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放飞自我说了半晌,句句踩着桓远的软肋插刀子。
谁能能做到毫无底线地挽留一个人?至少从小出生优渥的桓远不能。
金尊玉贵的大少爷即使脾气再好,也绝不会放下所有脸面去求和。
到后来,白墨都不敢看桓远的眼神,那太可怕了,就像白墨拿着他的钱跟别人开房似的。
白小绿茶的声音逐渐变小,但不是因为愧疚或者心虚,而是担心这个出租屋里会发生社会新闻。
比如说:震惊!某男子因发现男友真面目,怒而拔刀!
好在桓远良好的教养终究让他没做出太过分的事,他死死地盯着白墨,随后隐忍着只说了一个字:“滚!”
白墨立刻拉着行李箱麻溜地滚了,临走前甚至有点担心: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桓远不会不让他叫搬家公司来搬东西吧?
知道什么叫拜金绿茶吗?收进来的东西难道还能吐出去吗?
然而半小时后,白墨硬着头皮打开了门。
桓远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也没开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白墨颤抖着手打开灯,这个情景真的有点像鬼片。
他特委屈地说:“我没地方住,明天再搬行吗?”
冲动了,失算了,他懊悔地想,怎么能在晚上分手呢?小出租房睡觉不花钱,不香吗?
要不是租金都是桓远交的,而且还不便宜,他一定会要求桓远搬出去。
反正桓远最舍得给他花钱了。
乌黑柔软的发沾着雨,白着一张小脸,眼睛漉漉的,哪还有刚刚无情冷漠的渣男气概,分明是个无处可去的小可怜。
桓远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
他分明想说:“不搬也可以。”
白墨哒哒哒地溜进主卧,丢出被子,还贴心地锁紧门,防止桓远再次被渣男迷惑。
他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可怜兮兮的还带着颤:“你不要想太多,老子谈恋爱,就是想赚钱。”
他还贴心地补充道:“虽然跟你谈恋爱也赚钱,但是我最近比较想赚快钱,所以你有渠道也可以给我介绍。”
“嘻嘻,我可真是一个绝世好男人。”白墨在心里自我陶醉。“每天都在防止良家青年被绿茶骗。”
系统于心不忍:“或许对桓远来说,你骗骗他反而好一点。”
白墨傲然道:“我白墨就是死,从这跳下去,也是铁骨铮铮硬汉,绝对不当绿茶!”
赚快钱,渠道,介绍。
桓远感觉耳边一片嗡鸣,心脏难受到喘不过气。
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他想问,白墨,你还是人吗?
这种不知廉耻的话,要是安小暖跟徐云笙讲,恐怕要被教训得很惨,小黑屋不良场所虐身虐心都有可能。
可桓远不会。
桓远出身书香门第,温柔又有家教,才不会像徐云笙这种人一样没底线呢。
但白墨错了。
错得彻彻底底。
半个月后,蹲在偏僻的巷口,他泪眼朦胧地抱紧自己。
前后左右四个彪形大汉戴着墨镜和大金链,手里还抖着一叠单子。
全是白墨本人的债务画押。
白墨是使出自己毕生的演技,哭喊着拒绝拒绝画押摁手印的。
但没用,他的人设是饭都吃不起的纤细柔弱穷学生,不是八块腹肌的健壮老攻,只要稍微出格,系统就发出警告。
“保镖”们满意地数了数手里的欠条,像提小鸡仔似的把白墨送上车。
旁边坐着的是正专注看着财务报表的清俊青年,姿态端正严谨,没给出哪怕一个多余的眼光。
白墨不愿意说话,于是一路上就只听见敲击键盘的声音。
任谁被逼着欠下一大堆赌债都会生气害怕的,何况是自认为把始作俑者拿捏在手心里的白·绿茶王者·墨。
面对提前黑化的桓远,他决定拿出绿茶的看家伎俩!
这回一定要好好怼怼桓远才行,他想。
必须要让这个误入歧途的男人意识到,当钱都不能够买到爱情的时候,强取豪夺更是无用的!
其实,桓远的心思早就不在屏幕上了,余光锁定身侧的青年。
白墨不爱说话,声线却干净,桓远遇见他那天,他在给舍友讲题目,专注得让人心动,连责怪时也可爱。
像是灿烂夏日的冰汽水一样清爽。
他不讲道理的时候也格外招人疼,比如说在左等右等也不见桓远出声的时候。
白墨就使劲地吸吸鼻子,发出类似小兽呜咽的声音。
系统兴高采烈地问:“宿主,你不是宁死也要做铁骨铮铮的硬汉吗?”
白墨冷笑:“我的陈年普洱,只斩负心人!”
系统战术后仰:“噢?是吗?桓远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
果真,假哭半天,一包卫生纸才被送到眼前。
桓远把卫生纸放他腿上,目不斜视地继续敲敲打打。
这下白墨眼泪真掉下来了,他抱着桓远的手臂,脑袋靠在桓远的肩膀上,抽噎得可伤心了。
桓远果然受不了这招,温和地问:“怎么了?”
白墨哭得更大声了,桓远这个臭渣男,哄人的时候居然都不把笔记本拿开,难道真的是他的段位不够高吗?
桓远轻抚着他的背,像抚慰着自己过度伤心的孩子,目光却不带丝毫温度。
笼罩在这种虚假的温柔中的白墨,背后一阵发凉。
他趴在桓远肩膀上,抽抽搭搭地问:“桓远,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呀?”
小白茶艺第一式——颠倒黑白。这种理不直气也要壮的态度,能够让对象产生“我是不是做错了”的错觉。
桓远微微一笑:“宝宝,我们已经分手了。”
可恶!白墨哀怨地看着他,似乎在问:你怎么能说出这种绝情的话来呢?
他紧紧地抱住了桓远的手臂,带着哭腔问:“这就是你骗我的原因吗?”
“你在说这个吗?”桓远看向前座,然后从前座的保镖手中拿过一张欠条,眉头缓缓拧紧,“真是太过分了。”
白墨摇摇他的手臂,控诉地看着他。
桓远又笑了笑:“还好我派了四个保镖保护你。你欠的债都被我还清了,所以现在你并不欠赌场的。”
“真的吗?”白墨无辜地眨眨泪眼,“你可不能骗我呀。”
桓远凑前:“所以你现在欠我三千五百万呢,宝宝。”
白墨缓缓睁大眼睛:“多少?”
桓远笑得温柔:“三千五百万,零头我没算。”
白墨说:“可,可是你不是说过,你的就是我的呀?”
桓远竖起食指“嘘”一声:“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白墨忿忿地丢开桓远的手臂,就感到桓远的目光又冷了几分,他很有骨气地把自己挪开,自顾自地掉着眼泪。
他听见旁边的男人说:“宝宝,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还债。”
“你别叫我宝宝。”白墨擦着眼泪,“凭什么呀?我从十四岁开始就自己赚钱,凭什么分个手还要搭上自己的积蓄,你太过分了,桓远!”
桓远沉默了一下,说:“对。”
的确,没有任何人应该保证恋爱的永恒。
他早知道,所有浓烈的感情都会消逝,或者面目全非。
“但债务是客观存在的,”桓远又微笑起来,“白墨,我现在是你的债主。你不是想让我帮你找赚大钱渠道吗?现在就有一个。”
“那是他们威胁我,他们压着我赌的!”白墨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你指使的他们对不对?这样是不对的!”
桓远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从他平静到冷漠的眼神里,白墨敏感地察觉到危险,后知后觉的,他开始咀嚼着桓远刚刚说的后半句话。
你不是让我给你找赚大钱渠道吗?现在就有一个。
难道……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桓远。
桓远勾唇,略显蛊惑:“取悦我。”
紧接着是清俊冷漠的青年倾身靠近,他不像以前那么浅尝辄止,将怒火都发泄在白墨身上,重重碾压撕咬白墨的唇瓣。
白墨从没被这么粗暴地对待过,没多久嗓间就发出呜咽,受不住地往后躲,连气都要喘不过来。
迷乱间按住桓远欲行不轨的手,反被紧锁在头顶,察觉到身上人的反应,白墨心中不由生出莫大的恐惧。
这是在车里,前面坐着保镖和司机,桓远该不会要……
“啊!系统,快给我开启绿色健康模式!”白墨土拨鼠尖叫。
“好嘞。”系统干脆利落地给他打上马赛克。
看着眼前一大坨的马赛克,白墨,陷入了沉默:“还是别开了。”
察觉到白墨的分心,桓远惩罚地将他的唇咬出血,而后分开。
白墨大口喘着气,分不清眼前人是人是狗。
他终于明白桓远打的是什么主意——老套又中二的以身还债梗!
他呼吸急促,面泛薄红,想了想觉得桓远估计是被气狠了才出此下策。
说白了还是他白墨太有魅力,桓远舍不得跟他分手。
但干净青涩腼腆都是假的,绿茶拜金放飞自我才是真的!
等桓远认清他的真面目,自然会把他放了,说不定还会给一笔遣散费,或者把桓妈妈的五百万拿到手呢!
这么一想,他转怒为喜,开开心心地勾住桓远的脖子。
几分钟后,他睁开水雾朦胧的眼睛,略显羞涩地问:“亲一次能给我五百万吗?”
见识到白墨绿茶水平,系统连夜发来绿茶秘籍。
白墨妖娆抚脸:“哥~哥~你给我发秘籍,不回别的统统消息,他们不会生气吧?不会揍我吧?啊~他们好可怕,不像我,我只会心疼giegie!”
话音未落,系统兴高采烈地屏蔽了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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