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清疼得在男人怀里蜷缩成一团,眉心聚拢,那模样让人心疼。
男人抱着他离开太医院。
那抹白色发带与身上的黑衣极其不搭。可放在男人那张俊美的脸上就显得毫无违和感。
甚至是点睛之笔。
让一身阴沉的他多了一丝清明。
怀里的小人,紧抓着男人的衣服,薄唇启合喃喃:“谢无尘,你不能死。”
男人俊雅的脸上显露不悦,他压低声音,明明是恼怒,但语气却极其温柔。
“傻瓜,我是萧易还。”
萧易还,意浮阁排名第一的杀手,阁主落山的亲传弟子。
萧易还把顾以清抱回长林宫,他将顾以清轻轻放在床榻上。
为他盖好被褥,丢下一句话就想直接离开。
“上回你救我的人情就这样还了,我不喜欢欠人情。”
他正欲转身,顾以清的手拉住他的衣角挽留他。
没有血色的薄唇启合呓语:“不要走,母妃。”
萧易还本想甩开,可回首看见顾以清那个令人怜爱的模样时。
铁做的心脏一下子就被融化。
顾以清的脸被绯红包裹,面部的温度滚烫。看起来是发烧了。
萧易还端来一盆水,沾湿手帕为顾以清擦拭额头降温。顾以清依旧会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呓语。
勾人却不自知。
他的手不经抚摸顾以清俊逸的面容。
薄厚适中的嘴唇上下阖动:“七殿下?你这七殿下当的可真是可笑。”
他安静地看着顾以清,不言不动不眠。
翌日。
顾以清睁开眼睛。发烧的缘故,顾以清的头脑并不清醒。
他哑声唤了一声“阿尘”。
萧易还挑起眉头,打趣道:“七殿下还想着谢将军呢。”
听到不是谢无尘的声音后,顾以清猛然扭头看向萧易还。
一双美目瞳孔放大,表示惊讶。
“萧,萧易还?”顾以清启合略显苍白的薄唇说道。
萧易还饶有兴趣,双手抱臂,“怎么?很惊讶?”
顾以清徐徐摇首,眼眸随着垂头的幅度而变得暗淡与胆怯。
他修长白皙的手抓紧被褥,声音微弱:“阿尘,他现在怎么样了?”
萧易还邪笑,沉声:“哼,我现在巴不得他死得快一点。”
他正要往下说,顾以清骨节分明的手捂着他的嘴,清尘俊秀的脸鼓起腮帮子。
小家伙看起来很生气。
“不许你诅咒阿尘。”
萧易还一脸错愕,自己居然被一个弱不禁风的人“偷袭”了。
“唔……”
须臾,萧易还一把钳住顾以清细瘦的手腕。
“七殿下人挺小,脾气倒是大的很。”
萧易还下手没有轻重,顾以清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他眉头紧蹙,吃疼的呢喃了一声。
“疼……”
萧易还才反应过来,顾以清的身子弱,禁不起他折腾。他立马松开顾以清。
他撇过头,语气抱着愧疚:“对不起,弄疼你了吧!”
顾以清那一对漂亮的凤眸噙着泪花,声音有些颤抖。
“没……没关系。”
萧易还死要面子,听见他的原谅后,故作傲娇。
“我只不过是不想欺负一个病秧子而已,别多想。”
顾以清顿了顿,带泪的脸绽放一抹如清水般清澈纯净大笑容。
清冽又稚气的声音让人的心不经柔软许多。
“谢谢你带我回来。”
闻言,萧易还的心跳加快,白皙的脸上居然晕染出一片红晕。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连说话都变得不利索:“别……别自做多情就行。”
顾以清垂首,声音怯生生的,语气近乎是在哀求:“你可以去帮我看看阿尘吗?”
萧易还歪头看他,开口道:“你不怕我乘人之危直接把他杀了?”
“那我……求你,求求你不要伤害阿尘,好不好?”
萧易还顿时琢磨起小心思,他单挑眉头,“求我?七殿下可没有求人的态度。”
顾以清茫然,掀开眼帘,清纯的眼眸瞧着萧易还,“那你要怎样?”
“跟我……”萧易还说到此处勾起一个坏笑。
他扯开顾以清的腰带,将他的外袍脱下。
意识到萧易还在做什么之后,顾以清甩给他一个巴掌。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荡开。
萧易还没有停下动作,而是变得更加兴奋。顾以清原本已经干涸的泪水又再一次如溪水一般流下。
哭的梨花带雨的顾以清有种说不出的魅力,既让人心疼又让人想要蹂躏一番。
萧易还已经压在顾以清身上。
他威胁道:“怎么?不想救你家谢将军了?我现在只要不高兴随时可以把他的首级取到你面前。”
此话一出,顾以清身子一僵,反抗的动作倏地停下。
唯一没有停下的是那对动人心魄的眼眸中的泪水。
顾以清嗓音颤抖的厉害,因为哭泣,声音都变了调。
“我听你的话,求你不要伤害阿尘。”
萧易还一脸淡漠。
他松开顾以清的手,从他身上起来,冷声:“那这一回就是你欠我一个人情。”
萧易还站起身。
“刚才的事情只是为了看一下你对谢无尘有几分真情而已,我对你没有兴趣。”
他没有转身,只是背对着顾以清。随后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没有回头看顾以清一眼。
待他走远后,顾以清长舒一口气,开口吐槽:“这萧易还也是闲着没事干了,他跟谢无尘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太医院。
谢无尘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绷带缠绕在胸膛绕至肩侧。墨发散乱在枕头上,紧锁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
谢锦书坐在谢无尘的旁边。
她收到消息后,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并没有声张。
还嘱咐知情人要守口如瓶,若是漏了一点风声定会让他们不得安生。
谢锦书虽是女子,但胆魄却不输男子。
谢无尘不在的日子里,将军府的所有事务都是她来打理。
她为谢无尘拂开碎发。
“阿兄,你一定不能出事。”
白太医赶来,沧桑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锦小娘子,待微臣为谢将军号脉。”
谢锦书急忙起身,白太医顺势坐下。
他捏住谢无尘的命脉,“脉象紊乱。谢将军中的毒很罕见,微臣从未见过这般狠辣的毒。”
谢锦书美眉挤在一起,纤长浓密睫毛下的桃眼充斥担忧。
红唇启合:“白太医,我阿兄若是出事,整个南国必定会陷入混乱。所以我要你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治好他。”
一个娴静的小女娘却散发着令人寒意丛生的气息。
谢锦书不止是谢无尘的表妹,更是皇帝亲封的“南明郡主”。
她曾在清名城受旱灾时,献计修水渠,自己出掉一半的钱财投入其中。
还在一次抗击北漠敌兵的战役中,因为周长青被包围无法与谢无尘汇合。
也是她为周长青出谋划策,以“调虎离山”之计让周长青得以脱困。
若不是女儿身,恐怕她也会成为一代“神机妙算”的南国军师。
白太医大气不敢喘,只能频频点头,“微臣一定会竭尽所能,用尽毕生所学。”
萧易还隐身于暗处,偷听他们的对话。
他噗笑一声。
没想到你谢无尘也会有这一天,不知道哪个小哭包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伤心?
“锦小娘子,将军怎么样了?”
是周长青与祁音然。
谢锦书无言,目光转移到谢无尘身上,似乎说明了状况。
周长青看着面色苍白的谢无尘,握起拳头砸在旁边的木柱上。
“是谁?谁敢伤将军?”他的语气犹如暴戾的野兽。
这个举动吓得几个小厮不敢动,生怕下一秒周长青就拿他们出气。
方怜殇站在门外,听到动静后,他也推门而进。
他推门的幅度很小,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
萧易还定睛一看,只觉得十分眼熟。
是,上次伤我的人?!他怎么会和周长青混在一起?
周长青将定在木柱上的拳头收回。果不其然,他的手被打出来血,木柱上也留下一排血印。
方怜殇拿出一张手帕为周长青擦拭血液,低声:“长青。”
看见方怜殇后的周长青,愤慨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清明。
他哑声:“哥。”
谢锦书对方怜殇并不熟悉,而他又知晓谢无尘中毒的事情。
所以语气不免带着一丝警惕,“长青,你身边这位是?”
周长青侧身向前挡在方怜殇的前面,“他是我哥,同时也是我的军师,方怜殇。锦小娘子不必担心,他是我的人。”
周长青跟了谢无尘这么久,必然不会加害谢无尘。
可方怜殇给谢锦书对感觉却是极其危险。
她认识周长青这么久,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表兄。
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始终危险。
谢锦书还是放不下心中的疑虑。可看得出他与周长青的关系并不一般。
“长青,我与祁副将有要事相商,其他人暂且先回避一番。”
周长青顿了顿,随后颔首。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祁音然面部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语气温和:“锦小娘子有话直说。”
谢锦书说话不拐弯抹角,:“阿然,我阿兄中毒昏迷不醒这件事一定不能传出去。若是走漏风声,我怕会有人借此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南国战无不胜的护国将军中毒昏迷不醒,自然会有人按耐不住趁虚而入。
“这件事情交给我,但这恐怕不是支开长青他们的原因吧!”
谢锦书淡笑,“确实。”她的美眉微微皱起,“我知道长青不可能害我阿兄,可他旁边的郎君。”
祁音然会意,“怜殇哥之前是江湖游士,而且长青这么信任他,”
“不,正是因为这样才更让我不心安。我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我 ,他一定不简单。”
谢锦书对眉头没有舒展,依旧挤在一起。
祁音然仔细回忆他们与方怜殇的相遇,日常点滴,可是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所以锦小娘子是想要我去调查怜殇哥,既然是关乎将军,我也不会马虎半分。”
谢锦书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淡然说道:“拜托了,阿然。”
祁音然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含在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阿然?”
“昂?”
“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祁音然慌忙摆手,“没,劳烦锦小娘子照顾将军了。”
祁音然有些失神的走出来,周长青瞧见她有些心不在焉。
难得认真的问她:“锦小娘子与你说什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祁音然摇首,“锦小娘子拜托我们一定要查清楚幕后主使,还有将军的事情一定外传。”
她看向不远处的方怜殇,眼神里是道不明的情绪。他与往常一样,依旧是那副高冷的模样。
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是因为一切都太过正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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