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干咳了两下,少年被声响唤回思绪,扭头看向宋亚轩,嘴唇微张,表情好似如梦初醒一般,下一秒,少年猛地撇开头,神情不清,宋亚轩只听见少年轻言讲道:“走吧。”嗓音好像有些哑。
走进5——1。屋子虽被收拾得条例整齐,可窗帘紧闭,不留一丝缝隙,或许是因为层高较低的原因,悬于头顶上的客厅吊灯,那明晃晃的白炽光好似触手可及,给周遭增添了几分压抑。
跟着少年走到卫生间,老楼老屋长年失修,天花板漏水的情况比想象地还要糟糕。
“你找个师傅来修,到时候我把钱给来。”又是一笔大支出。宋亚轩话落,默默在心里盘算着钱包余额。
这才第三天,始料未及的事一件接着一件。现在看来,自己先前毫无准备就逃回国内的行为,还是太轻易了。
宋亚轩思绪还在流转,就听少年应声:“行。”顿了两秒,问道:“吃早饭了吗?”
“没...没吃。”突如其来的关心,宋亚轩有些茫然。
少年抬手挠了挠了鼻子:“正好,留下来吃面吧。”说完,擦肩绕过宋亚轩,径直走向厨房。
一阵檀香也拂鼻而过。
暂时将水漫金山抛掷脑后,两人相对而坐,各自跟前都摆着碗热腾腾的汤面,不同的是一碗是清汤,一碗是辣汤。
“吸溜——”热面下肚,驱寒暖心,宋亚轩埋头干饭,没几口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在这顿之前的两天里,因为家里还没添置锅碗瓢盆,宋亚轩都下的馆子,江城人好辣,做的菜大多都添辣子,宋亚轩有个还没适应的胃,每次吃完都感觉肚子里翻涌滚烫。
“手艺不错,谢谢。”
“嗯,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话落,少年收碗进厨房。
这是下逐客令了,宋亚轩有些奇怪,这小子的态度一会儿晴一会儿阴,就差来个暴风雨。
正要关上铁门时,宋亚轩突然想起了什么,探头向着屋内问道:“你叫什么?”
厨房里悉悉索索的声音消失,再隔了几秒,宋亚轩听到了回答——
“刘耀文。”
声音很轻,就像深山古寺的袅袅青烟。
比起糟糕的卫生间,宋亚轩更为生计问题担心。回顾他前二十年的人生,他从未对“钱”这个字眼,产生过烦恼。
找工作是目前第一要紧事。
可是简历上学历那块,令人犯难。他还没读完大一,就从爱丁堡大学中途退学了。
“没拿到毕业证,我们这儿统一看成高中毕业,”黑眼镜大叔扫了眼宋亚轩递上来的简历,不紧不慢地拧开保温杯,张嘴继续讲道,“我们人才市场招高中学历的,少得很。卖房子都需要脑壳转得快,你...”
“有驻唱的吗?”宋亚轩急切开口。
被打断说话的黒眼镜大叔,眼皮一耷拉,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
宋亚轩垂头丧气转身,没走几步就听后面——
“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更何况一个高中学历!驻唱,你是歌星吗?轮得到你!”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全部传进宋亚轩的耳朵,捏紧的拳头,指甲扎进肉里,不停传来疼痛感。
他没转身,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听完了剩下的冷嘲热讽,他背脊自始至终挺直,脑海浮现过几帧画面——
“孩子,背挺直,人生哪有一直顺心如意的,别人看请你,你就跟着看清自己吗?”老太太用衣袖轻擦过他的脸庞,檀香萦绕鼻尖,久久不能散去。
从人才市场出来,温煦的暖阳肆意洒在他身上,微微抬头,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宋亚轩没想到,找工作的转机竟是那人带来的。
“我把钱转你,支付宝还是微信?”
少年从兜里掏出手机,滑动两下屏幕,亮出微信加好友二维码,他神色自若,和宋亚轩双目对视:“如果后续有什么问题,我好找你。”
问题?还能出什么问题。
“行吧。”
刚扫上二维码,一个陌生电话打来——
“您好,我是维达传媒有限公司的人事,请问是宋亚轩先生吗?”
心里鸣鼓。
“是的,我面试了贵公司的助理岗位。”
那边紧接着讲道:“很抱歉,你的终审面试没有通过,请您另寻高就。”
宋亚轩嘴唇嗫嚅两下,刚想开口,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
拿着手机的手无奈垂落下去,宋亚轩心里不是滋味,就听跟前人清了清嗓子。
“你是不是会弹吉他,会唱歌吗,唱得怎么样?”
宋亚轩猛地抬头,瞪圆双眼:“会,我会,唱得还行。”
驻唱的清吧在烟柳街。
“我给老板说一声,你..你叫什么?”
车厢拥挤,人声嘈杂,身旁的少年突然开口问话,宋亚轩愣了几秒:“我...我叫宋亚轩。”
“嗯...”周遭很闹,宋亚轩听到刘耀文低声喃喃了一句,他没太听清,他只捕捉到刘耀文逐渐垂下的眼眸,细长的睫毛上落满沉郁。
大多人在过桥后下车,如同卸下了沉甸甸的货物一般,公交车的速度都轻快了不少。
两人一同坐到了最后排,窗外的景一闪而过,有高楼,有沿街商铺,有报亭,有人形单影只,有人结伴而行,伴着车厢晃荡,困意来袭,宋亚轩迷迷糊糊间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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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