脚走得花上二十多分钟。
“刘耀文!”一声惊呼从前排传来。
是个妆容精致的女孩,两双扑闪的大眼直勾勾看来。毫不掩饰眼中的情愫。
宋亚轩瞥了眼刘耀文,没想到后者也看了过来,并且摇了摇头,语气非常之诚恳急切:“我跟她不熟。”
这话毫不避讳地讲了出来,女孩顿时僵住,宋亚轩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这大哥,可真是直截了当。
刘耀文的宿舍,是六人混寝。实际上这个学期包括刘耀文在内,只有五个人,其中有个哥们因为身体原因休学。
“没了老三,我们的精神粮食该怎么办!”说这话的小胖子,拿着帕子从阳台进来,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充满了可惜。
宋亚轩凑近,好奇地对刘耀文发问:“什么精神粮食,很重要吗?”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收入全寝室的每双耳朵。其他四个人对视了几秒,皆捧腹大笑起来。
刘耀文不爽地啧啧两声,“他们这些龌龊之人的话,一句都不能听!”
“哎哟,你还真对得起老六这个昵称,你干净,你清高,老三52个G你发誓你没鉴赏!”床上的眼镜男笑得露骨,说得更明白,宋亚轩瞬间了然,他捂着嘴,指着刘耀文,笑挂在嘴边。
刘耀文抛了个不善的眼神,抬手捂住宋亚轩的耳朵,将人往外推。
两人面对面站在门口,刘耀文先发制人:“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宋亚轩斜了他一眼,丝毫不买单——
“我谁也不听!没想到,你小子...”
刘耀文脸微红,伸手捂住宋亚轩叭叭叭地嘴皮子:“我咋了,你想跟我一起看看是吧。”话脱口而出,两人都怔住了,刘耀文瞬间收手,不自然地撇开眼神。
有时候,人们都羞于谈性,可这种隐秘之事,却藏在每个人的本能里,显现于如同泡影一般的梦里,春光乍现,与爱恋对象共赴巫山。
刘耀文惊醒在半晚,掀开被子,目光在漆黑一片中,精准锁定异样之处。
顿了几秒,刘耀文再次躺了下去,将头埋进枕头边,一件白色的T恤里,干爽清香的洗衣粉瞬间充斥鼻腔。
好想,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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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