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的马车很快就到了北渭。
这一带民风剽悍,她走在街上要不是带了好几个府中小厮都怀疑自己会被那些野蛮人生吞活剥了。
她来时还带了父亲的血刺草,上面已经结了一对指甲盖般大小的果实,她坐在马车里仔细瞅它们,有它们,她还不信纪青岑不会乖乖听她的话。
徐霄提前从战场上回来就是为了迎接薛夫人。
将军和裴左使还在前线,这种活儿被将军毫不犹豫扔给了他。
“薛夫人,将军确实去前线了,今日乌兹部落正式对烽火台附近发动包夹,我们人手不够非常吃亏,将军以一敌百根本分不出半点闲心。”
“听你话,似乎在说我很闲?”
薛婉坐上平时纪青岑的位置,居高临下看着这几个平时跟着纪青岑赴汤蹈火的手下。
“没有这个意思。”
薛婉哼了声,环视周围,“这里怎么破破烂烂的,王爷可是大周的半壁江山,怎可住这种地方。”
徐霄等人都没有接话,这北渭边疆当然比不上上京的将军府了,他们是来打仗的又不是旅游,这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来这种地方说这些不是纯纯找茬么。
“算了,我带了人手和物资,把这里稍微改造一下就行。”
徐霄等人面面相觑,也不敢说什么反驳。
薛婉让阿桃把带来的盆栽放到桌上,又叮嘱,“这盆草,要每日以朝露和辰阳悉心养护,又要用清水擦拭其叶片枝茎及果实,反复三遍一遍不能少,不可沾一缕灰尘,不可放污秽之地,不可赤手触碰……”
徐霄等人只觉得在听尼姑念经。
“夫人,您这是……”
“没错,我要你们好好养护它,等到它果子熟透自然掉落,再将其果实捣成汁液灌入少许清水煎热给王爷服下。”
众人紧皱眉头。
“你们也应该知道王爷的寒夜骨裂之痛,这地方成日天寒地冻的,王爷要是身体不好怎会有劲儿去打仗,你们这些做手下的,也得多为王爷考虑考虑。”
徐霄其实知道,将军的确在寒夜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曾在风雪夜推开依旧亮着烛灯的浴房,将军即使泡在滚烫的热浴里也冻得脸色发青,而且脾气极端暴躁,那晚他差点死在将军手里,从此以后再没人敢问将军的身体情况。
原来那是寒夜骨裂之痛,自他跟随将军起就知道将军这个毛病了,骨裂之痛想必天下很少人能抵御,更少人能像将军一样忍受数年吧,军中甚至还传过将军无法活过二十一岁……
这小小的果实当真能治将军的病?徐霄看着盆栽,他们这些都是打仗的糙汉子,哪懂什么养花养草,薛夫人这活儿还是为难他们了。
薛婉端着茶盏哼了声,“我记得,王爷带来了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奴婢,养护这花草的任务刚好可以交给他,他人呢?”
“夫人说的是沈七公子吧,现在这个时辰他应该还在睡懒觉……”
薛婉皱眉,“睡懒觉?他以为他是王爷迎回来的娇惯少爷么!把他给我带过来!”
徐霄诺诺点头,立即绕去将军的帐房找沈子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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