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子府门口,林俊已经在那里早早等着了。他有事儿要跟肖战商量,看样子十万火急。
肖战扫了一眼,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便兀自翻身下马,行至马车前伸出手等着小殿下下马车。
王一博并没有这么娇气,但是眼前是肖战,这教他是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的。只得搭上,由着他牵下来,看见等在一旁向他行礼的林俊,心下了然,便率先开口道:“你们既有要事相商,我便先进去了。”
“好,若是饿了就先用膳,不用等我。”
听了肖战的嘱咐,王一博但笑不语,走入府内。
林俊望着这新婚夫夫在如此迫在眉睫的时刻,还不忘给他塞一把狗粮,顿时便觉得这十万火急的要事也没那么火急火燎了:“你们这也太腻了,比蜜罐子里的蜜还腻。”
“一边儿去,用得着你管。”
肖战一边和林俊并排入府,一边往书房方向走,神情正色了几分:“看你这么急,准是边境出事儿了。”
林俊有些惊讶于肖战的直觉,复又背着手无奈的摇头叹气道:“我该说你未卜先知还是说你乌鸦嘴的好。刚才我父王来信,说有苗疆族人前几日乔装打扮进了黎城,奇怪的是,他们并未出示通关文牒,而是被人暗中接进城的。”
听到这里,肖战的眸色一暗,行至书房门口推开了门,看着墙上挂的羊皮地图,皱眉道:“黎城与苗疆接壤,听说殿下要在朝贡之后推行新政,便很是不安分,屡次袭扰我大燕百姓。黎城在你父王的封地管辖范围内,令尊可是坐不住了?”
林俊撑着下巴,桃花眼弯了弯,说出的话倒透着一股子寒气:“我父王那脾气你还不晓得,跟着皇上年轻的时候南征北战惯了,虽是外戚,但也容不得这些小喽啰骑在头上。”
闻言,肖战嘴角弯了弯,看着苗疆那一块版图,眸子幽暗深邃,散发着野兽般嗜血的暗芒,嗓音沉稳:“殿下欲开之道,我必护其畅通无阻。”
前世,王一博与刘云安推行新政就是受到了苗疆的阻挠。苗王重兵压境,肖战又称病不出,才致新政推行半途而废。
而这后来也是誉王污蔑他勾结外族的罪证之一。
这一世,谁若敢让他的殿下有半分不舒心,他便让他们都心服口服的拜倒在大燕将士的铁蹄与利刃之下!
送走林俊,肖战走回内殿,一入眼就看见王一博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翻看奏折,饭菜摆在桌子上,应该是刚端上来的,还冒着热气。
肖战心底骤然一暖,走过去轻轻敲了敲旁边的小木桌,柔声道:“不是说了不用等我吗?”
王一博抬眸,把奏折放在一边,牵过肖战的手轻轻摩挲他掌中的薄茧,唇角微微上挑,扬起一抹略显慵懒的笑:“好容易见一回,想和将军吃顿饭,便这么难?”
从王一博中暑休养那几日后,倒是许久没有再见过这样撩人的小殿下了。
肖战也跟着笑,拉着人坐到饭桌旁,挽了挽袖子替他盛饭:“几日不见,殿下的嘴皮子功夫长进了不少,待会儿为夫倒要看看床/上功夫有没有长进。”
果不其然,好容易胆大一回的王一博脸上又开始泛热了,一肚子的诗书礼易说不出口来,半晌才红着脸憋出一句:“白日不可宣/淫。”
知道这小殿下脸皮薄,肖战没舍得再逗他,只是将碗放到他面前,夹了一筷子肉放到他碗里,看着王一博稍显瘦削的脸颊,心疼道:“我去京城外布防不过三日,定是又不肯好好吃饭了。”
王一博养成的最不好的习惯便是不按时吃饭,皇上自小对王一博差不多就是放养状态。被刘云安一手养成了个朗朗如月、皎皎如玉的好白菜,但只要看书过了时辰,一忙起来,要是不到饿极的地步,是万万想不起来吃饭的。
王一博拿起筷子,略显心虚的低着头,思忖了一会儿,薄唇一动转了话题:“礼部侍郎的死因大理寺今天下午应该就可以给出个答复,只是在朝贡前夕发生这样的事总归影响不好。或许,我不应该挑在这个时候严查此案。”
肖战自前世种种以来,现下最见不得王一博妄自菲薄,沉了声道:“我倒觉得,影响甚好。杀鸡儆猴,警告那些人在朝贡之时管好自己,也算是给他们敲响警钟。”
肖战瞅着王一博偏爱些口味清淡的菜,但这桌上大半都是重辣,心知小殿下是只顾着他没顾着自己,便将一碟芙蓉鸡片推至他跟前:“方才我与林俊交谈,是边疆的一些事。本不该避着二郎,但我想着等过段日子查清楚了,再一并说给你听。”
王一博敛眸看他,眉目清俊,是极认真的神情:“我知你自有决断。”
然,肖战却在他话落之际又为他添了一碗汤,深邃的眼眸里映连出一抹温柔,两道浓眉弯起,像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所以,二郎这三日确实没有好好吃饭。”
果然,与战场上狡猾的敌人斗智斗勇的镇北将军,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今天晚上,小殿下被人压着好好教训了一顿,并且亲身回味了一下洞房花烛夜时自己饿肚子的感受。
然在京城被夜幕笼罩时,誉王府内再次有客造访。
“誉王殿下,昨日老臣去拜见了皇上,皇上说朝贡之日就解你的禁足。”
王一临看着眼前的纪毅,欣喜若狂道:“果真?!”
纪毅摸了把胡子,笑着坐到大堂一侧的椅子上,悠然自得道:“老臣骗你作甚。不过,还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王爷想听哪一个?”
这一句话,又把刚刚还高兴着的王一临浇了半盆冷水,赶忙行至纪毅身旁,讨好似的躬着身子道:“我的岳父大人,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这句岳父大人虽还未冠上名头,但纪毅也没反驳,只是开口道:“今天太子殿下带人亲自查封了怡红楼,礼部侍郎被抓,在快要招供的时候被南衙禁军左骁卫统领魏丰射杀。”
王一临听了反倒笑了起来,坐于纪毅一旁,将茶杯递给他朗声道:“父皇不是把此次朝贡全权交于我那皇弟了嘛,正好,借此事施压于他,未尝不可。”
“王爷想的,老臣自是想到了,”纪毅接过茶杯轻抿一口:“但是眼下王爷还是养精蓄锐的好,镇北王投靠太子党,朝臣对王爷的靠拢之心已经动摇。礼部侍郎本就是替罪羊,若是拿此事做文章,会被众臣以为我们故意以礼部侍郎为饵开罪于太子。”
“届时,人人自危,民心动荡,时局于王爷而言,便更加不利了。”
听了纪毅这一番言辞,王一临收敛了笑意,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随后看向纪毅道:“还是岳父考虑周全,那不知还有一个消息又是如何?”
说到这儿,纪毅放下茶杯,重重叹了口气:“我前几日派人去秘密接见苗疆特使,昨日来了消息,苗王的意思是要在此次朝贡后再做决断。”
“岂有此理,他不过小小一个苗疆,竟还想着做渔翁得利之事。想脚踩两只船,他也配?!”
看着王一临如此心浮气躁,纪毅心中浮出几分不安,也不知选择扶持誉王到底是对是错。
“虽然事实如此,但王爷还是要明白,此刻于我们来说,苗疆是我们对抗太子党不可或缺的一把利刃,望王爷为了未来的大图,暂时忍辱负重。”
王一临一甩云袖,眸中闪过一抹阴鸷:“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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